黎默祖眸子微微的眯起,看向貝冰榆更加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這個女人好本事,三弟幫着她也就算了,連沈家少爺和司徒兆鑫也站在她這一邊,她幾乎一個字都沒有說,就能輕而易舉的完勝姚晴,他突然之間,有些同情起了這個想要挑起一場風波的女人。
黎默書看戲看的差不多了,終於悠悠然的走來,道:“貝小姐的人品還是值得信賴的,幾天前,我可是親眼見到她送一個受的人來醫院,她的精神值得我欽佩啊。”
黎默祖陡然看向二弟,她竟然也幫着她說話?
“看來是誤會一場了,有那麼多人爲貝小姐作證,也沒什麼可質疑的了。我們還是繼續拍賣會。”人羣中,不知道有誰說了一句,貝冰榆偏頭看向那名男子,腦海中簡單的過濾了一遍,發現有些眼熟,卻一時沒能想出來是誰。
到是她身邊的司徒兆鑫低聲笑道,“是陳氏企業的一個股東。”
貝冰榆恍然大悟,這是在替姚晴解圍呢。只是,要解圍,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拍了拍航航的小屁屁,那小傢伙頓時釋放出小獸一樣的眸子,看着打算往後退去的姚晴。
此時,黎擎天正好揚起腦袋看着他,“我們的比試還沒有結束呢。”
航航屁屁朝外一撅,很不樂意的哼道:“我媽咪都被人欺負死了,我沒有心情和你比試,哼。”
黎擎天一怔,想想也是,要是他的媽咪也被人欺負了,他也會不高興的。於是擡頭問道:“那你要怎麼樣才肯比試?”
“我要欺負回來,你毀了她的容,我就跟你比試。”航航嘟着嘴,一副沒的商量的樣子。
黎擎天小小的眉間皺了起來,似乎有些爲難,又似乎在考慮怎麼毀人家容。只是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黎默祖已經一聲厲喝傳了出來,“胡鬧。”
貝冰榆低低的笑,懷裡的航航果不其然的掙扎了起來,對着黎默祖就是一頓噴:“你才胡鬧,你全家都胡鬧,剛剛你也污衊了我媽咪,你也懷疑她沒有請帖就自己進來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還說我胡鬧,我哪裡胡鬧了,我媽咪被人欺負了,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情,我很痛心的,就知道你這個沒血沒淚的人一定不知道,我的小心臟啊,都快要碎了。黎擎天,你說,你有沒有感受到我的心碎了,你肯定感受到了對不對,你要是沒感受到的話,你也是沒血沒淚的,你就沒資格跟我比賽。”
黎擎天被他說的一愣一愣的,前面一大段話都沒來得及消化,最後一句話卻已經聽進了耳朵裡,忙不迭的表明立場,“我感受到了,我是有血有淚的。”
可你冰就。衆人黑線,這顛倒是非黑白的本領也太高了,人家黎大少只不過才說了兩個字而已,他誇誇而談還讓人家兒子間接罵了老子。
黎默恆很自傲,看看,這是他的兒子,儘管欺負的人是他老哥,忽悠的人是他侄子,但是他還是無與倫比的感覺到自己的品種到底有多優秀,他果然,後繼有人了。
航航滿意的點了點頭,驀然感覺到屁屁上被人扭轉了半個弧度,有些輕微的痛,他立即就感覺到了,這是媽咪給他的信號。見好就收,趕緊撤退的意思。可是他還沒玩夠呢,那個醜女人也沒整到,容也沒毀,就這樣走了,他晚上會睡不着覺的。
其實貝冰榆並不是這麼聖母的要放過姚晴,實在是黎默恆的眼神太過火熱,那看着航航的深幽眸子盛滿驕傲,讓她如芒刺在背。她現在必須要解決的,是自己的問題,離開這裡,已經成爲了最大的難題。
反正姚晴今天丟的臉也夠大了,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黎默恆說的話讓她難堪,就連沈競康幾個,也打擊的她半點信心都沒有了。
航航回頭對上老媽的視線,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嘟嘴,隨即衝着姚晴嚷道:“算了,我小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大慈大悲,大仁大義,大發慈悲的放過你,你現在,可以滾了,但是下次記得,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不然的話,我見你一次,毀你一次容。”
“至於你。”他又低頭看向黎擎天,道:“改天再和你比試。”
說完,小手一揮,“好了,我們走了,諸位不用送了。”
衆人風中凌亂了,貝冰榆一句話都沒說,抱着航航轉身就走,步子很快。
身後的黎默恆笑了,笑的深不可測,“等等,既然貝小姐是被冤枉的,那走的人就不應該是貝小姐你了。”成功攔住貝冰榆的腳步後,他又回頭對上依舊一身狼狽的姚晴,“姚小姐,黎家不歡迎挑撥是非的人,所以,請你離開。”
衆人都知道默三少一向冷傲慣了,向來無情,對誰都不留情面,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樣的一個場面,毫不客氣的讓一個女人如此難堪,就連黎默祖都忍不住微微皺起了眉頭。
姚晴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很是精彩,看向黎默恆的眸子閃着不可置信,“默三少,我……”
“以後黎家的任何活動,請帖都不會寄到姚小姐手上。”黎默恆笑的一臉的如沐春風,說的話卻是那樣的絕情。
在場的賓客齊齊的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不是變相的宣告着,他默三少,和姚家的決裂嗎?也在間接的提醒在座的所有人,今後和姚家來往,都要小心仔細的掂量着。
姚晴往後退了兩步,面對衆人或鄙夷或輕視或同情的目光,眸子通紅,怨毒的瞪了一眼貝冰榆,提着已經略略乾燥的禮服,轉身衝出門外。
一場鬧劇,終於結束了。
貝冰榆對着黎默恆笑了笑:“時間不早了,小孩要早點睡,我們也告辭了,謝謝默三少今晚的解圍。”她知道,她完了,黎默恆的眼睛裡閃着的某中東西,太可怕了。
黎默恆低低的笑,自從知道航航是他的孩子以後,就一直維持的那樣的笑,笑的貝冰榆心裡毛毛的,更加驚悚。“慢走。”
貝冰榆怔了一下,這就放她走了?
儘管有些詭異,她還是抱着孩子直接走了,連跟司徒兆鑫告別都沒有,連跟甄樂樂說一聲都沒有。身邊依舊圍着很多人,聞言都給她讓出了一條道,甄樂樂本來想要追上去的,只是被留離拉住了,他低低的在她耳邊說:“默三少的眼神有點怪,你還是不要去摻和了。”
至於司徒兆鑫,依舊是那樣的懶懶的表情,這場戲本來就是他設計的,他現在,只是好奇默三少有什麼動靜。
沈競康看着她的背影,腳步有些遲疑,這一停頓,身邊又有了賓客圍上來和他攀談,讓他脫身不得。
“媽咪,走那麼快乾嘛?”航航窩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嘟着嘴,“我的劍還沒拿回來呢。”
貝冰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還敢說。”要不是這個臭小子在舞臺上那麼勇猛的喝了一聲,黎默恆哪裡會知道他是他的孩子。
航航委屈極了,他又沒有做錯事,啊,對了,一定是離家出走這麼多天,連一分錢都沒有撈到,媽咪惱羞成怒了。可惜今天本來可以撈到的,只要打敗了那個黎擎天,他就有好多好多零錢了。
航航暗自悲催着,小腦袋在貝冰榆的肩膀上一點一點的,都不敢和媽咪說話了。t7sh。
驀然,感覺到媽咪的身體突然緊繃了起來,有些奇怪,忙轉頭看去,卻看到幾個大男人擋在了他們面前。
航航氣憤了,怒瞪着幾人:“你們要幹什麼?”
“貝小姐,三少有請。”其中一人上前,對着貝冰榆的態度倒是很恭敬。
貝冰榆的眼角微微的眯起,她就知道,黎默恆不會這麼輕易的放她離開的,果然啊果然。
“如果我不去呢?”
“那就只好得罪了。”幾人瞬間圍成一個弧形,將母子兩人圍在裡面。
航航呲牙咧嘴的,“都滾開都滾開,小心我毀你們容。”
貝冰榆差點一個踉蹌,這小傢伙今天說毀容說上癮了?懂不懂就是毀容。
想着,她將航航放在了地上,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寶貝,見機行事,遇到機會就跑,不準讓他們抓到,聽到沒有?”
“放心,媽咪,我會保護你的。”航航拍着胸部,很有義氣的說。
貝冰榆嘴角微抽,身子卻緩緩的站了起來,全身戒備,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幾人。
卻不想下一秒,那幾個男人竟然齊齊的看向她身後,低低的開口:“三少。”
貝冰榆一怔,下一刻,一道溫熱的身體便貼了上來,黎默恆低沉的聲音如惡魔一樣在她耳邊響起:“就知道你會不老實。”
貝冰榆身體一僵,她現在,能不能假裝暈過去?
“暈過去也沒用,今晚上,你該好好的解釋一下,航航到底是從哪裡蹦出來的。”黎默恆猛然咬上她細膩的耳垂,重重的啃,有些要解氣的意味,直至聽到她悶哼的聲音才鬆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