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推薦

“得了吧,啥心誠不誠的,咱這香沒少上,好事也沒少做,可是你肚子不也是沒有一點起色嗎。”王鐵柱不屑的說。

“你這烏鴉嘴,咋就不能整點好話啊,一天淨瞎說,俺不和你墨跡了,得出門了,俺約了隔壁的翠花一起去。”丁香沒好氣的說着,挎着一個小布袋就準備出門。

“呃,翠花?她去幹啥,她不是生了娃嗎。”王鐵柱奇怪的問。

“最近她男人老是發燒,晚上還說胡話,燒得不輕,所以也想去問問菩薩到底咋回事。好了,俺不和你說了,俺得出去了。”丁香匆匆的出了門。

雪停了,整座後山都被白雪覆蓋着,天氣很是陰沉,溫度低的能把人的骨頭凍的咯咯作響。

丁香和翠花一前一後,踉踉蹌蹌的走在後山的路上。

“丁香啊,你都有多久沒來後山了?”翠花問道。

“快三個月了。”丁香說。

“你咋也這麼長時間沒來呢。”翠花靠在一顆樹上,取下頭巾擦着額頭溢出的汗水。

走在前面的丁香也停了下來,靠着樹上喘氣氣來。“最近俺男人忙,俺就在家幫忙,抽不出空出來呢。”

“俺覺得這裡面挺怪的。”翠花神秘兮兮的說。

“咋怪了?”丁香問道,滿是疑惑。

“你男人是大夫,啥稀罕藥都給你吃了,菩薩你也沒有少求,你說咋就懷不上呢?”翠花疑惑的問。

“他們說俺心不誠,這次俺是誠心來的,菩薩應該知道。”丁香加重了語氣說,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行了,咱們趕緊趕路吧,時候不早了。”

“中。”

“唉,你聽說後山有人唱戲這件事嗎?”翠花帶好了頭巾,繼續趕路。

“嗯,有聽說過。”丁香回答道。

“別不準讓咱們碰到了,你猜會是誰呢?”翠花壓低聲音說。

“咱不說這,中不,說的俺心裡發毛。”丁香停下了腳步,衝着後面的翠花不悅的說。

“中,中,俺不說了。”翠花忙應允,林中又陷入了寂靜。

兩個女人一前一後的向前趕路,沒有人再說話了。林子裡空蕩蕩的,連一隻飛鳥的蹤跡都尋不到。山裡靜的出奇,唯有皮靴踩着樹葉發出“莎莎”的聲音。

“唉,丁香,你看前面的是啥。”翠花衝着對面前埋頭幹路的丁香驚呼道。

“啊,咋了?大呼小叫的。”丁香被翠花的這一喊,着實嚇了一跳。

“你看,就在前面,那顆樹下面。”翠花驚恐的指着距離二人不到五十米的一顆大樹。

丁香緩緩的回過頭,沿着翠花手指的方向望去,在他正前方的老槐樹下,一具乾癟的男屍斜靠在樹上,雙目圓睜,大半截舌頭耷拉在嘴外。一件皮襖落在了不遠處,而他的肚子卻已經破開,腸子露在了體外。

“啊,救命啊。”兩個女人失聲尖叫着,朝着山下跑去。二人嚇得魂飛魄散的跑回了家,把那一幕看到的可怕的情景告訴自己的男人。

下午後山上的人多了起來,男女老少都在圍着那具屍體議論紛紛。

“是誰家的男人。”

“怎麼就剖腹自殺了呢。”

“有啥事這樣想不通啊。”

“那腸子就這樣露在外面真滲人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這個男屍是誰,人羣裡熱鬧的跟炸了鍋似的。

村長王輝宗走到男屍前,邊抽菸帶邊用樹枝扒拉着男屍。猶如天氣寒冷,男屍已經被凍得硬邦邦的,屍體旁的雪地上一灘血跡也早已凝固的呈現出暗紅色。

屍體的面目猙獰可怕,五官已經嚴重挪位,彷彿被揉搓着凝成了一團。五官都快糾結成一體了,認不清是誰,而屍體旁的一把殺豬刀上還留有血跡。

“有誰認識這個男人嗎?”村長對着人羣發話了,人羣裡開始議論起來誰也沒有回答。

“會不會是王瘋子呢。”人羣裡有人說話了,那是村頭的王二麻子,他提着不合身的大棉褲,站在人羣的前面。

村長深吸了一口煙,眼睛向人羣裡掃視了一圈,說:“大家以爲呢。”

“俺看是啊,這王瘋子都失蹤好些時日了,最近有人說常聽到後山上有人在唱戲,俺看保準就是他。”

“沒錯的。”站在人羣中,老六彈出個腦袋大聲的說。

“對對對,俺也覺得應該是他。”人羣裡有人附和着說。

“這王瘋子咋就跑到這後山上自殺來了,他有啥想不開的。”王六疑惑的說。

村長看了一眼王六沒有說話,邊捲袖子邊對着人羣說:“咱們先把他給挪個窩,找個地方給他埋了,大家過來搭把手。”

人羣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沒有人走出來。

“嗯?咋不動啊。麻子,老六,還有你、你過來。”村長命令道。被點名的幾個人只好悻悻的從人羣裡走了出來。

正當他們俯身去臺那句屍體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淒厲的哭泣聲。

“俺兒啊,你咋就這麼死了啊,昨個不是還好好的嘛。”

大家聞聲看去,是二柱子的老孃,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着往屍體邊趕過來。王二麻子趕緊過去扶住她,看到屍體,老孃哭的更是不行了。

“二柱他娘,你肯確定他就是你家二柱嗎?”村長在一旁好奇的問。

“對啊,昨天一早上他就出門砍柴了,他說要順便幫誰家的媳婦帶一點柴,可是昨天一晚上都沒有回來,昨天他出門就是穿得這件棉襖。”老孃抱着落在一旁的皮襖,哭的更是傷心起來。

“媳婦?誰家的。”村長疑惑的問。

“他急匆匆就出了門,俺也沒有細問。兒啊,你死的好慘啊。”老孃坐在屍體旁,拍着大腿,哭天想地的哭着。

村長沒有再問,人羣也不由得變得安靜起來,只有老孃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哭聲在後山的上空迴盪着。

“報應啊,報應啊,哈哈哈。”忽然一個聲音猶如是炸雷般的從人羣后方響起。

大家循聲望去,只看到是王瘋子立在人羣后面,穿着一身破舊的戲袍,直勾勾的盯着男屍。

二柱他娘也停止了哭泣,看着王瘋子走到二柱屍體前來。

“王瘋子,你瞎說什麼,什麼報應啊,去去去。”村長王輝宗衝着王瘋子怒氣衝衝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