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卲巖隨意的按着遙控器。

這時,譚傑回來了,他手裡拿着幾張光碟神秘的朝卲巖晃了晃,然後關上寢室門。

“什麼啊。”卲巖看了看那些拷貝的光碟表面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我從法醫系借的內部教學光碟,沒事咱們也學習學習,對咱們臨牀學業也有幫助的。”一邊說着譚傑拿出了自己的播放機擺到櫃子上連接到電視。

“好啊,快看看。”卲巖正愁着沒有事情做,內部材料不同於公開材料,一幢幢離奇的案例、一具具真實的屍體,一個個典型的推理,都真實的從各個角落、各個方面展現了現代法醫學的基本原理、實際案件、研究成果,也講述了法醫學與臨牀學之間的緊密聯繫,讓人身臨其境的跟隨法醫到達案件的現場。

縱觀整個案件的過程,最後得出總結和經驗。

卲巖緊張而又認真的看着,雖然已經看過不少人體解剖的圖片了,但是看到一幕幕血淋淋的案發現場,他還是感覺到有些驚悚。

即爲死者的慘死感覺到惋惜,又爲犯罪分子的殘忍感到憎恨,即爲先進的法醫技術感到震撼,又對案情大白於天下感到高興。

何晨、蕭風羽、劉廣他們三人陸續的回來了,大家一起看着片子一邊討論着。

夜裡,窗外颳起了一陣風,自從學校發生了女生被害事件以來,每個寢室的窗戶上都安裝了防盜防護鐵柵欄。

儘管窗戶緊緊的關着,“呼呼”的風聲還是帶着尖叫聲從玻璃與窗框之間的縫隙裡拼命地想往裡擠着。

卲巖躺在牀上睡不着,也覺得今天看血腥畫面太多了,他的腦海裡不時的浮現着重重屍體的死亡狀況。半夢半醒之間,總感覺自己一會到了大卸八塊的碎屍現場,一會又撈出了被人泡發的屍體。

眼前總是漂浮着那些睡覺的牀頭、浴室的噴頭、廚房的竈臺和走廊的扶梯。門前的大樹上舌頭伸出、大小便失禁各種各樣死亡者。

那些各種車禍和意外死亡的支離破碎的殘肢,還有那些恐怖變態的硫酸潑屍、用鍋子煮人體殘肢。卲巖努力的想着那些醫學分析的結果,讓自己不至於感覺到害怕,就這樣,暈暈沉沉的睡着了。

突然,窗戶外面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卲巖嚇得眼睛猛的一睜,一下子從夢裡驚醒了。他不由得擡起頭來,隔着透明的藍色窗簾看去。

卲巖順着聲音望去,窗戶的影子朦朦朧朧的映在窗簾上,窗簾隨着窗外的陣陣大風被輕輕的掀起又合上。

那聲“砰”的悶響不再出現了,但是,在窗簾貼回玻璃的剎那,卲巖分明的看到窗戶玻璃上方的防護網上多了一個橢圓形的東西。

難道,那是隻貓?可是爲什麼一動不動呢,還是上面掉下來什麼東西了。

卲巖感覺很疑惑,稍微平靜了一下正想起身去看看的時候,他的餘光看到旁邊上鋪的劉廣他似乎也做了起來。

卲巖不由得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劉廣,這一看不要緊,嚇得他差點魂飛魄散。

劉廣的牀上竟然坐着一個披着滿頭長髮的女人。

卲巖“啊”的叫了一聲,貼着牆壁一動不敢動。這個女人似乎也嚇了一跳,轉過臉來看着卲巖,黑暗裡什麼都看不清。

卲巖瞪大眼睛仔細的分辨着,低聲吼了一聲:“誰。”

這個女人哆哆嗦嗦的說:“我、我是劉廣啊。”

“劉廣啊,你怎麼是長頭髮的。”卲巖聽出是劉廣的聲音長呼了口氣。

“哦,我忘了。”劉廣一邊褪下頭上的假髮套一邊不好意思的說:“剛剛趁熄燈我就偷偷試了試假髮,因爲演出的時候要帶的,我怕開着燈試你們會笑話我,沒想到忘記摘掉就睡着了。”

“你可真行啊,也嚇了我一跳,我一擡眼以爲是貞子現身呢。”何晨在下鋪拍着胸脯說。

“你們剛剛聽到什麼聲音了嗎?”譚傑說着坐了起來。

宿舍裡只有蕭風羽的呼嚕聲還在響着。

原來是劉廣帶着假髮,剛剛卲巖着實被嚇了一跳,平靜了一下他聽到譚傑的話又想起窗戶上那個黑影。

卲巖指了指窗戶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到自己手指低聲說:“在那裡呢,我看到了。”

“是什麼東西,隱隱約約的影子。”劉廣輕輕的說。

“圓圓的,我也看到了。”何晨坐着也不敢亂動。

一陣急風吹過,窗外遠處的小樹林裡傳來了樹葉被狂風撕扯的聲音,宿舍裡的窗戶玻璃被窗戶框震動幾下,窗過被漏過的風吹了起來,下面碰到了桌子,形成了一個風帆。

上面是放大的窗戶框影。

卲巖想掀開窗戶看看,又有些沒勇氣,大夥都不敢說話了。

譚傑翻過身子躺在牀上挪到窗戶旁邊慢慢的掀起窗簾的一角像窗戶外張望着。

“是什麼啊。”看到譚傑往外看了好久沒回應,卲巖有些好奇的問。

又過了十多秒,譚傑才把頭縮回來,一手拿着窗簾說:“看不清,好像是個……!”

“是個什麼。”何晨有些着急的問。

“是、是個人臉。”譚傑的聲音有些顫抖,夜色中他的臉色肯定已經不好看了。

“什麼。”卲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大腦,大着膽子也慢慢的爬到牀邊掀起窗簾的一角。

窗外的光線很昏暗,但是要比室內亮堂許多,卲巖看了看那個窩子窗戶護欄上的橢圓形物體。

那東西看起來黑黑的,有些地方還泛着白光,有些地方甚至還長着毛絨絨的邊。卲巖看他一動不動就湊到玻璃前細細看了看,模模糊糊的卲巖似乎看到一排灰白的牙齒和那黑洞一樣的眼睛。

突然,一道亮光從上面射了下來,卲巖清清楚楚的看到那是一個人頭。

亮光直射到頭顱上,卲巖清楚的看到他就掛在防盜網上,一張恐怖的臉正對着窗戶玻璃旁的自己。

“啊,人頭。”卲巖嚇得差點從牀上掉下來,猛的扔掉窗簾退回到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