卲巖一轉頭看到下鋪的譚傑手裡正拿着一個小手電照射在窗戶上,窗戶將手電光反射到譚傑的臉上,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面目的器官都扭曲了。
“真的是一個人頭。”譚傑突然大喊了一聲,把手電扔到了牀上,燈光一下子熄滅了,寢室裡又恢復了黑暗。
寢室的窗戶上竟然掛着一個人頭,宿舍裡大夥一片恐慌,誰也不敢在過去看一眼。
“不、不會吧,怎麼回事,太嚇人了。”劉廣的聲音有些顫抖。
“要不要報警。”何晨想了想說。
“這會報警到時候會引起一片混亂的。”卲巖定了定神看了看手機然後說:“現在快五點了,天在過一會就要亮了,等天亮了我們在確認一下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
“嗯,也是,按道理說怎麼會憑空從天上掉下來一個人的腦袋呢。”何晨有些不太相信,但是又沒有勇氣自己去看看。
譚傑在牀上發着呆,半天也沒有說話。
“啊。”蕭風羽這時候醒了過來,胳膊伸到牀邊打着哈氣看着大家:“你們大晚上不睡覺幹嘛呢,都被你們吵醒了。”
“你過來看看那個是什麼。”譚傑有點不懷好意的對蕭風羽說。
“什麼啊。”蕭風羽一邊揉眼睛一邊爬起牀來走到桌子邊。
“要不別讓他看了。”卲巖看到蕭風羽走過來有些擔心的說。
人有的時候不一定害怕自己看到的東西,而往往更害怕他人營造的恐怖氣氛,這就是所謂的人嚇人嚇死人。
“讓他看看吧,也許我們倆受到驚嚇看走眼了呢。”譚傑說着摸到了牀上的手電筒打開了遞給蕭風羽:“你看看,窗戶上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什麼啊,弄得這個神秘。”蕭風羽什麼都不知道,走到桌子邊拿起手電掀開窗簾的一邊找外面照出去。
“咱們窗戶上這是什麼啊。”他顯然發現了什麼,正仔細的端詳着。
大夥看到他比自己親自去看還覺得揪心,誰都不敢出聲。許久,蕭風羽麻木的放下窗簾,手電筒也垂了下來,一道光線自下往上的晃在了他臉上,是那麼的蒼白和恐怖。
“是、是誰幹的,爲什麼要放這個再怎麼窗戶上。”半晌,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可是誰都沒有回答他。
“難道、難道那真的是一顆人頭。”蕭風羽一邊說着一邊試圖到每個人的牀上看着大家的表情,儘管他也許什麼都看不到。
見沒有人回答他,蕭風羽似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大叫一聲直接往何晨牀上爬了進去。
卲巖感覺自己的頭髮根部也隨着他的這聲喊叫根根都立了起來,劉廣也用被子矇住了自己的頭,不敢去在看那個窗戶。
何晨第一次沒有推開蕭風羽,讓他跟自己擠在一起。
宿舍裡又恢復了平靜,卲巖坐在牀上背靠着牆壁,用被子蓋了蓋膝蓋睡不着。
看着依舊起伏不定的窗簾還有那若隱若現的影子,卲巖慢慢的從恐懼到疑惑,雖然自己是一個醫學院的學生,也看過不少屍體圖片,但是他還沒有真正見識過屍體。而且這裡是自己的寢室,大半夜的從天而降一個人頭直勾勾的看着寢室的裡面,也確實是夠恐怖的。
卲巖睜開了眼睛,原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已經睡着了一會,他看了看窗戶發現外面已經亮了,風也停了,窗簾靜靜的不在擺動,宿舍裡也有了不少的亮光。
卲巖看到大夥都在牀上瞪着眼睛等天亮呢。
譚傑拉開了窗簾,窗外的景象清晰地顯示在大家的面前,卲巖再次湊到了窗前仔細的看着這個人頭。
這是一個乾枯的人頭,看起來屬於一個男性,臉上的肌肉如風化了一樣呈現出臘一樣的顏色,有的地方肌肉已經破損露出了白骨。
眼窩裡的眼球也已經乾癟的無法辨認了,只剩下眼皮如紙殼一樣耷拉在眼前。頭顱上稀稀拉拉的長着一些發黃的頭髮,如同稻草一般的長在頭皮上。
最最顯眼的還是頭顱上的嘴巴,跟窟窿似的大大地張開着,兩排雪白的牙齒各個清晰可見。
“這不是一個新鮮的頭顱,倒好像是一個標本。”卲巖一邊看着一邊判斷着。
“對,我看他的外貌好像塗得也是福爾馬林溶液,做了防腐處理的。”譚傑趴在玻璃前認真的看了看說。
“還好不是兇殺啊,夠嚇人的啊。”劉廣也膽大了不少從牀頭爬到了窗戶邊。
“可是這是什麼標本啊,又怎麼能掉到我們寢室的防護林上呢。”何晨站起來說。
“這個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會不會還掉了胳膊大腿內臟什麼的啊。”蕭風羽也跟着站起來在窗戶旁上下打量着。
“這麼說當心人家做鬼來找你。”譚傑回頭瞪了他一眼惡狠狠的說着。
“咚咚咚。”寢室的門突然響了起來,蕭風羽嚇得趕緊縮回了腦袋爬回何晨的牀上。
卲巖他們也被嚇了一跳,何晨走過去開開門問道:“誰啊。”
“我們你們樓上寢室的,口腔系的新生阿榮。”一個男生的聲音弱弱的傳了進來。
“哦,請進。”何晨把那個叫阿榮的男生讓進來。
“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受驚了。”阿榮一進門就趕緊向大家道歉。
“這個是你的?”卲巖似乎明白了什麼指着窗外對阿榮說。
“是,是,這個是從我們寢室掉下來的。”阿榮滿臉歉意的看着窗外的那個頭顱,對大家說:“這個是我們口腔系的標本,這個兩天我們每個寢室都發了一個這樣的標本,讓新生熟悉牙牀構造。”
“是這樣啊,那怎麼會掉我們這呢。”譚傑點了點頭又奇怪的問。
“哎呀,別提了,我們寢室的一個同學膽子特別小,晚上不敢放到寢室裡睡覺就把它偷偷的繫個繩子掛在窗戶防盜網旁邊了。誰知到昨天晚上風大把繩子掛斷了,早上起來我們招標本的時候才發現他正好掉在你們窗戶上,我這才趕緊過來,估計昨晚是把你們嚇到了吧。”阿榮不好意思的描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