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心,今兒個加班啊,”那邊組長劉姐喊了她一聲,接着又不補充了一句:“新來的都加班。”
“知道了。”子心應了一句,然後繼續盯着自己的電腦屏幕,她正在觀摩一些以往的策劃成功案例。
她是新來的,以前在濱海實習公司做過策劃,雖然說做得不久,也就三個月而已,不過那是她唯一的工作經驗了。
她進這公司才三天,理所當然是新員工,而她來北京也才一個星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工作,這當然不是她自己去投簡歷普遍撒網的結果,因爲普遍撒網效果沒有這麼快。
記得以前在濱海找工作,那時的她心高氣敖,拒絕了父母的安排,也拒絕了龍天敖的援手,一個人整天投簡歷然後面試什麼的。
那時剛從學校畢業不久,人的性格尖銳鋒利,同時又帶着大理想大志向,找工作時意氣風發,卻連一份簡歷都不會寫。
她依然記得萊雨晴把她的簡歷批得一錢不值,說如果簡歷用戒指來比喻的話,她的簡歷就是一個草編的圈,後來橫豎幫她重新寫了一份十克拉的粉鑽,而她也是靠那十克拉的粉鑽才找到了工作的。
而現在,她的菱角已經被社會磨圓了,不再那麼尖銳那麼執着,現實很殘酷,人人都說要有同情心,家家公司都說要給新人機會,然而事實上,大小公司都招有經驗的人,新人很難覓到一份職業。
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工作,這並不是說她從萊雨晴那裡學會了寫十克拉粉鑽簡歷的秘訣,而是因爲這工作壓根兒就不是她自己找的,連面試都沒有面試一下,直接上班了。
京城四少她很早以前就聽說過,準確的說還在讀大學的時候,那時八卦婆程菲兒就說起過京城四少什麼的。
傳聞中的京城四少很神秘,好像他們的本事很大,能通天似的,她那時就笑着和程菲兒說,想必要見京城四少恐怕和見神仙一樣難吧?
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見到京城四少的首少陸少,也沒有想到會和他成爲朋友,三十歲的陸振東,不僅神秘,而且能力的確是不容小窺。
一個星期前來到北京,被他安排在一套簡單清靜的公寓裡,這套公寓和濱海的東部海岸不一樣,東部海岸在海邊,而這套公寓在北京城內,典型的鬧中取靜。
狡兔三窟,陸振東這樣的人不知道在外邊有多少房子,她也不去問他房子的事情,只說自己要上班,要出去找工作。
陸振東原本說帶她在北京城裡轉一轉,先玩一玩,上班的事情等她五月份回北川回來再說,何況現在上班也上不了一個月了。
她就說不行,一定要上班,到時回北川可以請假的,何況她沒有遊玩的資本,現在都負債累累,堅決要上班賺錢自己養活自己。
陸振東拗不過她,不得已只得同意她上班,她原本要自己找工作的,陸振東就說,不是他打擊她,如果她自己找工作,估計找到下個月她回北川都未必找得到,即使找到了,她才上幾天班,五月初要回去,人家也不肯給她假期。
子心聽他說的也是這麼個理,然後不和他爭論,聽從了他的安排,來這家不大不小的廣告公司做策劃,工資待遇都還算可以,而且策劃的工作她也覺得比較適合自己。
“秦子心,你不說今天搬宿舍嗎?”旁邊一個叫林曉靜的女生站起來,手臂伸過中間的隔欄推了她一下:“下班了。”
“我今天加班,”子心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笑着說:“原本今天要搬宿舍去住的,偏又加班,不過明天星期天應該不上班,我明天白天搬過去,是和你一間宿舍吧?”
“是啊,”林曉靜把電腦關了,然後又把頭伸過來說:“你是新來的,加班肯定是開會,我估計是花蝴蝶又有什麼新招了。”
花蝴蝶?子心覺得林曉靜的話有些奇怪,剛要開口問花蝴蝶是誰,林曉靜已經一個箭步衝出了辦公室。
子心搖搖頭,已經到下班的時間了,她不知道加班是做什麼的,所以不敢貿然離開工作崗位,只好繼續看電腦裡的成功案例。
辦公室的門突然有人敲響,子心本能的擡起頭來,卻看見一個耀眼的身影——這個人栗色的順直中長髮,橘黃色的大流蘇披肩,深灰色的牛仔褲,婀娜多姿朝她走了過來。
子心即刻站起身來,臉上堆起熱情的笑容:“小姐,請問你是來找我的嗎?”
這個人的眨巴眨巴了幾下大眼睛,然後眉頭皺了一下:“你是不是叫秦子心啊?”
“是,我就是秦子心,小姐你是來通知我加班的嗎?”子心依然非常禮貌的回答着,同時把自己觀看文件存檔關機。
這個人用手端着下巴仔細的看了看子心,然後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在秦子心身上從頭到腳的大量起來,然後嘴巴一撇:“喳喳,現在公司用人的品味怎麼越來越差了,像你這樣沒有美感的人居然也被錄取進來了?喳喳……”
子心眉頭皺了一下,心裡非常的不舒服,她雖然不是長得特別漂亮,可也不至於一點看頭都沒有吧?這人說話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給她留。
心裡雖然不舒服,不過她並沒有發火,臉上也沒有表露出來,北京這地方找工作不容易,再說,她這工作還是東子出面找的,她可不想上班三天就和公司的人鬧不快,讓東子臉上無光。
於是她依然淡淡的笑着說:“謝謝美女的誇獎,你這夸人的方式的確是與衆不同!”
只是,她的話剛落,這個人卻明顯的楞住了,臉色一沉,眉頭一挑:“秦子心,你剛纔叫我什麼來着?”
“美女啊?怎麼了?”子心望着這個人,心裡有些疑惑了,現在的女人不都喜歡別人叫她美女嗎?難得叫美女也錯了?
“你哪隻眼睛看我是美女了?”這個人明顯的生氣,聲音也就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子心越發的疑惑了,稍微朝後退了兩步,看着她那生氣的表情,然後訕訕的開口:“兩隻眼睛都看見了……”
這個人氣得拿起她辦公檯上的筆筒狠狠的砸了下去,筆筒裡的三支筆即刻飛了出來,這個人怒吼了一聲:“秦子心,不要以爲你裝傻充愣本少爺就會注意到你,告訴你啊這招本少爺都見濫了!就你這一招也有不下三十個女人對本少爺用過了!本少爺對你這種人呢是不會有萬分之一的興趣的!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子心這一下是徹底的呆住了,她整個人幾乎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盯着這個人看了半響才嘴脣蠕動着:“本……本少爺?”
這個人用手把額頭前的頭髮朝背後一甩,臉一擡,眉頭一挑,神情高昂着:“怎麼?你有意見?”
子心瞪着他那橘黃色的大流蘇披肩,還有那不停的眨啊眨的大眼睛,依然驚魂未定的問:“你是……男人?”
這個人冷哼了一聲,對秦子心翻了個白眼:“難不成你是?”
子心這一下是徹底的驚詫了,她仔細的回想着他的嗓音,的確比較粗,又朝他的脖子望去,卻看不清他有沒有喉結。
就在子心還沒有完全研究出這個本少爺究竟是男是女時,策劃吧組長劉姐走過來了,看見站在這裡的美女,不,美男,笑着說:“哎呦,冷經理親自來請秦小姐啊,我正要通知她開會了呢。”
“哼,”冷經理明顯的冷哼了一聲,然後搖晃着身姿走開了。
子心望着那橘黃色的大流蘇披肩,心裡這個苦啊,誰會想到這大美女,不,大美男就是策劃吧的經理冷經理呢?
她這三天上班一直小心翼翼的,深怕得罪什麼人了,可沒想到,就這麼小心翼翼的夾着尾巴做人,最終還是把經理給得罪了。
她又想起下班時林曉靜對她說的話,花蝴蝶,估計說的就是這冷經理吧?
陸振東的車在樓下等了足足一個半小時,這一個半小時他抽了三支菸,接了三個無聊的電話,這纔看見秦子心苦巴着一張臉走出來。
他即刻下車幫她拉開了車門,看她一臉的苦相,眉頭皺了一下:“怎麼,才上班三天就不開心了?”
“沒有,只想今天不小心把經理給得罪了。”子心搖搖頭,在副駕駛座位上坐好,側臉看了他一眼:“我明天搬到宿舍去住了,你的公寓,明天還給你了。”
“爲什麼要搬宿舍啊?我那公寓反正也是空着,你不住也沒人住的,你住那裡,我省了鐘點工費用呢。”陸振東一邊把車從輔道開上主幹道一邊不解的問。
“公司離得遠,我不想天天早上擠公交車,再說了我這人還喜歡睡懶覺。”子心淡淡的解釋着,其實她是不想一直住他的公寓,怕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記得和他第一晚到北京,其實已經很晚了,零點多了,他有車停在機場停車場的,倒是方便,當時就直接開車回的他公寓。
只是非常尷尬的是,他用鑰匙開了公寓的門後,裡面居然住着一個女人,而且就睡在他的臥室裡,當時他的臉綠着,那個女人的臉紅了,嘿嘿的笑了一下,隨即收拾東西就跑了。
她一向知趣懂事,自己不該看的不看,不該問的不問,所以當發現他公寓有女人時,她即刻走到陽臺上去了,他綠着臉把那個女人拉進臥室說了什麼話她不知道,只知道那個女人在他們進門五分鐘不到就走了。
陸振東北京的這套公寓和他濱海東部海岸的公寓一樣,典型的一室一廳,廚房依舊乾淨得能照出人影子來,同樣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子心依然選擇了睡沙發,陸振東對她的選擇也沒有異議,只是把被子和枕頭幫她抱了出來,然後簡單的把浴室和洗手間指給她。
這套公寓唯一的好處是浴室沒有隱藏在他的臥室裡,這樣她洗澡就不用經過他的臥室,謝天謝地,這給她省去了不少的麻煩,同時也不需要免費觀看他的臥室了。
“明天我朋友訂婚,你陪我去參加吧,”陸振東避開她要搬宿舍的事情,直接說了自己的事情。
“我?”子心有些意外的望着陸振東。
其實她已經有三天沒有見到他了,他回北京來好似很忙,在那所公寓裡也就只住了兩個晚上,其它的時間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不過估計是回家了,他畢竟是北京人。
“怎麼,不樂意?”陸振東看她那半天沒有表態的神情,忍不住又問了句。
“不是不樂意,”子心趕緊解釋了一下,然後淡淡的說:“這樣的宴會,我覺得,我陪你去吧,有些不合適,其實,你應該帶你的女朋友去更加合適一些。”
“你不就是我的女朋友?”他瞪了她一眼,悶悶的回答,然後不等她反駁,又苦笑了一下,彷彿不在意的說:“當然,我是誠心邀請你,如果你實在不樂意,那就算了。”
子心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知道他這天一句地一句的也不是正經話,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看你說的,”子心笑了一下,然後趕緊說:“既然你都開口了,還把我當成你的女朋友,這真是擡舉我了,那我就陪你去吧。”
“那就這麼說定了。”陸振東的臉上即刻涌現出不易察覺的笑容來,側臉看了她一眼:“沒有吃飯吧,我們去吃飯,想吃什麼?”
“隨便吧,北京我不熟,再說這幾天都在外邊吃的,已經有些食不知味了。”子心這是真心話,因爲陸振東的公寓裡沒有廚具,她還真的都在外邊吃的呢。
“你都吃些什麼?”陸振東眉頭皺了一下,“這纔來北京一個星期,你就食不知味了?”
“煎餅果子啊,開口餃子啊……”
“行,我知道了,”陸振東迅速的切斷她的話,然後白了她一眼,“那煎餅果子能天天吃嗎?開口餃子吃多了也膩味好不好?”
當然不能天天吃,子心也明白這個道理,關鍵是她現在剛來北京,自己又沒有錢,錢夾裡的幾千塊錢還是以前珍稀苗圃場地的工資,而她又不想欠陸振東太多了。
其實欠了陸振東多少錢她根本就不知道,因爲上海醫院的費用近十萬塊,而以前昏迷那九個多月在什麼醫院住院的,陸振東不肯說,所以她也就不知道究竟花了多少錢。
她現在上班一個月才六千多,加上加班什麼亂七八糟的,估計頂多也就八千多,一年不吃不喝下來,也還到不了十萬塊,她預計用三年的時間來還陸振東的錢,雖然不知道他總共用了多少,不過她打算還二十萬給他。
公司裡的林曉靜說,剛進公司工資是不怎麼高,不過如果自己肯學習上手快,策劃做得好,多做幾個大案子,工資也就升得快了,然後獎金也就跟着來了。
她覺得自己不是很笨的人,而且策劃工作她曾經做過,雖然只是實習,不過在實習期間,她也曾單獨完成了兩個案子,貌似效果都還不錯。
當然,她還有一個計劃,就是去考同聲翻譯證,她的西班牙語一直都不錯,來北京學習的地方多,她準備等五月份回北川幫外公過了生日回來就去報名學習口語,她現在缺乏的是實際交流,文字方面已經沒有任何的問題了。
陸振東不再問她去哪裡吃飯,因爲問也是白問,何況秦子心剛來北京沒幾天,對北京也不熟,她又能知道什麼地兒東西好吃?恐怕即使知道,就是什麼東來順涮羊肉,北京烤鴨什麼的,這些都是北京的老字號,沒來過北京的都知道。
他不在的這幾天,她估計不是吃煎餅果子就是開口餃子然後就是麪包或者快餐面的,她向來都是怎麼省事怎麼來的。
-----胡楊篇------
龍天敖把工作全部安排妥當,然後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他緊趕慢趕,用了整整一個星期,把未來一個月的工作全部都做了妥善的安排。
這一個星期是天天加班,天天開會討論,關於房地產市場疲軟的問題,關於手機和移動聯通合作的問題,關於3g手機的設計等等。
“龍總,明天一早的機票飛北京,分公司那邊已經把你的辦公室給整理出來了,以後長期在北京辦公都沒有問題……”陳子男拿了一疊文件,仔細的給他彙報着。
“嗯,長期在北京辦公的事情有待討論,目前也沒有把總公司搬到北京的必要。”龍天敖打了個哈欠,然後把自己的筆記本裝上,陳子男即刻上來幫他接了過來。
阿輝坐在駕駛室裡,龍天敖最近幾天加班很晚都是回的東部海岸,可明天他就要去北京了,不知道今晚回哪裡?
陳子男看了看後排座位已經閉上眼睛的龍天敖,然後對阿輝說了句:“回龍園。”
“是,”阿輝即刻啓動車,心裡鬆了口氣,因爲龍天敖再不回龍園,方鳳儀估計要責怪他了。
其實龍天敖並沒有說回哪裡,因爲他的住處多,陳子男跟了他這麼久,知道他的習性,第二天要出差的話,今天晚上肯定是回龍園的。
阿輝的車開得不快,因爲龍天敖在睡覺,連着加班一個星期,他到底是人不是機器,累了都想要休息會兒,所以他想讓他睡得安穩一些。
龍天敖雖然閉上眼睛睡覺,其實並沒有睡着,當車突然停下來時,他還是本能的睜開了眼睛,憑直覺應該不是到龍園了,因爲時間還不夠。
果然不是到龍園了,而是在一條大道的上停了下來,他眉頭皺了一下,正要問阿輝怎麼回事,卻看見前面的天橋上有一個人爬在欄杆上,那架勢,明顯的是要從天橋上朝車流滾滾的大道跳下來。
自殺?他大腦裡即刻冒出這兩個字來,再看,居然是一個女人!
他覺得那身影有些熟悉,還沒有來得及細看,就聽見前面副駕駛座位上的陳子男驚叫一聲:“好像是江小姐,江雪雁小姐,她要跳橋自殺嗎?”
龍天敖聽了陳子男的話,這才把身子從中間伸過前面一點點,透過前面的擋風玻璃仔細的看了一下,還真是江雪雁,她墮胎才半個月而已,居然就跑出來跳天橋了。
“怎麼辦?”阿輝用顫抖的聲音問了一聲,“要不要下車去救她下來?”
龍天敖看着那已經在天橋邊沿的江雪雁,從他這個角度看,她的身子已經完全的在天橋的圍欄外邊了,一隻腳懸空,兩隻手死死的抓住那不鏽鋼的圓欄杆橫柱。
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她的手一鬆,人即刻就會掉下來的了,而下面的每輛車都小心翼翼的行走着,生怕一個不走運,那人就直接落在了自己的車上了。
“她的手好像已經抓不穩那不鏽鋼的欄杆了,”陳子男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這江雪雁也的確是太過厲害了,這樣的招數都能想出來。
龍天敖冷冷的看着那懸掛在空中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的身子,他知道她這是在逼他,因爲這一條是他回家的必經之路,不管是去東部海岸還是去龍園,都要經過這個人行天橋。
而這人行天橋居然就在濱海繁華的鬧市,而且是車流量最大的一條主幹大道,她真是會選地方,也的確是懂得怎麼用狠招。
“龍總,怎麼辦?我們要不要下去救她啊?”陳子男見龍天敖半天沒有啃聲,忍不住問了一句,聲音都有些顫抖。
“開車!”龍天敖冷冷的下了命令,聲音乾脆得沒有半絲的猶豫。
阿輝和陳子男相互看了一眼,都以爲聽錯了,於是阿輝的車還是停着沒有動,陳子男用不敢肯定的聲音問:“龍總,你說的是開車還是下車?”
“開車!”龍天敖重複了一遍,聲音依然乾脆似斬釘切鐵,不容人懷疑。
“是,”陳子男終於聽明白了,龍天敖說的是開車而不是下車,然後給駕駛室的阿輝使了個眼神:“開車吧。”
阿輝終於踩下油門,然後迅速的跟上前面剛剛從他們車邊繞過去的車,直到整個車都完全的通過了那個天橋,他和陳子男終於暗暗的鬆了口氣。
龍天敖並沒有回頭看,微微的閉上眼睛,她知道她這麼做的目的,逼他下車去救她,跟她說好話求她不要輕生,她趁此機會提要求,然後警察爲了讓她安全的退回來會讓他暫時假裝答應她的要求的。
而他知道,她的要求很簡單,讓他實現當初的承諾,娶她爲妻,而他不會那麼傻,一次又一次上她的當。
她要跳橋讓她跳好了,她要自殺也讓她自殺好了,他已經沒有心情關注她了,所以她想要做什麼都可以,他再也不會把目光投注到她的身上去。
好奇怪的感覺,喜歡一個人要很久很久才能慢慢的喜歡得起來,而討厭一個人卻很容易就討厭了起來,原來討厭一個人要比喜歡一個人來得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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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胡楊依然是七千字更新,明天子心會不會在陸振東朋友的訂婚禮上又會有什麼樣奇遇,讓我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