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存有理智跟感情,林巧雲自認分得清,處理也得當妥善,秦家多少奇葩事兒,到頭來還是收拾服帖。
可感情事情,最爲離奇,當局者迷,陷進其中,一顆心全隨了那個人走,分明是一兩句話能辯駁解釋清楚,嘴巴卻像粘了強力膠,愣死開不了口。
這樣的自個,連她都瞅着陌生。
瞅着陳氏跟李翠擔憂皺眉,林巧雲搖頭失笑。彆彆扭扭,換做旁觀者角度,早該抽自己兩嘴巴。
起身拍乾淨屁股灰塵,林巧雲挺直背脊,挺起胸膛,揚着精緻小下巴,重新勾起嘴角,“我要出去一趟,你們看家。”
陳氏跟李翠嚇一跳,前一秒還失魂落魄,欲哭無淚,這會子卻衝着要出門,莫不是要去捉姦,呸呸呸,是捉夫。
“巧雲吶,我陪着你去。”陳氏解下圍兜,急忙就跟了上去。
“大嫂,我也去。”李翠攆着步子,堅決跟上,這事兒她心有愧疚,不能坐視不管。
林巧雲回頭,瞅着倆人一臉氣勢昂揚,就差手裡擱把菜刀去討公道,當即噗笑出聲,“你們都跟着我走了,這夜裡,讓這般大老爺們餓肚子麼?”
店裡丫頭入夜回了家,鋪子三個女人都出門,煮飯就成了生計困難。陳氏跟李翠摸摸鼻子,面面相覷,眼神交流,誰留下誰跟着去。
林巧雲小手一揮,轉身踏出們去,“行了,都別跟着了,廚房的湯給我留着。”這情況要是明朗,湯自然是喂着下肚,若是不清不楚,呵呵,她林巧雲可就用這湯當硫酸使了。
她性子是淡然,可骨子裡的狠勁,招架過的人都曉得。
這頭天色漸暗,大街鋪子早早就關門歇業,各家各戶飄着飯菜香,行人三三兩兩,多是鎮外的人,匆忙趕着回家。
林巧雲空手晃盪,一路逛到新店這頭,遠遠瞅着屋裡一樓歇了燈火,工匠陸續離去,二樓那頭還有着聲響,往上到三樓都亮着燈籠。
工事既然停了,爲啥入了夜,秦漢總是那般晚纔回去?
懷揣着疑慮,林巧雲捏着帕子,小步從街口過去,快到岔口的時候,冷不丁瞅着拐角一個身影閃過,迅速進了店裡。
林巧雲當即變了臉色,天色昏暗,她沒瞅清楚那人,可一頭未盤起的秀髮,卻是晃得她心頭劇跳。
這女子便是李翠當日所見,未出閣的姑娘?她到這樓裡,輕車熟路,又是爲何?如今這裡頭只有秦漢在,她找的又是誰?
心頭難以遏制,林巧雲只後悔自個沒提着菜刀,腳下失去了從容,三步並作兩步,蹬蹬蹬衝到門口,徑直推門進去,循着模糊影子,上了二樓。
一室半成品的狼藉地面,空無一人,她眼神掃過一遍,立即轉戰三樓。
大步走上三樓,走廊深深,唯有盡頭一點光亮,那是秦漢臨時歇息的屋子。
林巧雲腳步不停,踩着疾步而去,臨到近前,終於聽到了聲響。
裡頭傳來了女子的聲響,“秦大哥,沒事的,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