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隱瞞也是爲了對方好,於是何凝煙沒個好氣地說:“還不睡覺,生怕外面聽不到這裡有人說話嗎?不想睡的正好,守夜。”
這樣一說,路德閉上了嘴,其他人也躺了下來,過了不久,均勻的呼吸聲又一次的響起。
靠着,將被子裹緊了,微微嘆氣。不知不覺,她過了四關,成了資深領航員,即將去神域。對於神域,她是既嚮往、又絕望。如果沒有休息區發生的事情,或許她不會知道超級大神的存在。看看那些超級大神殺死大神,如同割草一般,那些能力如此強的大神,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超級大神和大神之間的區別,猶如大神和休息區的普通人一樣,哪怕是6級的,對於神域的大神來說,和炮灰一樣。
有一句話說得好,天外有天,宇宙如此的巨大,相比宇宙,銀河系是如此的微小;相比銀河系,地球又是如此的微小,而她在這個未知的環境中,又處於何種地位。還是二個字,炮灰!
想了很多很多,一直到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第三天過得很簡單,隊友們打着牌,旁邊放着很多吃的,一天都沒出去。而她沒玩,經歷了很多,靠在牆上有很多可以回憶的。
猛然之間,她發覺自己有點象安德烈。安德烈也是這樣,一個人獨自靜靜呆着,一坐可以坐上半天。
第四天來了,一大早,隊友們都醒了,昨天玩了一天的牌,早早就睡下。
何凝煙在衛生間裡,用毛巾擦身。用水盆淋浴的話,這種天太冷,哪怕用溼毛巾擦身,也感到寒意。可爲了感覺乾淨點,也只有這樣。每次在野外的時候,也是水能擦洗的話,就稍微洗洗,否則十幾天下來,人都能發臭了。
不由地想到了休息區醒過來時,身上有時穿着運動服,有時則是空間裡的衣服……教官曾經說過,既在這裡,也在那裡,這是個空間問題,一時很難解釋清楚。宇宙是由多重空間組成,不同空間又可以拆解成許多空間,每個空間都會有一個世界。每個人都可以在這個世界的同時,又在另一個空間,只需要有相應的空間載體。
這話太複雜,聽都聽不懂,或者說,以後有機會能碰到一個懂得相關命題的這個專家那個專家問問。
將毛巾絞乾後,她走了出去:“埃爾法,地圖給我看看。”
埃爾法將地圖給了她,她坐下來看了起來。
“何姐,看什麼呢?”傑克湊了過來。
隊友都知道,她不懂英語,不動聲色地翻着:“看看附近還有沒有其他同樣的旅店。”曾經說過,住上幾天後就走,不能呆在同一個地方。
“哦,這裡,這裡,都有。”傑克手指着,帶着幾分得意:“走過來時,我都注意看附近情況了。”
“不錯!”她鼓勵了一下,隨後將地圖收了起來,還給了埃爾法:“把飲料開了。”
又一天過去了,應該外面的天剛亮,何凝煙就起身了,並且叫起了所有人。
“有什麼事嗎?”傑克打着哈欠。
“收拾好,準備走。”她整理着東西,墊子面積太大,幸好買了小號薄款,用繩子打包紮緊,還是能帶上的。
“不是今天還有一天,明天房租纔到期。”馬丁奇怪地問。
“多幹活,少說話。”她加快速度,裝上必須物品。超市買的東西不算多,這二天也吃得差不多了。
速度最快的是埃爾法,比她的速度還要快。隨後就是路德,而傑克和馬丁則粗手笨腳地,往包裡胡亂塞着,塞不下再拿出來重新弄,傑克還是能自己搞定。而馬丁則最後路德去幫忙,這才把東西收拾好了。
她提醒着:“記住,不準笑,不準有任何表情,哪怕石頭砸到頭了,也不能給我叫出聲來。否則的話,沒人救得了你們,知道了嗎?”
隊友們都點頭,她這才拉去門縫裡的塞的紙,打開門走了出去。
沒想到,那個胖老闆又回來了。他還是坐在原來的地方,旁邊的電視機一直開着。
何凝煙故意裝作看不到,往外走。
胖老闆叫住了她:“房租明天到期,要交了。”
“知道了。”她淡淡地回答。
正往外走,就聽到胖老闆在後面問:“你們要去哪裡?”
“我們……”傑克剛開口,就被埃爾法打斷了。
“出去隨便看看。”埃爾法回答。
“大約什麼時候回來。”胖老闆又問。
“晚上吧,看情況。”埃爾法回得很好。其實就不打算回去了,如果第二天胖老闆進房間,就會看到地上堆着一堆的垃圾,二瓶喝了一半的飲料,還有一把鑰匙放在房間地面的正中央。
出了門,傑克就有點不滿地嘀咕:“那麼不信任人,好象我不會說話一樣。非要替我說話嗎?”
何凝煙停了了下來,左右看了看以後,低聲呵斥:“說夠了沒有?如果想死,你就一個人留下來繼續說。”其他不用再說,否則會被人看到,意思表達到就行了。
時間還早,還沒有到上班高峰時間,所以路上的行人並不多。看到街上來的出租車,她伸手攔了二輛:“埃爾法,路德,你們坐一輛,其他人跟着我。”
“去哪裡?”埃爾法問。
“往西開,出城。你們的車跟着也行。”她說完後,坐上了前面一輛出租車的副駕駛位置。
坐在車裡,從反光鏡裡,看到傑克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住沒有說出來。
車開動了,從錄音機裡,傳來的是一個個類似脫口秀的笑話。纔沒二個,就發覺後座的傑克和馬丁不對勁了,好似在屏着笑。對於這種美式的笑話,她並不感冒,有些內涵的意思還聽不懂。但很顯然,播放這些東西,是有目地的。
“麻煩關了,我不想聽這些無聊的東西。”她說得很是平靜。
“有規定,必須播放。”司機回答。
“那麼有沒有規定要放多久?”她問。
司機:“沒有規定。”
“很好,那就關了,否則我下車。”她又一次的要求。
既然沒有規定要放多久,那就是放了就行,無所謂時間長短。於是司機將收音機給關了,
車開了一段,開車時往往會無聊,乘客和司機聊天是很正常的事情。司機問了:“你們去城外,有什麼事嗎?”
“我們……”傑克老毛病又犯了。
“我們要去幹什麼,沒必要告訴你。請你開好你的車,不要分心!”她立即打斷了傑克的話,分車時,她坐在傑克和馬丁這裡,就是爲了避免這二個菜鳥亂說話。如果出了事,也可以儘可能的保住埃爾法和路德,而且埃爾法和路德,是她比較放心的。
這樣一說,司機反而沒說什麼繼續開着車。
車過了半個小時,上了高速了,從地圖上看,高速公路過去大約一百五十公里的地方,就是山。現在城裡非常不正常,一個個人都變得很古怪,所以必須往安全的地方去。
胖老闆回來了,雖然他的外表和以前還是一樣的,可很顯然,他變了另一個人,變得和街上的人、他母親一樣,面無表情,口吻平靜,好似沒有一絲波瀾。
傑克知道他沒說話的份了,終於閉了嘴。和坐在後座的馬丁一起打瞌睡。
“能不能停一下,我想方便一下。”馬丁開口要求。
已經一個多小時,走了近七十公里,馬丁的要求也合情合理。司機停了下來,三個人一起下車了。而後面跟着的車,也跟着一起停了下來,看到傑克他們下車走到路邊,背對着路,開始解開褲子門襟時,也停了下來,三個男人也下車了。
只要再過一個小時,就可以到山那裡了,經驗告訴她,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如果城市裡到處都是危險,那還不如去山裡。有時那些未知的危險比野獸更加可怕……何凝煙眺望遠處,前面已經看到一個山了。
突然聽到有口哨聲傳來,吹的是一首曲子……她扭頭一看,是馬丁正一邊方便一邊吹着口哨。
何凝煙立即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而二個司機已經尿好,弄好後,相互看了看,走了過來。而埃爾法也好了,跟在他們後面。
她直接迎面走了上去,而兩個司機的腳步比城市裡的那些人,速度要稍快一點……一定是被察覺了,在出租車裡,方向盤下面就是一個報警器,按下後,直接向警局報警……所以……
當司機靠近時,她一個反手,將藏在袖子裡的小刀刀鋒露了出來。
當她的小刀猛地刺入爲首的司機腹部時,埃爾法直接用手,一掌擊中對方的後背,就將對方打暈過去。果然是個明白人!
腹部刺入一刀是沒用的,小刀對準了了捂着腹部往下軟的司機脖頸處……
而埃爾法上前,雙手抓住打暈過去的司機的頭,往旁邊猛地一掰,“咔嚓”一聲,徹底歇菜。而她下手的司機,倒在地上死了,血從脖子流了出來。沒辦法,她的力量沒有埃爾法大,也只有血腥暴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