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7 楚紫寒,你何必
記得才搬來竹樓,那次她也想這樣幫着他梳頭髮,今日換成了他。長而柔軟的秀髮纏繞在他的指尖,她坐在梳妝檯邊,沒有銅鏡,看不到背後人的模樣,但是簡言可以想象出他此事的樣子。
眸光含笑,薄脣微翹,嘗濃密的眼睫垂下來,緊緊盯着手上的秀髮,動作輕柔的幫她將頭髮綰起來。
隨後,拿起桌上的那支桃花玉簪,差插在她的頭上。
簡言含笑的轉過身子,嬌羞的擡頭,伸手扶了扶髮髻,“怎麼樣,好看嗎?”
景笙點頭,“好看。”
他伸手撫在她眉宇間,“我幫你畫眉可好?”
簡言點點頭,他伸手勾起她下頜角,拿着畫筆頓了頓,“還是你自己畫吧,萬一……”
她勾脣一笑,“沒關係,好壞都是給你看,只要你不嫌棄就好。”
他看了她一眼,點點頭,“行,那我下筆了。”
他輕點柳眉,一氣呵成。滿意的看了看,“不錯,還不要那清水來看一看?如果嫌不好,你可以重新畫。”
“你喜歡就好。”簡言垂下眸子,看着他將畫筆擱在桌上,拿起了紅色脣貼遞給她。
“這個需要你自己來點,我幫你看着。”
簡言接過來,擡眸一笑,“怎麼感覺像是出嫁一般。”
景笙笑道,“你就畫給我看,我也就看你一人。”
簡言低頭含住脣貼,抿了抿,淡薄的脣色瞬間變紅潤,令人陶醉。她緩緩擡頭看着眼前男子那癡戀的神色,慌忙起身,“是不是太豔了,我還是擦了吧。”
“別。”景笙拉住她手伸手撫摸她臉頰,捋了她秀髮,“這樣很好看。”
他目光一直停在她脣瓣上,簡言害羞的低頭莞爾,卻又被他勾起下巴,仰起頭看着他。
他上前一步,緩緩低頭,吻住住那誘人的紅脣,輾轉輕吮。簡言伸手勾住他頸脖,踮起腳兩人緊密相貼。
他精巧的撬開了她脣齒,汲取她口中的芬香,舌尖相互糾纏,呼吸越來越記急促,他手臂緊拖着她柔軟的身子。
若不是此時日子比較特殊,隨時都可能被打擾,他肯定不會放過她。
他離開她脣瓣,帶着濃情蜜意緊緊看着她紅透的小臉,大口喘息後,他輕聲道,“我們晚上再來可好?”
簡言羞澀的將頭埋在他胸前,點點頭,“好。”
景笙壓制住體內的情愫含笑的站了一會兒,“你在不鬆手,今天咱們就不要出去了。”
簡言一聽慌忙鬆開手,低着頭不看他。
景笙拉過她手,“我們一起出去。”
簡言這才擡頭,觸碰他眼神心驚一瞬,才移開頭,“我頭髮是不是亂了?”
景笙搖頭,“還好,不算太亂。”
簡言斜了他一眼,跟在她身後大步走出去。
果果的梓染都已經不在家裡,她左右看看,“這兩小妖出去了?”
景笙鬆開她手,大步朝着出而去。她提着衣裙跟過去,“我來做飯吧?”
“不用了。”景笙向她伸手,“外面的攤位上,肯定又很多吃的,今天就當一次遊客,做一回客官,好好享受一下。”
簡言緊握他手,道了一聲好。
兩人手牽手朝着院外走去。
竹林入口的那一條道上,此時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摩肩接踵的人羣宛若一條長龍,從入口通向出口。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人。
他麼二人牽手走到入口處,就吸引了很多人的回頭。面容絕世,宛若天仙般的身姿,稱爲這次大會主要焦點。
那一雙雙震驚的眼球裡,此時只有他們兩人的身影。不管他們走到哪裡,就是最吸引人的一對。
景笙停在胭脂水粉的攤位上,簡言不得不停下來,詫異的聽他道,“胭脂適合你的臉色,要不要?”
“姑娘真是貌美如仙,隨便那個胭脂都很適合姑娘的肌膚,姑娘來一個吧?”老闆直勾勾的看着簡言。
簡言挑眉,瞥了景笙手裡的胭脂,笑着要有,“不用了,你都說我很好看了,還用那些做什麼?”
景笙便沉默的將那盒胭脂放下來,扭頭道,“真的不用?”
簡言點點頭,伸手拽住他,“我們在看看吧。”
川流不息的人羣中,他們稱爲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簡言瞥了前面攤位上的死四人唯獨還有燕璃的攤位在空着。她疑惑的看向景笙,“這燕璃又耍什麼寶?好端端的攤位就這樣浪費?”
“有錢人,是不在乎那些小錢的。”景色面色溫柔的看着她,“或許是有些事情耽擱下來了,不礙事,反正攤位錢已經給了。”
簡言嘆了一口氣,看着這一條道上,基本上都是賣姑娘家用的東西,和一個集市相差無幾。她收回視線瞥了一眼那光禿禿的攤位,搖搖頭,“整條道的攤位都滿了,唯獨這一個……真是大煞風景。”
景笙前後看了一眼,拉着她繼續走,“別爲這點小事情壞了今日的雅興,我們繼續參觀。”
她點頭,跟着他的腳步繼續往前走。
“那可是景娘子?”錢老闆問自己攤位的人,指着前面一對壁人。
光看那兩人的氣質,就知道除了他們不會有第二人。
夥計點點頭,“正是景公子和他家小娘子,剛剛還來看了這款胭脂,但是沒有買。”
夥計指着景笙先前看的那款胭脂,錢老闆回頭看看他們背影,拿起那款胭脂追上去。
“二位等一下。”錢老闆呼喊,“景娘子,稍等片刻。”
景笙和她詫異的停下腳步回頭看着錢老闆大步追過來。
“還以爲二位會在晚上過來參觀,不想今日如此早就來了。”錢老闆看了他二人的容貌,再次讚歎不已,“景娘子我聽夥計說,你看上了這款胭脂?”
簡言斜了她手上的那盒胭脂,含笑的搖頭,“只是夫君多看了兩眼,並未很喜歡。”
錢老闆將那盒胭脂打開,“你聞一聞,此胭脂是純天然花瓣精油研製而成,塗在臉上,可隔離強烈的陽光和雨水,質量不錯,很得姑娘家喜歡。”
簡言挑眉,據他所介紹的看,此胭脂莫非還有着隔離功效?她接過手,嗅了嗅擡眸道,“這胭脂分別是從十多種上等花卉裡面提煉出來的精油,然後稍加研製而成,我說的可對?”
錢老闆詫異的看着他,伸出拇指贊到,“好眼力,好靈敏的嗅覺,正是十多種名貴的花卉提煉而成。景娘子,這胭脂送你了。”
“哦?”簡言詫異的拉長音色,看着身邊莫不作聲景笙,笑道,“夫君你說該不該拿?”
錢老闆也看向景笙,笑道,“這有什麼不好拿的?看了今日這麼多的人流量,僅是一個早上,給你那攤位錢,早已經賺回來,若是知道這麼好的人人流量,我就多買兩個攤位,就是花上兩倍的攤位錢,我也覺得值。”
“既然錢老闆好意相送,你就拿着。”景笙含笑看向錢老闆,“如此大的人流量,也是我預料之外的事情,不過能夠讓錢老闆好賺錢,我也覺得值了。”
錢老闆笑意嫣然,“對對對,你快收下吧,這也算是我一點小小的誠意,算作答謝。”
“那我就厚着臉皮收下了。”簡言將那款胭脂放在衣袖裡面,揚眉看向錢老闆,“不知道燕公子去了哪裡,若是錢老闆生意好,不如就此將那空閒的攤位也給接手了,空着怪可惜的,而且還影響美觀。不知道老闆可有意拿下?”
錢老闆眼睛一亮,“不瞞你說,我招你正有此意。燕公子怕是府上有貴客,難以在將心思耗在攤位上面,錢某願意出雙倍的價錢拿下那攤位,不知道可行的通?”
“錢老闆是說用二兩銀子?”景笙挑眉問。
簡言同樣疑問看向他。
他面露猶豫之色,回頭瞥了那攤位和源源不斷的人流,回頭一錘定音,“先前並知道如此好的人流,想必二位也是後悔了,要不這樣,我願意出和我那攤位一樣的價錢,你們看……?”
簡言小笑了笑,“就三兩吧,那一兩算作胭脂錢。”
錢老闆思索片刻,“這樣你不會覺得吃虧?畢竟那胭脂要不了幾個錢。”他頓了頓,“要不這樣,你隨我去在尋幾種適合自己的胭脂水粉,姑娘家出門在外總要梳妝打扮一番,雖然娘子這容顏已經算作全鎮最美的的了,可家裡總是要備一些。”
景笙看向她,“要不要過去挑選一些?”
“你去挑,我相信你的眼光。”她指着旁邊那桌椅,“我想在這裡吃點東西。”
景笙和錢老闆紛紛看向這邊的店鋪,仝老闆就站在門口,朝着他們揮手打招呼。
“好,那你在此等着我。”
簡言點點頭,看着他隨錢老闆一起走過去。她扭頭看着仝老闆揚聲笑道,“仝老闆今日都準備了什麼吃的?”
仝老闆笑呵呵的走出來,扭頭看了遠去的兩人,“你想吃什麼,我就能做什麼。”
簡言看向店鋪,“就來一籠包子,再來兩碗清湯。”
“你過來坐,我讓夥計給你弄。”仝老闆指着那便空位子,“這邊的生意確實太好了,我這邊都是買了包子就走的,一邊走一邊吃,都形成了一種風氣。你要不試一試那種感覺?”
簡言低頭而笑,邊走邊吃東西,她早在未來的現代就已經嘗試過了,每天早上起來匆匆忙忙趕時間,總是拿着早餐邊走邊吃。
“不了,我就在這裡等夫君來。”她看着一籠包子放在自己面前,隨後夥計又端來兩碗湯,她仰頭道,“仝老闆去忙吧,不用招呼我。”
仝老闆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坐在她對面,“你都不想知道燕公子今日爲什麼沒來?”
簡言咬了一口包子,淡然一笑,“與我無關的事情,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仝老闆對她又敬意幾分,如此淡薄的女子,世間少有。
“難道你就想將你家夫君的才華給埋沒在這山水之間?”
簡言不解,眉頭一皺,大腦飛速運轉,“莫不是上面來了什麼大人物?他正在接待?”
仝老闆當即伸出大拇指,“聰明”
這樣一說,簡言有了興致,她忙吃掉包子喝了一口湯水,“快說說,上面到底是怎樣的大人物?有多大?”
仝老闆笑了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覺得還有誰?”
“太子”她一口答出來,看到仝老闆那神色,她心裡更加篤定就是太子了,“不是離品酒會還有一段時日嗎,這麼早就來了,莫非還有其他事情?”
仝老闆抿了一口茶水嘆一聲,“太子突然下來視察民情,也不知道是好是壞。燕府上下人心惶惶,我看燕公子今日難過來。”
太子突然審視民情?簡言沉思一瞬,景笙便走進她視線,手上拿着三個錦盒她詫異的擡頭,“選了這麼多?錢老闆豈不是虧了?”
不待景笙回答,仝老闆輕笑,“你就是將他那整個鋪子的東西全部拿走,他也不會虧損。”
景笙將東西遞給她,坐下來笑道,“錢老闆可是整個鎮上相當有錢的人,這點東西不算什麼。”
簡言拿着錦盒端詳片刻,笑着放在衣袖裡面,“快將這些吃了。”
景笙點頭。
仝老闆看看景笙又看看簡言,想了又想才道,“景公子今年是否依舊參加科考?”
景笙猛然一頓,擡眸眯着眼睛看着他,聽他繼續道,“公子莫要緊張,每年科考的人員我也會大致看一下,公子的名字曾多次出現過,所以……”
景笙並不在意,他常和燕璃在一起,就算知道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每年參加科考的名單,都要經過燕璃之手,確定考試人員品行端正,並無作奸犯科纔會上報。
“無礙。”他淡然一笑,“考不考都無所謂,只要她在身邊,中不中都沒關係。但是我相信,只要有她在,哪裡都是我的天堂。”
他看着簡言一言一句道來。簡言挑眉一笑,“我愛的是你人,並不是你擁手中的權勢。布衣和天子,區別不大,在我心裡你就是天子。”
“傻丫頭。”仝老闆睖了她一眼,“這話當我說說就行了,萬一傳入別人的耳朵裡,豈不是要遭殃了?小命不保”
簡言先是一愣,隨後低頭淺笑,“瞧把仝老闆緊張的,這話就是到了天子面前,我一樣敢說。”
仝老闆左右看看小道,“你是敢說,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他呢?整個致富村呢?整個小鎮呢?你出去,那可是代表了我們這一個地方,這話千萬不能再說。”
景笙冷笑一聲,斜了他一眼,“仝老闆多慮了。若是她想要,無論如何我都會給她,哪怕是這天子”
仝老闆徹底愣住,嘴角抽了抽,最後大笑起來,“你們這對夫妻我算是開眼了。行,若是哪天到來,我記憶毛遂自薦去投奔你,給我一個看大門的我都願意。”
景笙抿了一口湯水,拿着包子笑着吃了起來。
簡言看了看他,又看看仝老闆,“今日怕鎮上已經空無一人了吧?那太子要是知道今日相親會,會不會過來?”
仝老闆搖搖頭,“這事兒也說不定,萬一要來肯定會有人提前通知。表面工作總要做到位,不能留下任何對於整個小鎮不利的事情。”
景笙詫異的看他們,“太子殿下來了?”
仝老闆點點頭,“是呀,燕公子就是因爲這件事情纔會空了攤位。不然錢老闆哪有這個機會?”
景笙和簡言對看一眼,仝老闆繼續道,“景公子,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機會,若太子來這裡,你一定要嶄露頭角,指不定比你科考有用多了,機會難得你要好好把握。”
景笙愣了愣,笑道,“太子身邊戒備森嚴,豈是我一草民能夠近身的?這個機會怕是……難”
“你想多了。”仝老闆道,“據我所知,太子此次走訪民間,根本就沒有昭告天下。起初燕公子只是接到消息說他品酒會上過來,這是整個天下都知道的事情。結果呢,昨天就給燕府來了個措手不及,現在鎮上還沒有幾個人知道太子來了。”
他見二人不作聲,繼續道,“太子帶的人馬並不多,一共就兩名手下,還有一位丫鬟。這算哪門子戒備森嚴?所以,你還是有機會接近他的。”
簡言點點頭,轉而一笑,“見不見都沒有關係,走吧,我們繼續出觀賞。”
她起身掏出幾個銅錢,仝老闆面色一寒,“走走走,趕緊走別在我眼前晃悠。”
“給你錢還不要?”簡言甩甩手裡的幾個銅板,笑着道,“不要拉倒,謝啦景笙我們走。”
景笙拱手,“多謝仝老闆款待。”
“客氣客氣,總要吃回來的。”仝老闆笑着擺手,“人多當心扒手。”
簡言點頭,握上景笙的手兩人朝着仝老闆揮手,便繼續往前走去。
看着這些花花綠綠的商鋪,簡言一顆心都掛在太子身上,她思索着如何讓景笙有接近太子的機會。
景笙偏頭看了看他她,停下腳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件事情不急,我們還不知道太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先觀察了再說。”
簡言點頭扭頭看着前面圍滿了人,她好奇的拉着他,“走,過去看看是什麼好玩的。”
景笙點頭跟上去。
簡言個子不算高,可前面是一些高她一個頭的漢子們,她怎麼跳都看不見裡面在做什麼。忽而腳步離地,腰間多了一雙手,景笙將她舉起來,“看到了嗎?”
簡言點頭,“看到了看到了,居然實在鬥雞。這裡還有空位鬥雞?”
“加油加油,三毛加油。”
簡言嘴角抽了抽,拍拍景笙的手臂,“你放我下來。”
他不解的放下她,“怎麼了?”
簡言扭頭憤憤道,“這個梓染我說一大早跑到了哪裡去了,原來偷偷從紫菱裡面將那隻野雞偷了出來,跟人家玩鬥雞呢。”
“哦?”景笙蹙眉,拉着她手,“我們進去看看他贏了還是輸了。”
簡言瞪了他兩眼,“你就不能怒氣一次?這麼寵他,以後他肯定會無法無天。”
“日子特殊嘛,隨他玩吧,素日裡也沒有像他那麼大的孩子,除了和我們在一起,幾乎沒有出去過。總不能剝奪了孩子童真的年代。”
簡言撇撇嘴巴,跟在他身後。
梓染站在鬥雞場外,看着場內不斷搏鬥的兩隻雞,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的那隻公雞,大吼道,“三毛加油三毛加油。”
簡言看着他熱的滿頭大汗,一邊揮着手臂擦汗一邊喊道,“三毛加油,三毛加油”
景笙扶額,那隻野雞也挺可憐的,就剩下尾巴上的三根毛,還被他取名叫三毛
“奧耶三毛又一次獲勝”梓染笑着彎腰撿起地上扔的銅板,“謝謝大家,謝謝”
“下一輪,還有要挑戰的嗎?”他擡頭看着百姓們。
簡言將自己的手帕遞過去,梓染看也不看,抓了就往臉上擦,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猛然轉身看到簡言和景笙,嚇的面色變了變,他差點軟在地上。
簡言挑眉,等着他發話。
他回過神來,嬉皮笑臉的將手帕遞給她,“嘿嘿,姐,我贏了不少銅板。吶,你看看,這些都是我贏的。”
他拍拍腰包,鼓鼓的,一聽就知道里面不少銅板。
景笙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果果,疑惑問道,“果果呢?”
梓染擡起衣袖,指了指,“它在這裡,它嫌太熱,就一直躲在裡面。”
他話剛剛落下,果果就伸出看腦袋外頭一笑,“師父,這個好好玩,你們要不要來參加?”
簡言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看着三毛被斗的頭破血流,心疼不已,“玩夠了嗎?”
梓染看着她臉色縮了縮腦袋,搖搖頭,“還沒玩夠,纔來了三把,你就來了。”
“你”
“唉”景笙含笑的拉着她,“在這麼多人面前還是要給孩子一些面子,有什麼事情,晚上回去了在處理。就讓他們玩夠了了再回去。”
簡言抽出手,他說的也沒錯。
“小公子,我來跟你抖鬥一把”
簡言擡眸看去,看到李元霸詫異的一下。梓染扭頭,笑呵呵的看着他,“李元霸?來來來,咱們鬥一把”
李元霸看到簡言和景笙恭敬的鞠躬一禮,“恩人好。”
簡言含笑點頭,“你們繼續萬吧,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梓染巴不得她感覺走,她要在這裡,指不定就將三毛給嚇的不敢鬥了。
簡言嘆息的出了人羣,“還想要他會帶着果果四下游玩,沒想到卻鑽在這裡很人家玩鬥雞,你說這孩子……你笑什麼?”
簡言白了他一眼。
“我在想,等我們以後有了孩子一定不能讓你來教育。”景笙看着她面色一紅,攬着她肩膀繼續往前走,“就你這火爆的脾氣,沒說幾句就想發怒的樣子,真心不適合帶孩子。”
簡言白了他一眼,“以後到孩子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落得輕鬆。”
景笙點點頭,“嗯,你就負責生孩子就好。”
簡言腳下一頓,回頭狠狠瞪着他,“想的美,自己去生”
景笙看着她大步走在前面,他負手跟在後面。來往的男女老少看着他們,女子身姿卓越,傾國傾城,男子尊榮華貴,貌若謫仙,他們所路過的地方,回頭率超高。
“景哥哥”
簡言眉頭擰起腳步一頓,哪位姑娘喊的如此親熱,看她不打死纔怪她回眸,身後的景笙也剛好回頭。
“景哥哥,擠死我了,你走這麼快,害我追了好久。”
何靜秋喘息的走到他身旁,仰頭笑道,“景哥哥你一個人嗎?”
景笙扭頭看向站在人中的簡言,溫柔一笑,“不,還有我娘子。”
何靜秋隨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驚豔了她的眼球,她身子猛然一顫,“仙女姐姐。”
簡言蹙眉,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景笙和除開她以外的女子說話,心裡竟很不是滋味。那姑娘體型嬌小,屬於鄰家妹妹型的,笑起來很可愛,尤其是那兩顆小虎牙,甚是奪目。
“仙女姐姐,你好漂亮。”何靜秋大膽的走過去。
簡言愣愣的看着她又看着走過來的景笙,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話。
景笙含笑的握住她手,對着何靜秋道,“可有看上哪家公子?”
何靜秋紅着臉搖搖頭,“我也是剛剛過來,哪有機會接觸和其他公子說話,景哥哥你老愛笑我。”
簡言扯了扯嘴角,景哥哥?噗嗤,她清看嗓音喊道,“笙哥哥”
景笙猛然看着她,何靜秋詫異一瞬,愣愣的看着他們。
景笙眉目沉了下來,抓起她手道,“景秋你先去隨便看一看,這樣纔有機會多多接觸其他公子。”
“哦”
何靜秋滿臉失望,看着他拉住簡言匆忙而走,她緊看緊手,整個人變得失魂落魄起來。
“景哥哥”簡言學着何靜秋那嗲嗲的聲音,扭頭看着景笙,“我學的像不像?”
景笙沉下臉色,緊緊等着她,“你吃醋?”
簡言白了她一眼,“能喊景笙的時候,一定不能讓人喊你什麼景哥哥,笙哥哥還熟哥哥呢”
景笙一把將她拽回懷裡,摟着她的腰,低聲道,“那你正常點喊我試試?”
簡言想了想,渾身起雞皮,“我還不出來,還不如景笙好聽”
此時他有點想知道,她是怎麼喊凌瑾鈺的,是不是喊他鈺哥哥或者也像喊自己一樣喊全名?
簡言推開他親暱的敲打他腦袋,“想什麼呢?一個稱呼而已,我還是覺得全名比較好聽,我喊不來其他的。”
他鬆開手,笑道,“那就全名。”
“仙女阿”
人羣中開始**起來,簡言左右看看,見他們丟仰着頭,她便也擡起頭來,全身僵硬不堪。
笑容當即凝住,眼裡全是散落的桃花。
一片,兩片,三四片,片片相思寄雨情。
一聲,兩聲,三四聲,聲聲難訴心底事。
她含着眼淚伸出手,此時此刻她很想哭,爲什麼是桃花,而不是梨花杏花,爲什麼要是桃花雨?
她是她不願意想起,而是每一次想起來,心都撕心裂肺搬疼痛。
“言兒?”他輕聲呼喊。
簡言猛然轉身,緊緊將他抱在懷裡,“千年了,每一次下起桃花雨,我的心都要很痛,我想他,我想凌瑾鈺。怎麼辦?我想要知道他還在不在這個世界上,我要知道他是不是還活着,我不想在這樣折磨你折磨自己。”
他伸手輕輕拍着她背,“我知道,你一直都都是最讓人心疼的那一個,我能夠理解。但是……”他放開她,伸手擦拉了她眼淚,“你告訴我,見到他你會如何選擇?”
簡言長長的眼睫掛着淚水,“我不知道,這就像夢一樣,他相愛我心裡揮之不去,你在我心裡又生根發芽,我不想失去你。”
簡言低頭吻了吻她的眸子,“別哭了,你想找他我陪你,你如何抉擇,我丟尊重你。我不逼迫你,什麼結果我都願意接受。”
簡言咬着脣瓣,他越是這樣,她越是內疚。她將衣袖那頭髮拿出來,編製成了兩條線,一條掛着在他手腕上,“你要記住,你纔是我夫君,見他只想確定他是不是還活着。我們是夫妻,是結髮夫妻。只要你不放棄,我依舊是你的妻子。”
“好。”
他應了一聲,將那條線掛在她手腕上,“我們是夫妻,找到他是我們共同的任務。”
簡言點點頭,看着不斷灑下來的桃花,她面色一黑,揮着衣袖,一起內力朝着那個散花的紅衣女子而去。
“素素姐,是不是很好玩?”
簡言抽了抽嘴角,狠狠的瞪着她,一把手抓住她手握,“折磨我們很好玩嗎?”
她大手一揮,南宮沫毫無防備的被她從竹頭上甩下來,衆人不由的欷歔,本是一場美好的相親回去,因爲這桃花雨變得沉悶不堪,衆人提心吊膽的看着從竹頭掉下來的紅衣姑娘。景笙想要上前接住卻被一抹紫色的身影飛來先他一步接住了南宮沫的身子。
簡言看到那沫紫色的身影,滿是詫異,但當看到他的容顏,全身的血液凝固了,四肢發冷的看着他,她忘記了呼吸,忘記了淚流,忘記了身在何處。
“師父,您看姻兒這幾個字寫的好不好?”
“師父,姻兒給從師叔那裡學會了做酥餅,你快來嚐嚐好不好吃?”
“師父,……”
“本尊在問你一次,知不知悔改?”
“弟子求掌門折了弟子的仙骨,即便是入了地獄,弟子也絕無怨言。但是,想要弟子認錯,還是那一句話,弟子無錯可認。”
兩千年,爲什麼這一次他還是沒有改變?他還那個習慣,他總是出現在別人需要幫助的時候,而忘記了她有時候也需要幫助?年少之時,她將他做爲唯一的倚靠,想一個跟屁蟲一般,半刻不見他,總要追在其他師兄妹身後詢問他的去處。想想那時候,好傻,總以爲他可以倚靠。直到凌瑾鈺出現,他能夠倚靠的除了自己還有凌瑾鈺,且只有凌瑾鈺。
九重天宮掌門人,她的師父,楚紫寒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
簡言緩緩飄落下來,一個踉蹌單膝跪倒在地上,眼睛卻看向站在人羣中撫慰南宮沫的楚紫寒。
景笙大步上前,看着她那沉痛的目光,不由得看向那個高貴的男子。
楚紫寒,一身紫色華麗紫色長袍,腰間的錦帶上鑲嵌着上等好玉,在陽光下閃閃發亮。他緩緩轉過身子,那一張桃花噬魂的眼睛,讓場上所有人丟震驚了,那雙眼睛太過奪魂,紫色的眸子,時間獨一無二的紫眸,不是他還有誰?
他就像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靜靜的站在原地,四周散發出來的輕煙,微微晃動,那身子好似漂浮一般。金綰着他的墨發,兩鬢垂下來的一縷絲隨風飄散。
那眉間的硃砂,一點點剝奪她的魂魄。不管他在那裡,何等身份,他總是那麼高貴,那麼不可一世。
景笙停頓在半路,他轉身看着那紫衣男子,滿是疑惑,莫不是他就是凌瑾鈺?可看到簡言那神色,又覺得哪裡不對。
楚紫寒緊緊看着單膝跪地的簡言,內心卻翻騰不已。她是他找了兩千的人,卻不想是以這種方式見面。
兩千年,不斷尋覓,終於還是讓他找到了
素姻,他的姻兒,他從小養大的徒兒。
楚紫寒看着她妖冶一笑,讓整個竹林失去了顏色。那張比女人還要女人的臉,讓簡言由心厭惡起來。
他大步走過去,帶着溫柔的笑容,腳步急重,好似她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一樣。
“姻兒,是你嗎?”
那噬骨**聲音,恍若三月清泉,涓涓流水般注入所有人的心裡。人羣開始**不安,有人緩過神來,開始問道,“誰呀?”
“哪家的公子?”
“如此尊貴的公子還愁娶不到好娘子?”
他那一聲稱呼,景笙聽的身子猛然一顫,能夠喊她素姻的絕對是九重天宮的人,或者就是凌瑾鈺
簡言冷着眸子,發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朝着自己走來的人,“別過來”
楚紫寒腳下一頓,面色微微一變,“姻兒?”
“別叫我,我不認識你。”簡言近似嘶吼,眼裡只有恨意。
楚紫寒身子一僵,事過千年她還是這般憎恨自己?他停頓片刻,依舊擡起腳步朝着她走去。
“我讓你別過來,你耳聾?”
簡言一聲吼,理智完全不清,腦中全是當日在九重天宮發生的事情。
那日仙界,九重天宮殿外各路真人怒氣鼎盛。殿堂外,四宮弟子第一次聚集於此。
只爲那堂中央匍匐着白衣飄仙的女子。女子全身經脈斷裂,仙氣遣散殆盡,恍如凡人。衆人看着不由得寒噤起。即便如此,那女子依然不肯屈服。
傲慢不屑冷豔……
執掌九重天宮真人,紫寒上仙,負手而立,一雙紫色的眸子緊盯着地上的女子,面容雖然凌厲,但是眸低到底是浮出了心疼之色。眉峰隨着女子嘴角那刺眼的血液一點點擰起來。
胸前,那指節泛白的手緊攥着。
素日裡,她犯什麼錯,他都可以原諒,唯獨這一次,絕不能原諒,但又不能忍受她受傷。
“掌門,素姻私自放走魔界妖孽,已經觸犯了仙戒,雖斬斷她經脈,可終究不能給九重天宮的弟子們一個交代。那妖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仙界,若不嚴懲素姻難以平憤。”
他口裡的素姻,正是地上那經脈斷裂的女子。
她如同一個廢人,蜷縮着身子,儘管心裡十分痛苦,脣瓣被她咬的失了血色,面容更加慘白。斷她仙脈,即便是上千年也難以在修煉成功。
聽了那位上仙的話,她由不得輕蔑的笑了出來。
宮殿裡肅靜的氣氛讓人不敢喘息。
紫寒上仙便是九重天宮的掌門,執掌整個九重天宮。九陽神殿又分四個分殿,按照修煉成果依次爲,紫仙宮,伏靈宮,丹辰宮,焚寂宮,剛剛說話的人便是掌管紫仙宮的青陽上仙。
素姻那雙不可能屈服的神色,他自然看的一清二楚。玉顏絕世的紫寒仙人面色灰暗。神色凜冽的掃向堂上四宮出色的弟子。他自修煉千年以來,唯一一次破例收女徒,卻被魔界魔尊之子凌染鈺給攪亂。
他靜靜的閉了眼睛,心揪在一起。紫色的眸子霎時睜開,光芒萬丈,堂下弟子個個心神凜起。唯獨素姻,笑的煙花絢爛。
他是想趕她下凡嗎?六道輪迴塔,她如今也要走一遭嗎?
“本尊在問你一次,知不知悔改?”
冷清的語氣,響徹整個九重天宮。此話一次衆人皆驚,這是想要放過她一劫的節奏嗎?
“掌門,您……”
紫寒上仙冷睨了青陽,“別忘了,她是我一手帶大的徒弟,她的品性本尊自然知曉。”
呵呵……
素姻動了動廢掉的身子,仰起頭,妖冶一笑,“弟子求掌門折了弟子的仙骨,即便是入了地獄,弟子也絕無怨言。但是,想要弟子認錯,還是那一句話,我我無錯可認”
掌門?楚紫寒身子顫了顫,她居然喊自己掌門
“你……”青陽上仙怒指她,“掌門,這就是你帶出來的好徒兒?九重天宮有多少弟子想入您門下,可是你偏偏收了毫無仙骨的凡人爲徒,費力千年的修爲爲她……”
“你閉嘴”紫寒上仙一怒,頓時體內真氣亂串。
“爲什麼不要我說?”青陽上仙大步走到素姻面前,指着她繼續道,“掌門耗費了上千年修爲,爲你塑骨造仙,至今身子還未恢復,這就是你回報他的?”
素姻怔了片刻,和所有人一樣震驚。冷豔的眸子瞥了一眼那高堂之上絕美的男子,絕望的笑了笑,“知道了又如何,晚了整整晚了五百年”
如果當時她就知道,也不會是如今這個局面。但是再來一次,她依然回選擇這條路。依然會救凌染鈺
“你”青陽上仙面色鐵青,他回頭看着鎮定自若的紫寒上仙,“既然如此,本仙也沒有什麼好顧及的,妖孽是在我宮被放走,理當由我宮處理。來人”
“弟子在”
“廢除素姻仙骨,送往六道輪迴臺……”
“是”
“素姻,你快和掌門認錯。”
“素姻師姐,你認錯就好了。”
“六道輪迴臺已經是酷刑了,還要廢仙骨,那不是素姻再次投胎也修不成仙?那這一生豈不是再也見不到素姻姐姐了?”
素姻只覺耳邊聒噪,她那如潭水清澈的眸子,望着越來越遠的仙姿。裂開嘴巴笑了,笑的痛徹心扉。
“噗……”
“掌門”
九重天宮亂成一團。
六道輪迴臺上,除去仙骨後奄奄一息的素姻,仰望着天。
“仙人有什麼好的?七情六慾縱使都戒了,可是你卻忘記了我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你曾經教育我知恩圖報,如今呢,你卻爲了一己私慾,想毀他元神。楚紫寒,但願來生不再相見”
她緩緩閉上眼睛,守輪迴臺的小弟子,恭敬的朝着她一鞠躬,爲之惋惜。她本可以得天獨寵,可以當上九重天宮上仙,就差一點,功虧一簣。
小仙深呼一口氣,緩緩揮手。她的身子飄向那輪迴口,只要收回仙力,她便踏上輪迴之路,期間將受盡折磨,忍得住便成功轉世,忍不住從此魂飛魄散。
“大膽小仙,猶豫什麼?”監管的弟子,不耐的看着他,“還不快收回內力,放她輪迴?”
小仙心下一驚,但又不得不聽命,“素姻仙子,對不住了。”
他猛然收回手,素姻的身子墜落六道輪迴,那飄飄蕩蕩的衣袍,還有那及腰的長髮,告別了九重天宮
忽然,一道紫色影子,同時落了下去。
輪迴臺上,衆人驚恐,除了掌門誰的身影呈紫色?
呼嘯的凜風,沉重的眼皮,還有那顆佈滿傷痕的身子,因爲六道吸引力之大,她沉落的更加快。
忽然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艱難的睜開眼睛,那張美輪美奐的容顏,和那顆異於衆仙的紫眸,不是他還是誰?她顫抖的睜大眼睛,他也會用情至深?
楚紫寒,你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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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緊迫,錯字還沒改,擔待下,麼麼噠,掌門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