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8 最讓人心疼的是她
是呀,楚紫寒,你何必千年了,何必要苦苦糾纏?
隨着她一聲吼,內力散開,她伸出手臂,紫魂出鞘,她擡起了眸子,猩紅一片。景笙和楚紫寒都詫異了,百姓紛紛往後退了一步。
“姐,快來看我贏了好多銀……”
子字被梓染卡在嗓子眼,本是一張天真笑臉,變得沉寂起來,他脫口而出,“九重天宮掌門人?”
楚紫寒回眸,只是一眼,容顏被定格,看到梓染他同樣驚訝不已,眸子下意思的看向景笙。在景笙的眼裡,他看到的是擔心憂傷,還有看他那陌生的神色,他嘆息一聲,又轉身看着簡言。
“你怎麼會在這裡?”梓染怒氣匆匆的上前,“你爲什麼會在這裡?那…那…我主人呢?”
楚紫寒一聽,扭頭看向景笙,只是一瞬便移開眼睛,無視了梓染的話,朝着簡言走去。
“你找死”簡言咬牙切齒,這個人根本那他沒轍,她的話對他來說一點威力都沒有。
“如果殺了我能夠讓你泄氣,你儘管來。”
楚紫寒空靈般的聲音響起,他側臉看了看那些村民,回頭嫣然一笑,“只是這百姓是無辜的,你先把劍放下來,我們好好談一談可好?”
簡言瞪着他,放在以前,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隔閡的時候,見到他肯定會有一種見到親人的感覺,畢竟自己是他一手帶大的。
可是現在她一點都不想看到他,看到他就會想起他所維持的正義,和凌瑾鈺所在的魔界,兩界不可能相親相愛,就像他和凌瑾鈺永遠不可能像兄弟一般存在。
她閉了閉眼睛,兩行眼淚滑落下來。她猛然起身,拿着紫魂指着他,“告訴我,他在哪?”
楚紫寒神色一緊,緊抿着嘴巴,看着她。
“告訴我,你把他怎麼了?”
簡言見他一動不動,運轉內力,飛速的朝着他刺去。
“大膽”
幾名武士從四面朝着她奔來,其中一人伸手擋住她的劍,扭頭狠道,“來人給將她拿下,刺殺太子罪該萬死”
百姓面色蒼白,一聽太子名號,齊齊一顫。景笙依然站在原地,眼裡盡是詫異之色。
太子和她認識?他是千年之前九重天宮掌門,現在的太子殿下?
他眉頭蹙起,伸手扶着腦袋,這一訊息刺激的他整個頭想要爆炸一般,疼痛難忍。
梓染見他面色發白,慌忙上前小聲道,“美人姐夫你怎麼了?”
他搖頭蹲下來,“我不知道,我頭很痛”
梓染伸手觸摸他的脈搏,詫異的收回手。他是初學者,昨日體內的真氣已經大亂,在這樣下去,他肯定會走火入魔。
“你試試她給你的靜心的內功心法,你什麼也不要想,也不要用內力,否則你會走火入魔。”梓染伸手動了法術,“我給你佈下結界,你會看不到這裡的人,他們也不會傷到你。她你就放心,楚紫寒是不會傷害她的。”
景笙聽看他的話,盤腿坐下來。梓染在他四周佈滿了結。回頭看着楚紫寒站在打鬥的人羣中,好像在沉思着什麼。
“快讓你的手下住手,不要在竹林裡面大開殺戒。”梓染衝着他道,“爲什麼你一出現就變成這樣子?你不來的時候,這裡歡聲笑語一片,你看看現在,好好的一個相親會,被你攪局成這般。既然成了一個平凡的人爲什麼不能好好的過平凡的生活?”
楚紫寒瞳眸動了動,面色一白顫抖的看着梓染,那虛無縹緲的神色,好似在看他,又似透過他看向別處一般。
他的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他雖然抱着試一試的態度,馬不停蹄的趕來就是爲了那場降雨而流傳出來的女神。
但凡像有一絲找到她的機會,他都不想放過。
“退下”
大都的墨色男子詫異的看着他似聽錯了一般,“殿下?”
“退下”
楚紫寒冷眸看着他們,“今日就算她把我殺了,也不管你們的事,退下。”
那幾人猶豫了一剎,才收回了長劍,退在一旁看着他們。
簡言冷笑一聲,那蒼涼的笑聲,在他腦中不斷迴盪着,就像千年前九重天宮殿堂上,她也想像這般。那聲音他一輩子都不能忘記。摧殘了兩千年,如今還能將他解救嗎?
“姻兒,我們需要好好聊一聊。”他聲音微顫,一步步朝她走去。
“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聊的。”簡言壓制住殺人的衝動,見他腳不未停下,她又從新舉着劍,“你站住,在上前一步,我一定會殺了你。”
“簡言”匆匆趕來的燕璃面色大變,看着她拿着劍指着太子殿下,他心猛然一空,若是他有個閃失,他就九顆腦袋都不夠砍
“快把劍放下來。”燕璃額頭直冒冷汗,他緊張的站在一旁,白着臉。
簡言看都不看他,眼淚珠子掛在長長的眼睫上,那淚眼朦朧模樣讓人心疼。燕璃這纔想起景笙,回頭便看地上打坐的景笙,大步朝他奔去,希望景笙可以阻止簡言。那隻剛跑過去,就被無形的力量給反彈回來。他腳下兩踉蹌險些坐在地上。
“這……”
他此事的臉色非常窘迫,他沒有習過武,文弱的模樣和景笙之前有的一拼。
梓染白他一眼,不搭理他。他看着將此不下的兩個人,他嘆息的上前走到簡言面前,伸手將她手裡的劍緩緩抽出來,“今日的日子比較特殊,你這樣拿着劍會嚇跑姑娘小夥子們,好好的一場相親會,被你們鬧成這樣,還是收起來吧。”
簡言瞥了他一眼,緊繃的神色漸漸鬆懈下來。梓染將紫魂放下來,它失去了強大的內力支撐,霎時變成了手鐲,梓染輕輕幫她戴上去。
楚紫寒就站在她面前不遠處,靜靜的看着他們。好不容易看到她了,卻讓彼此如此心痛,還不如不見的好
“姻兒,不想認我沒關係,但是你別這麼傷害自己。”他閉上眼睛,忽而又睜開眼睛,改了沉鬱的神色,帶着笑容開啓了只有她能夠聽見的聲音。
“就算,爲了這裡的百姓,暫且將上一世的恩怨放一放可好?”
簡言擡眸看着他,她能說不好嗎?這場相親會本就是她幫着百姓舉辦的,總不能因爲一個…無關之人…對,就是無關之人給攪和了。那樣她就失信百姓了。
雖然不想看他,可是爲了百姓,她忍了。
楚紫寒見她沉默,勾起了脣笑了笑。雖然她很倔強,她的心還是很善良的。
楚紫寒轉身對着百姓笑道,“讓各位鄉親受驚了,別讓這段小插曲壞了今日相親大會的盛宴。這裡無關身份地位,大家也不用拘謹,該如何還繼續如何。”
驚慌失措的百姓,聽他如此一說,緊張的心漸漸鬆了下來,但依舊很拘謹。
簡言深呼幾口氣,大步走過去,站在他不遠處看着百姓低頭一禮,“各位實在是抱歉,讓大家受驚了,是我們的過錯。”她勾起脣角斜了一眼楚紫寒,“今日大家的消費全部讓太子殿下給包了,我相信太子殿下,不會吝嗇吧?”
場上所有人皆一愣,燕璃和身邊的幾位老闆,面色一驚上前幾步,卻被楚紫寒伸手阻止。他含笑的扭頭看着簡言,那神色寵溺無限,帶着令人陶醉的聲音道,“各位儘管玩,看上的東西儘管拿,所有的的費用,本宮包了。”
“這……”
“太子讓咱隨便花費,咱們是拿還是不拿?”
“總不太好吧?”
簡言挑眉,冷哼一聲,“既然太子殿下都發話了,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有這麼多人作證,太子殿下總不能搬石頭砸腳吧?所以大家放心去玩吧”
“呵呵呵,有意思。”仝老闆摸摸下巴斜眼看着簡言,小聲在燕璃耳邊說:“這丫頭來頭可不小,想必太子爺十分寵愛她,若是太子爺最後將她娶回去做了太子妃……”
燕璃側臉瞪了他一眼,“你看她適合做太子妃,就她拿着劍指着太子爺,就是太子願意,你覺得皇上願意?你難道就不知道皇后有戀子情結?若是讓皇后知道她如此對待太子,你覺得會怎樣?”
仝老闆卻笑着搖頭,“話雖如此,太子若執意納爲妃,皇上皇后也阻攔不了。”
燕璃面色一沉,緊了緊手,“這話最好不要讓第三個人聽見,不然你我小命難保。”
仝老闆斜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就燕璃那點心思,他還不知道?
相親會差點被她毀了,她承認心智被矇蔽了,她不該如此,不該讓自己心如此暴露出來。就算恨他,也不高表現的如此明顯,以免被人鑽了空子。
還好,還沒有將這場相親會給毀掉,她很慶幸百姓們雖然心驚膽戰看了一場鬧劇,看完之後還能繼續將這大會進行下去,就代表,她在百姓心中佔了一點份量。
楚紫寒看着她,眸光帶笑。以前只覺得她永遠不會離開自己,永遠都會在自己的膝下承歡,看着從一個幾歲的娃娃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看着她漸漸變大,他卻無法抓住她,就像自己放飛的風箏,越飛越高,越飛越遠,就算他牽着線,她也有掙脫斷,哪怕最後的結果摔的粉身碎骨,她也無怨無悔。
簡言感受到了他炙熱的視線,倒着寵溺的感情,讓她渾身不舒服。她扭頭斜了他一眼,這纔想起景笙,慌忙尋找。
景笙依舊坐在原地,閉着眼睛,神色痛苦。她面色凝重,以爲自己剛剛神智不清傷害了他,她提着心大步跑過去,卻忽視了那道結界,嘭的一聲,被反彈出來。
楚紫寒瞬間移動,才免了她摔在地上。
簡言迅速的站起來,與他來開的距離,嫌棄的拍了拍身子,揮手便撤去了景笙的結界。
“景笙?”她蹲下來輕喊。
景笙睜開眼睛,雙目澄澈看到她勾起脣角,輕聲道,“言兒。”
簡言笑着扶起他,“可是我傷到了你?”
景笙看了不遠處的楚紫寒搖搖頭,“剛剛有些不舒服,便坐下來練習你教的靜心口訣,一時入了神,並沒有注意到你們。”
“是我布的結界,就怕你們萬一打起來,傷害到美人姐夫。”梓染扭頭看着楚紫寒,“太子殿下,既然來了,不如我做爲嚮導,帶您四下參觀參觀可好?”
“我也要去。”果果探出頭,看到楚紫寒笑道,“紫寒上仙,我叫果果,是一株人蔘,素姻上仙是我師父,這樣一來我也是九重天宮的弟子了。”
“說那麼多做什麼?”梓染白了它一眼,不待楚紫寒回答伸出手道,“太子請”
“殿下?”燕璃喊道,“有下官指引,不勞小公子了。”
“無礙。”楚紫寒笑了笑,“梓染,走吧。”
“那我怎麼辦?”一直被冷在一旁的南宮沫嘟起嘴巴,跟上去,“你就是九重天宮的掌門喔?”
梓染瞪了她一眼,“多事”
楚紫寒含笑點頭。
“我是雲宮的小仙,南宮沫。”她擠到梓染和楚紫寒中間,成功將梓染給擠到了一旁。
“我知道。”他輕淡的說。
南宮沫一臉的興奮,“你知道我呀?你居然知道我?你可是那……當年我可是很小……”
果果翻了她兩眼,都說仙人很高冷,南宮沫也不見得高冷到了哪裡,這遇見長的好看的人還不貼上去了?
景笙看了看遠去了一羣人,轉眼看着簡言,想了又想才道,“他是……”
簡言低下頭撲顫了幾下眼睫,一臉平靜,“他是我師父。”
景笙點點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原因在鈺小王身上可對?”
簡言沉默半響點點頭,“對。”
景笙勾脣一笑,“也只有他纔會讓你如此……”
簡言猛然擡頭,張張嘴巴,最後卻什麼也沒有說。可以說完全是這樣只要遇到和凌瑾鈺有關係的人事,她都不會淡定,她都會亂了心智。
能夠操控她心得人,現在依舊還是凌瑾鈺。也並不是說她的心裡就沒有景笙。那是因爲景笙一直在她身邊,她一定要好好保護他,不要讓他受到傷害。
想到此,她不由得笑了笑,說好了不讓他受傷害,可每一次都是因爲自己受傷的。
“你笑什麼?”他問。
簡言擡起頭,含着眼淚搖搖頭,上前兩步倚靠在他懷裡,“我是不是很壞?”
他不作聲。
“我是不是像一個魔女?爲了他,讓我們彼此受盡折磨”她頓了頓,心跟着沉重起來,“但是,問沒有辦法選擇,我不能改變我是素姻的事實,沒有辦法找到他在那裡,兩世遇見師父,都比遇見他要早。這是不是我們的命?是不是魔和仙就不能在一起?”
景笙顫了顫身子,伸手攬住她肩膀,壓低情緒,“我不是他,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他可以爲了你血洗了九重天宮,我相信他不會在乎你先遇到誰,只要你的心裡有他就夠了。”
她擡頭,“那你呢?你就不在乎?”
他伸手擦了她眼淚,“我在乎,我比誰都在乎,在你心中的地位。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那個小魔王,我恨不得將你有關他的記憶給抹去,之留下我的記憶。”
他繼續道,“可我不能這麼自私,我需要的是一個豁達開朗的你,一個渾身充滿希望的簡言。心裡只有我一個人的簡言,而不是素姻”
他低頭將她的衣袖給撩起來,露出了那條發繩,“你看這是早上我們戴上,你我不止一次說過,是彼此。我可以不在乎你的過去,你的以前,但是你等我以後必須有我,哪怕互相糾纏的撕心裂肺,我也要讓你這裡……”
他伸出食指指着她的心口,“永遠都只有我一個人”
簡言詫異的看着她胸口的手指,含笑的握住,“好這裡以後就住你一個人。但是……”
他屏住呼吸聽她道,“我需要和他有一個結局,一個告別過去的結局,你可願意等我?”
他點點頭親吻她的額頭,“我會等你,哪怕天荒地老”
簡言笑着擦了眼淚,緊緊握着他的手。他說:“你今天可算是大媒人,還有很多姑娘等着你牽線,我們去那邊看看。”
他指着前面圍觀的一羣人,簡言順手看去,“你不說我都忘記了,今天我可是個媒婆。”
說完她自己都笑了,媒婆?記得電視劇上看到的那些媒婆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婆婆,嘴邊還有一顆大痣,兩腮塗着胭脂,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手帕還一甩一甩的,那纔是媒婆。
她大概是史上最漂亮的媒婆了。
“景娘子來了。”
“總算來了,我這心一開始就提着,總怕這毀了這場大會。”
“可不是,差點就毀了。”
“好了別說了,他們都過來了。”
一羣年輕姑娘公子們看他們牽着手走過來,齊齊喊道,“景娘子,景公子。”
簡言笑了笑,“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
“不早不晚時間剛剛好。”
景笙看過去,見到張藝詫異一瞬,張藝衝過去憨厚的撓撓頭,“你們不介意我也來吧?”
簡言搖頭,“你也到了適婚年齡,早點找個媳婦拉回家讓你娘看一看。”
他不好意思的瞥了四下對我姑娘們,“我娘說了,找媳婦要找一個賢惠的,能夠相夫教子的,不求門當戶對,只求真心相待我一家就好。”
簡言和景笙互相看看又看向那羣姑娘們,她走到人羣中央,伸手讓張藝跟着過去。
“既然說到這裡,那麼我就履行三天前的諾言。”她指着張藝,“這位公子姓張單名一個藝,此人博學多才,爲人忠厚老實,家境不錯,姑娘們可以互相瞭解一下,問一問他的具體情況。”
她掃過一羣花枝招展的姑娘笑道,“姑娘們若是看上,就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飾物,拿在手上,張公子手上也有一枚飾物,若是與其中一位姑娘交換了飾物,那麼二位可以出去走走,談下心了。”
張藝傻笑的看着一羣姑娘,有些站着不動,有些已經開始掏飾物了。他靦腆的低頭隨手撤下了身上的物品,握在手裡朝着姑娘們走去。
簡言含笑的看着景笙,隨後看到走過來的何靜秋面色沉了下來去。景笙詫異的看她變了臉色,纔回頭對上含笑的何靜秋。
“景哥哥”
簡言抽了抽嘴角,在扭頭就看見張藝和一位粉色衣裙的姑娘交換了物品,她眼裡有了笑容,上前道,“恭喜二位,但願二位能夠走在一起,那二位去四處看看吧。”
送走了張藝和那位姑娘,簡言挑眉一笑,扭頭喊道,“景笙,這位就是何大娘家的丫頭吧?長的玲瓏嬌小,快過來,他一個男子哪能做媒,我今天幫你找個好夫君。”
“這……我……”
簡言哪裡給她機會說話,上前拉住她手臂,“別害羞,嫁個如意郎君就等於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你若不找個好夫君,以後指不定還過着苦日子。”
何靜秋咬着脣瓣眼巴巴的看着景笙,然後被簡言拉在一羣男人堆裡。
“景娘子來了。”
“景娘子,總算過來了。”
“剛剛在姑娘們那邊。來來來,給大家帶來一個可愛的小妹子。”簡言拽瑟瑟發抖的何靜秋,“這丫頭膽子小,長的清秀,大家願意的可以掏出物品互相交換了。”
何靜秋白着一張臉,怎麼也掙脫不了簡言的手,她回頭看着景笙大喊,“景哥哥……”
簡言面色一沉,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抓住她手臂將她扯過來,“喊什麼不好偏要喊什麼景哥哥?這可是你娘替你求來的,因爲你孃的一句話,導致十里八鄉的姑娘全部跑來竹林逼着他納妾,若不是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麻煩?今日不想相都不行。”
何靜秋面色一沉,“你放開我,相不相是我的事情,要你多管閒事。”
景笙看着她們兩個起了爭執,本想過去隨後頓了腳步,這事情他還是裝作不知道要好。
簡言挑眉,“你以爲我吃飽了撐的管你嫁不嫁人?今個我把話挑明瞭,誰若覬覦我的人,別怪我心狠手辣。對待女人,我從來都不會心軟。”
“你”
何靜秋臉色紅白交替着,倍感羞辱。簡言忽而一笑,將她推到了那些男人面前,“小妹妹,好好把握,若是讓哪家被公子看上了,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可是享不盡的。”
簡言冷睨她一眼,轉身離開。她若是個聰明人,只要愛情不要富貴,簡言或許還會敬佩她一下,畢竟人人都有追尋愛情的權利,就算追尋的是景笙,她也覺得沒有什麼,就怕她只是一時腦熱,愛情和榮華之間,選擇了榮華,那麼她也不值得簡言如此。
簡言回頭,挑起了眉梢,她看人還是很準的。何靜秋並沒有選擇哪家公子,而是對着他們低頭致歉。何靜秋扭頭就看見簡言,並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大步從她身邊走過去。
簡言含笑的朝着景笙走過去。
“那麼多公子一個人都沒有看上?”景笙看着何靜秋的背影問。
簡言聳聳肩膀,“對某人感情深唄。”
景笙睨了她一眼,“沒事,某人心在你這裡。”
簡言嗔視他一眼,朝着姑娘們指着那一堆公子道:“各位小姐,那邊有一羣公子哥,大家都是能說會道的年輕人,就不用我多引導了,看上哪位就將手裡的東西送給哪位。但是要記住,強扭的瓜不甜。”
“哈哈,知道了娘子。”
“好羞澀。”
“走吧走吧,公子們都看這邊呢。”
簡言聽她們吵鬧着揮手道,“快去吧,祝大家都能有個好夫婿。”
她總算鬆了一口氣,“沒想到有這麼一天我也會給別人做媒。”
“以前還有誰給你做媒?”景笙問。
“以前?”簡言回頭一笑,“在其他地方,天天都會很多人恨不得將我家門給敲破,街坊四鄰看我很大年齡都想讓我快點嫁出去……”
她低頭笑了笑,“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來到這裡,也就你孃親自去過我家,親自提親,再也沒有人給我做媒。”
景笙含笑的看着她,“還好你一口答應了,不然這輩子豈不是錯過你了?”
簡言嘆息,若是那個簡言不像之前那麼柔弱,指不定她在現代依舊過着單調的日子。
所以這都是命,是命運如此,是緣分將他們聚在一起,也是爲了了卻上一世的恩怨。
“素素姐……”
簡言和景笙扭頭,看着來人臉色一沉。
簡言拉着景笙道,“我們走。”
景笙站着不動,她詫異的回頭聽他道,“有些事情,總要有個結局,有些人不得不要面對,你放過自己也放過他們,更放過我吧。”
她驚訝的看着他,又看向遠處的楚紫寒,什麼叫放過?
景笙走過去拱手一禮,“太子殿下。”
“公子不必多禮。”楚紫寒目光一直盯着簡言。他原本看到了梓染還以爲景笙就是小魔王,還以爲經過了兩千年,他們依舊在一起,原來她也並不是非小魔王不可的。
那他也並不是沒有機會
楚紫寒大步走過去,快速的點了她的穴位,她不能動彈。簡言憤恨的看着他,“你……”
楚紫寒揮了衣袖,四周布上結界,她看不到外面的人,但是外面的人可以看清楚他們。
“你要幹什麼?”
“只是跟你好好幾句話,你最好不要運功解穴。你如今的內功是解不開的,不要白費力氣了。”
他上前兩步盯着她那眸子,“告訴我,你真和他成親了?”
簡言瞪了他一眼,“我和誰成親和你有什麼關係?”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其實兒戲?”楚紫寒有些惱怒,“你是我一手帶大的,你無父無母,我這個做師父的難道就不應該知道?”
“不要忘記了,你廢我仙骨之日,我們就不再是師徒關係。”
楚紫寒咬牙一臉怒氣,“你若不放走他,我們怎麼會如此?若不是那場桃花會,你又怎麼會遇到他又怎麼會被他給輕薄。你是我九重天宮最俱天賦的弟子,怎麼可以和魔界的小王廝混?”
“到了現在,你還維持你所謂的正義?”簡言怒了,“魔界又如何?他至少比你們這些人乾淨百倍”
楚紫寒微微一顫,“乾淨百倍?魔界殺人不眨眼,那些血腥的場面你是沒有見過。自古以來魔界縱橫,四處擾民,你覺得你和他會有結果嗎?”
簡言輕哼,“結果?結果不是早就被你給扼殺了,還要什麼結果?你不覺得說出來讓人可笑?他到底犯了什麼錯?讓你如此狠下心去殺他?”
“姻兒”楚紫寒輕聲道:“有些事情你不明白,魔界和仙界自古難立,你們不會有結果,前世不會,今生也不會。”
簡言挑眉,“前世沒有我信今生?我已經嫁人了,我還會在乎今生?我連他在那裡都不知道,還談什麼今生?”
楚紫寒轉身看着景笙,“爲什麼會是他?爲什麼不是我?爲什麼是一介書生?”
“爲什麼?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嗎?”
他越說,簡言越生氣。若不是青陽上仙將她打入輪迴,她會在這裡?會去現代?說不定這個時候她已經嫁給了凌瑾鈺,還能站在這裡跟他廢話?
“說到底還是因爲我。”楚紫寒那受傷的紫眸,忽明忽暗他邪魅一笑怔怔的看着她,“既然一介書生都能夠和你在一起,爲什麼我不可以?”
簡言猛然一愣,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在她心裡,他一直很高傲,整個九重天宮就他最讓人尊敬,誰都不忍褻瀆。雖然在輪迴轉世時候,青陽上仙告訴說他廢了一半的修爲爲自己塑仙骨,今日親自聽他說出口,難免有些震驚。
爲什我不可以?
爲什呢?
那個自小在他膝下承歡的丫頭,變得不再粘他,不再視他爲唯一。那個時候開始,他才覺悟?晚了
你親手養大的姑娘,心已經成別人的,而你只是師父
“爲什麼?”簡言冷冷道,“我視你爲唯一的時候,你可曾看過我一眼?整個宮殿你閉關就是一年,你何曾關心過我,問過我的溫飽?可有一句叮囑的話?我每一次故意給你惹事,你都一再縱容我,從來不惱怒,我不過就是爲了引起你的注意,你呢?一次次將我推開,現在說這話還有什麼用?”
楚紫寒猛然看着她,回想她自小開始就不斷給自己惹事,目都是爲了引起他的注意?他閉了閉眼睛,紫色的眸子裡面閃爍星光,“可是他沒有任何修爲,以後如何保護你?”
“別將你教育人的那一套拿出來教育我,你我師徒緣分已盡。至於他,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簡言深呼幾口,“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解開我的穴道,我不想讓我夫君擔心。”
楚紫寒仰頭輕笑,“我還以爲你對他的感情堅不可摧,即便是死也會生死相依。不過時隔千年,你就移情別戀?”
簡言煩躁的閉上眸子,爲了這個事情,她自從知道自己是素姻起,就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可也改變不了,她和景笙成親的事實
她心平氣和的道,“你不是我永遠不知道在經歷過什麼,所以任何人都沒有權利批判我。就像我不是你,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不明白你爲何執着仙魔兩界的恩怨一樣。所以,請你不要隨便妄加評論。他們在我心裡都是獨一無二絕無僅有的存在我心裡。”
楚紫寒定了定會神,他接不上話來。她說的沒錯,他們誰也不理解誰,又怎麼能妄加評論?
他伸手揮了衣袖,解開了簡言的穴道。簡言動了動僵硬不堪的身子,扭頭看這着他,“既然貴爲一國太子,就該心繫天下,做好接班人才是你的任務。而我只是一介平民,想要過着平凡人的生活。你我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簡言擡腳從他身邊經過,他卻慌忙抓住她手臂,卻被她給躲開。他的手僵硬在半空,她微側臉,聽他沙啞道,“我難道沒有一點幾乎?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讓你稱爲整個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簡言看向景笙,笑道,“我已經是天下最幸福的女子了,我有一個很愛我的夫君,將來也會有一個很可愛的孩子。這些你以後也都會有,何必苦苦繼續糾纏?”
她揮了衣袖打破了結界,景笙焦急的迎面而來,“你有沒有怎麼樣?”
簡言搖搖頭,“我沒事兒,我們走吧。”
景笙看了看楚紫寒,轉身拉着簡言便離開了。
站在稍遠點了兩名武士見簡言如此對待自己的主人心裡過意不去,黑衣女子道,“那女人太不吧爺放在眼裡了。”
“唉,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黑衣男子嘆息的看着她,“你看爺什麼時候如此低沉落寞過?今日全部都表現出來了。”
女子道,“按理說爺第一次見這個女人,感覺他們已經相識好久了一樣,難得爺以前就見過?像也爺這麼出色的人,居然還有女子不喜歡的”
男子眯起眼睛挑眉看着她,“照你這麼說,你也很喜歡爺?”
女子仰起頭來,“誰不喜歡誰就傻。我肯定喜歡咱們爺了”
男子黑着臉,緊了緊手裡的劍,憤恨的瞥了她一眼,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女子轉眼眉開眼笑罵了一句木頭跟在他身後走開。
楚紫寒站了好久,燕璃一衆人就站了多久。他不動身,他們沒人敢動。
黃昏落幕,金紗散去,大會的主道上燃起了紅燈,少男少女們的激情依舊不曾褪去,各大商鋪的老闆夥計賣力的吆喝着。
簡言和景笙坐在屋頂上,遠遠的看着那一排光亮,還有那川流不息的人影。她靠在景笙的肩膀上,沉默不語。
景笙攬着她的肩膀,靜靜聽着彼此的心跳聲。他知道她的心裡難受,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話,可是不管說了什麼此時他們還能像這樣坐在一起,他就覺得很幸福了。
“餓不餓?”他扭頭問。
簡言搖搖頭,他也就沒開口。
“素素姐?”
簡言蹙眉,扭頭看着南宮沫委屈的坐下來,“對不起嘛,今天似乎給你惹了不少麻煩。”
簡言瞪了她一眼,“桃花呢?不會全部撒了吧了?”
“沒有沒有,你需要的時候我再拿出來。”南宮沫嘟起了嘴巴,面色依舊很委屈,“素素姐,我不是有意讓你想起……你不要生氣了,我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會來,還剛剛好被你撞上,又那麼巧合的一眼就能夠認出你來。”
簡言拍拍她手臂,這些事情已經無關痛癢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他是他,我是我,我們師徒關係早在兩千年前就自動消失了。”
南宮沫嘆了一口氣,看向景笙,“姐夫,你一定要對素素姐好點,你一定要比鈺小王更加愛她。素素姐的纔是最讓人心疼的那一個。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緊緊抓住她的手,給她全世界最好的愛,你可以做到嗎?”
景笙面色緊繃,他看向簡言,重重的點頭。
他一直都知道,最讓人心疼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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