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離挫敗極了,爲了見她一面,他費盡了心思,又是收買建安侯府的丫鬟,又是收買大國寺的住持,還像小偷似的躲在這間禪房裡整整一早上,結果,她招來她這般厭惡……
出了大國寺,成才殷勤的迎上前去,剛想問他見到了少夫人沒有,但一見到那張滿是晦氣的臉,便乖覺的閉了嘴,打開車簾,請他坐了進去。
馬車咕嚕着離開了大國寺,向理國公府的方向駛去,莫子閉目離坐在車裡,心像是被蜜蜂蜇了似的,一陣陣的尖銳的疼着,想到她那張決絕的臉,那憎恨的神情,你一句句無情的話,讓他頓生一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之感,他該怎麼做,才能挽回她的心呢?
一路上,他都在苦苦的思索着,車子快走到理國公府時,他倏地睜開眼,敲了敲車壁,說:“掉頭,去建安侯府!”
坐在車轅上的成才驚道:“公子,建安侯夫婦已經伴駕去獵場了,少夫人還在大國寺裡,您去那做什麼?”
車裡,傳來莫子離森涼的聲音。
“什麼時候主子的事兒需要你一個奴才來過問了?”
成才訥訥的閉了嘴,向車伕甩了個無奈的神色,車伕也只好調轉了車頭,往建安侯府的方向去了。
建安侯府位於長平街上,是一個具有百年曆史的老勳貴之家,建安侯武士吉今年已經年近五十,武將出身,在朝中爲官多年,兩袖清風、一身正氣,卻有一樣很爲人所不齒的毛病——好色。
除了正式夫人,他光姨娘就娶了*個,通房丫頭更是不計其數。在這些姬妾中,他最寵愛的,就是花姨娘。
花姨娘已經年紀三十歲,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兒,原是他的一個手下孝敬他的,舞妓出身,此女不但擅歌舞,還通詩書,豔而不俗,從打進府就是專房之寵,建安侯每個月竟有七八天都呆在她的院之中,連夫人都望塵莫及。
花姨娘受寵,她所生的子女自然也跟着受寵,花姨娘共生了一兒一女兩個孩子,兒子才七歲,生的虎頭虎腦的,剛啓蒙,是建安侯最爲寵愛的兒子;女兒武湘凌,今年已經十三歲,出落得亭亭玉立,如一株出水芙蓉,原本定了輔國公府的一個庶子爲妻,哪知湘雲和離後,輔國公府忽然翻臉,以建安侯府門風不正爲名,上門把親事給退了,害得武湘凌終日以淚洗面,把那罪魁禍首武湘雲恨得牙根都直了……
花姨娘也爲湘雲牽連她女兒之事深感不滿,這一個月來沒少在建安侯枕邊哭訴冤情,但建安侯這老東西向來公私分明,憑她怎麼撒嬌撒癡,依然站在了武湘雲的一邊兒,堅持湘雲和離沒有錯,更不肯聽信她的好言勸告,把湘雲送到尼姑庵去了此殘生。
花姨娘拗不過他,又一肚子怨氣無處發泄,便只好跟她女兒一樣,到處講湘雲的壞話,明裡擠兌暗裡嘲諷,以泄自己心頭的不平。
府中上下皆知花姨娘受寵,在府中狐媚子霸道慣了,因此,即便明知她欺負大小姐,大家也都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任由她們擠兌排揎大小姐,誰都不敢出聲,更不敢將此事報告給侯爺和夫人,以免惹禍傷身。
大小姐遭受奇恥大辱,和離歸家,本來已經心率憔悴了,哪裡還受得了她們的冷嘲熱諷、暗語彈壓?幾次被諷之後,終於受不住打擊不支病倒了,這一病足足躺了半個多月纔起來,如今病雖然養好了,人卻瘦了一大圈兒,都有點兒瘦脫相了,話也比之前少了許多,幾乎整天待在屋子裡,很少出去,以免在聽到那些閒言碎語的糟心。
今兒她破天荒的出去了,是爲了給謝嬤嬤做法事,花姨娘明知如此,還是故意在家人面前抹黑她。
“哎,如今侯爺和夫人都不在,大小姐也不知去哪了,咱們府裡還真是冷清的慌呢。”
花廳裡,花姨娘耀武揚威的坐在上首,對衆姨娘和衆庶女們抱怨着,建安侯和武夫人臨去獵場前,把家裡的一應事物都交由她處理,難得有這般風光的時候,她便一大早的就以議事爲由,將大家都叫了來,顯擺自己的權威。
劉姨娘是府裡的積年老人兒,也是武夫人的陪嫁丫鬟,聽花姨娘這話不像,便說:“大小姐去大國寺給謝嬤嬤做法事了,這事兒三天前就告知大家了,怎麼,花姨娘沒有聽說嗎?”
花姨娘冷笑道:“這話,也就拿來哄你們這些棉花耳朵的人罷了,拿來糊弄我,便是打死我我也不信的,想來是大小姐在府中拘了一個月,有什麼相見的人見不到,想的慌,就趁着侯爺和夫人不在的機會出去與那人相見了吧。”
一語未了,在座的姨娘們頓時議論紛紛,庶女們也都紛紛紅了臉,羞漸漸的低下了頭去。
劉姨娘道:“花姨娘,無憑無據的,這話可不能亂說,毀了小姐的清譽,夫人是不會答應的。”
花姨娘纔不怕夫人呢,聽劉姨娘拿夫人來壓她,她更加生氣了,陰陽怪氣的笑起來。
“說起清譽二字,咱們闔府的姑娘們都有,獨獨大小姐沒有,你們想想看,好端端的,理國公府爲什麼要跟咱們大小姐和離?”
說到這兒,她拿帕子掩住了嘴,‘嗤’了一聲:“告訴你們吧,是咱們大小姐在外面找了個情郎,藉故跟姑爺鬧了起來,跑到莊子裡與那情郎鬼混,結果被姑爺拿到了,故此要休了她的因兩家是世交,理國公怕休了她影響兩家的關係,所以才奏請皇上恩准,許他們和離的。這事兒已經傳的滿城風雨了,唯有咱們這些整日待在後宅的婦人不知道罷了。”
大家聽聞此言,炸了鍋似的討論起來,還有幾個跟花姨娘交好的姨娘附和着花姨娘,嘆道:“要說這大小姐也真是的,弄出了這樣的醜事,自己丟人現眼也就罷了,連累着府裡的姑娘們都跟着被人輕視,就說這三小姐吧,多麼冰清玉潔的一個姑娘,也因爲她受了無妄之災,哎,往後咱們府中姑娘們的親事怕是要艱難了!”
這話正戳中了花姨娘的心事,她憤憤的撂下茶杯,道:“諸位姐妹,咱們多半都是有女兒的人,萬不能因爲個她,讓咱們的女兒都嫁不出去,或者嫁得不如意,不如大家一起向侯爺請願,請侯爺把大小姐送進尼姑庵裡,省的她一條臭魚腥了一鍋湯,毀了咱們女兒的前程。”
“對,花姨娘說的有道理。”
“等侯爺回來咱們就去,要是侯爺不答應,咱們就跪在院子裡不起來。”
“就是,沒道理爲個破鞋毀掉咱們這麼多女兒!”
大家義憤填膺,正說得起勁兒,外面忽然來報,說是理國公府的離公子要見諸位姨娘。
衆人一聽,頓時都愣住了,好端端的,這個離公子怎麼會想到要見她們,這……不合規矩啊!
大戶人家的女子是輕易不能見外男的,別說是湘雲已經跟莫子離和離,就是沒有和離,也沒有姑爺見岳父小妾的道理。
花姨娘問報信的婆子:“他是怎麼說的?”
婆子說:“離公子只是說,有要事跟諸位姨娘們招呼一聲,事關諸位姨娘和姨娘家人的生死,請諸位姨娘不要推辭纔是。”
話說得這麼嚴重,她們也都知道理國公府的勢力,不敢不與他相見了。
花姨娘命人將花廳裡的八扇花鳥大屏風擋在了屋子的正中央,將花廳一分爲二,她帶着衆姨娘和衆庶女們在裡,讓莫子離在屏風外,這樣雙方既可以說話,又沒有見面。
莫子離到了花廳的花鳥大屏風外,也沒有施禮,只冷聲說道:“本公子今日此來不爲別個,聽聞湘雲在孃家被人排擠詆譭,害她憂思成疾,大病一場,這件事既然已經過去,本公子就不再追究了,但是,要是再有人敢暗中傷害她,本公子絕不會袖手旁觀,後果,絕對不是她承擔得起的!”
後面的這句話,他的語氣已經變得很陰戾。
花姨娘心虛的說:“離公子,您不是已經跟我們大小姐和離了嗎?您爲啥還管她的閒事?”
莫子離冷聲道:“那時我們之間的事兒,輪不到一個下人來置喙,你們只需記得,她要是在受一點兒傷害,你們的家人和兒女,包括你們本人,就得加倍的償還給她!”
說罷,冷酷的轉身離去。
留下一臉愕然的衆位姨娘和庶女們,大家面面相覷,雖然心裡不服,卻誰都不敢在說什麼了……
……
采薇一直睡到下午才醒過來,起牀後,她的身子鬆泛了不少,梳洗打扮後,喚秋端來御膳給她吃。
她端來的,是一盤兒烤得酥黃焦脆的烤肉,那烤肉烤得極香,油汪汪的,還冒着熱氣,肉被片成薄薄的肉片兒,鋪了一盤子,沾着事先拌好的調料吃。
除了烤肉,還有一盤涼拌的蕨菜和涼拌的菠菜花生米,還有一盤兒煮毛豆。
采薇的飲食一向簡單,每餐只吃四個菜一個湯,不向歷代皇后娘娘那樣每頓飯都得幾十個菜來呷飯,吃不了不說,還白白的浪費了人力物力。
采薇加了一片烤肉片,放在嘴裡品了品,讚道:“嗯,這是什麼肉?真真好吃的緊!”
春柳道:“是鹿肉,新鮮的鹿肉,皇上剛剛獵來的,吩咐送回來烤熟了,等娘娘醒了給娘娘下飯吃。”
采薇一聽,心裡頭熱乎乎的,那肉吃在嘴裡也更香了。
吃飽飯,采薇擦了擦嘴,帶着喚秋和春柳到外面溜達,一邊兒閒聊,一邊消化食兒。
喚秋說:“娘娘,奴婢聽說今晚有篝火宴會,燒烤今天大家獵到的獵物,各府的小姐們可以彈奏表演,詩詞助興,表現好的還能得到太后的賞賜。”
采薇挑了挑眉,道:“太后安排的?”
喚秋道:“你睡着了,內務府不敢打擾,只好問太后,太后吩咐這樣安排的。”
“哦,這樣啊!”
采薇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等着晚上的篝火宴會好了!”
春柳心思單純,嘟着嘴說:“讓那些小姐們在皇上面前表演歌舞彈唱,什麼意思嘛?”
采薇冷笑道:“太后不喜歡我又不是什麼新聞了,能借着這個藉口讓皇上認識別官宦家千金小姐,說不定皇上能動心,納一兩個做妃子也未可知呢!”
春柳一聽,不解的說:“娘娘,不是說皇上中的*蠱不能臨幸別的女人嘛?太后她怎麼會做這麼糊塗的事兒呢?”
采薇笑道:“太后她不傻,自然知道皇上不能臨幸別的女子,可是,就算弄出一兩個讓皇上側目的,能膈應到我,太后也就稱心了!”
被婆婆厭惡至此,采薇也是醉了,雖然她深信南宮逸不會做出背叛她的事兒,但是想到有那些女人在她男人面前勾引挑逗,她還是很鬱悶的,恨不能晚上下場雨,攪黃了這場篝火宴會纔好。
然而,老天爺似乎沒聽到她的心聲,到了晚上,天晴朗的一絲風都沒有,且今兒又是陰曆十五,繁星點綴,圓月高懸,彷彿就是爲了篝火宴會準備的天氣一般。
采薇見躲不過去,也只好跟着南宮逸一起去參加篝火宴會了。
“皇上駕到——”
“太后娘娘駕到——”
“皇后娘娘駕到——”
楊永吆喝着,聲音拖得長長的,很有氣魄,提前到場的大臣和各家的公子小姐們都跪了下去,向南宮逸和采薇極莫太后參拜。
“臣(臣女)恭迎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平身吧!”
南宮逸一擡手,示意大家都起來,自己則帶着采薇和莫太后坐在了事先設好的座位上。南宮逸居中,莫太后在左,采薇居右。
“謝皇上,謝太后娘娘,謝皇后娘娘!”
又是一陣冗長的謝恩,衆人起身後,紛紛坐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上。
落座後,南宮逸開口說:“朝政繁忙,難得與衆卿們同樂,今日大家可開懷暢飲,無須爲禮數所拘,衆位千金小姐可出來爲大家表演助興,無論演的如何,都重重有賞!”
皇上的話很是襯莫太后的心思,一向心冷麪涼的她,居然笑眯眯的對坐下的小姐們說:“不僅皇上皇后娘娘有賞,本宮也備了些小玩意賞給諸位,諸位小姐儘管放手來演,在前面演的,都能搶到好彩頭!”
話音剛落,便立刻有人響應。
第一個出場的,是都察院御史洪大寶之女洪秀菊,洪小姐只有十三歲,生的嫵媚妖嬈,也大膽潑辣的很。
一般小姐們當衆表演助興時,多半即興作的詩詞歌賦,一來賣弄自己的才華,二來也顯得自家的教養佳,唱曲兒是下九流的事兒,粉頭和歌女所爲,鮮少有大家閨秀當衆唱曲兒的,而這位洪小姐,就大大方方的給大家唱了一曲《春江花月夜》。
不得不說,洪小姐的嗓音極佳,一曲唱罷,那悠揚的歌聲,抑揚頓挫的旋律,在空靈的深山中迴盪不息,猶如繞樑的餘音,讓大家舊舊的回味其中,不能自拔!
莫太后對她大爲讚賞,當即從腕上脫下一隻玉鐲賞了她,洪秀菊受寵若驚的接過太后的賞賜,紅着臉偷偷的瞥了南宮逸一眼,一顆少女的愛慕之心昭然若揭。
莫太后賞完,對南宮逸道:“不知皇上打算要賞給洪小姐什麼呢?”
南宮逸道:“就賞黃金一百兩吧,畢竟是頭一個,而且唱得確實不錯!”
洪秀菊聽到皇上的讚譽,急忙上前欣喜若狂的福了下去,道:“臣女多謝皇上賞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莫太后聽南宮逸誇獎了洪秀菊,心中很是高興,兒子自出生到現在,還從沒聽他誇過那個女人呢!如今不僅誇了,而且還賞了,更是用賞識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這令莫太后着實的喜歡。
她笑盈盈的看了采薇一眼,和顏悅色的說:“不知皇后欲賞給洪小姐點兒什麼呢?”
采薇莞爾一笑,道:“即是賞了,就賞個大的,不妨讓洪小姐說說,你想要什麼,只要本宮做得到的,就一定賞你。”
話一說完,大家都羨慕的看着洪小姐,都暗中羨慕她的好運氣,自己也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洪秀菊羞澀的瞥了南宮逸一眼,轉向采薇,大膽的說:“臣女不求金玉之物,只求娘娘一個恩典,許臣女在皇上和皇后身邊服侍。”
說罷,跪了下去,以頭點頭,長跪不起。
真一番話可謂是驚世駭俗,不僅在場的百官和小姐公子們都驚呆了,連採薇這一向見多識廣的人都被她給嚇了一跳,不都說古代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含蓄矜持嗎?這是咋回事?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主動當着原配的面兒要求做小三兒,有這麼不要臉的嗎?
采薇悠然淺笑,一點不愉快的神色都沒有,轉向南宮逸問道:“皇上怎麼看?”
“此事甚好,難得洪小姐有這份心思,皇后何不成全了她?”沒等南宮逸開口,莫太后已經迫不及待的發了話。
莫太后的話剛一說完,李太妃也跟着說:“皇上登基數月,後宮卻只有穆皇后一人,如何能廣繁子嗣,爲我大晉朝開枝散葉,要本宮說,不如就趁此機會,多擇選幾個出身好的千金小姐來充實後宮,以早日爲我大晉朝誕下皇嗣!”
南宮逸的眉頭蹙了一下,冷聲道:“朕在娶皇后當日,曾昭告天下,朕此生不納妃,後宮中永遠只有皇后一人,母后和李太妃這麼說,是想朕失信於天下百姓,讓我大晉朝的百姓們認爲朕是一個朝令夕改、言而無信之人嗎?”
莫太后道:“皇上言重了,您確實下過這樣的旨意,不過,若是皇后賢德,非要給皇上納妃,就另當別論了。”說完,轉向采薇道:“皇后入宮數月來,日日呈寵,卻還有夢熊之喜,若是再不給皇上納妃,只怕要遭人非議了。”
南宮逸聞言,不悅的說:“皇后年幼,不適合現在生育,真捨不得她小小年紀受生育的辛苦,這樣解釋,母后可還滿意?”
衆人一聽,都驚詫不已,大家都知道皇上寵愛皇后,卻不曾想竟寵愛她到了這般田地,爲了她,連子嗣的事兒都不放在心上了。若是聰明的女子,聽到這句話,就該打消對皇上的念想,乖乖的做自己的大小姐,將來再配一個好夫婿。
然而,不知是皇帝后妃的寶座太過誘人,還是皇上本身的魅力太大,即便是聽到皇上對皇后的一番深情厚,依然還有人不知死的躍躍欲試,想要以己之身,取代皇后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皇后,你怎麼說?”莫太后轉向了采薇,目光咄咄逼人。
她很有信心,之前,采薇曾勸諫南宮逸廢除剮刑和株連九族等刑罰,又廢除了陪葬制度,這些事情已經在衆臣中引起大家的強烈不滿,這會兒若是她當衆犯了善嫉之條,一定會成爲衆臣的公敵的。
采薇溫婉的笑道:“皇上,臣妾以爲母后的話也有幾分在理,不如就趁此機會選一個稱心的妹妹進宮陪伴咱們吧,不然每日就只咱們兩個人朝夕相對,也怪無趣的!”
南宮逸瞪了她一眼,低斥道:“朕之所以讓這些官家千金表演,是想選一個優秀的女子給青羅國太子做太子妃,以結兩國的百年之好,你在這兒跟着瞎攙和個什麼勁兒?”
采薇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若不答應,你那些御史們的唾沫星子就要把我淹死了,再者,我要不跟着攙和攙和,還不知道誰在打你的主意呢,要是不趁着現在收拾幾個殺雞儆猴的給她們看看,往後等我真個懷孕生子時,不定有多少人想來鑽空子呢!”
南宮逸見她說的胸有成竹,便說:“隨你怎麼折騰,只是不許你真的給朕納妃,朕可不想做那種言而無信的人,讓天下百姓們失望。”
采薇笑看了他一眼,溫柔道:“放心吧,就是你想納妃,我也不會答應的。”
說完,對還跪在那裡的洪秀菊道:“洪小姐且先起來說話吧,你想要進宮伺候皇上,替本宮分憂,這一點兒很好,本宮也很是欣慰。只是,想做皇上的人,不是會唱幾支曲子就可以的,皇上的女人除了相貌端莊、身體健康,出身良好,性格溫柔之外,還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僅如此,還要粗識武藝,以免萬一在你陪着皇上時,有什麼不測發生可以護駕。所以,凡是自認爲能達到本宮這些要求的,想進宮陪本宮一起服侍皇上的,可以自動出列,站到本宮的左面來;想要單純的表演才藝,卻無其他心思的,可站到本宮的右面。”
話一說完,衆位小姐們紛紛起身,有少數的小姐們站到了采薇的左面,大部分則站到了采薇的右面。
采薇睇了一眼左面那些想要進宮做南宮逸小老婆的女子,見她們都生的比右面的幾位小姐略好些,而且也都打扮得十分豔麗,一見便知是別有用心之人!
采薇望着這些不自量力的女人,笑道:“這些妹妹們各個都出挑,把本宮的眼睛都看花了,既然你們立志要做皇上的后妃,當着這些人表演才藝也不十分妥當,不如就等明兒大家都出去打獵時,你們表演給太后和衆位夫人們看,然後讓太后和衆位夫人們挑選出一個最優秀的吧。至於這些只爲了表演給大家助興的小姐們,你們可以在今晚表演,老規矩,演得好的,本宮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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