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之前,顧雨娘摸了摸額頭的梅花,瞬間進入空間。
“真是奇了怪了,我又能進空間了?”顧雨娘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昨晚上還發愁的那些事,進了空間,倒是可以解決一部分。
“無爲,你可以說話了嗎?”她輕聲問道。
無爲還是沒有吭聲。
顧雨娘發現水果和金銀花已如往常一樣被收在竹筐裡。
“好吧,無爲你還是不能說話,也罷。我們去水縣送水果。”
顧不上疑惑爲什麼她沒有修煉,空間卻能自動收穫水果。
空間瞬移。
顧雨娘裝扮好,蒙好面紗出空間。
先給常老六送貨,之後去曲大娘的面膜店落落腳,留下一批面膜。
見梅萍沒什麼大礙,顧雨娘頓時放下心來。
輕足點地,飛身離開。
並沒有馬上回空間,而是去了賣桃花酥的店鋪。
店鋪老闆見到蒙面的顧雨娘,立馬熱情地將她迎進店鋪。
顧雨娘眼中充滿歉意,“不好意思啊,老闆,我昨天有事耽擱了,沒能過來。不知你的東家怎麼說的?我那些花,他要還是不要?”
從店鋪老闆的神情,顧雨娘能感知到這生意能成。但昨天確實是她食言沒能過來,這抱歉的話,還是免不了的。
店鋪老闆微笑着說:“姑娘,您能過來就好。我們東家說了,只要不是應季的花,有多少花就要多少。”
“好,你們東家哪天有空?我們籤一下供貨文書。”顧雨娘心中暗喜,這樣又會有一筆進賬。
在這裡生存,沒有銀子是萬萬不行的。
“麻煩您稍等。”店鋪老闆返身進後堂,沒一會功夫,拿出兩份一模一樣的供貨文書。
“姑娘,我們東家已經在文書上簽名,您看一下文書內容,若是沒什麼疑問,咱們便籤下這文書。”
顧雨娘接過文書,一看簽名,“端木榮”。
原來這老字號的花酥點心鋪也是端木榮的產業。可是她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呢?
“老闆,你們東家是端木榮?可是潞城首富端木榮?”
店鋪老闆笑着回答:“是啊。端木老爺是我們東家這件事,鮮有人知,還望姑娘能保密。”
顧雨娘點點頭,“好,放心吧。我的行蹤希望您也能幫我保密。”
店鋪老闆試探着問道:“敢問姑娘可是叫若顧顧?”
“您怎麼知道的?”顧雨娘不記得自己對他說過若顧顧的名字。
店鋪老闆一拍退,“得咧,若姑娘,怪不得我們東家連您的面都沒見,便籤了供貨文書,原來他猜得真對。他說現在能提供反季鮮花的女子,他只會想到若顧顧此人。”
顧雨娘客氣地點頭笑笑,快速瀏覽文書內容,沒什麼問題。
她拿起毛筆,簽下若顧顧的名字。
“老闆,您稍等片刻,過會我便託人給您送一批鮮花過來。我先告辭。”
店鋪老闆目送顧雨娘離開。
顧雨娘離開店鋪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
“無爲,幫我送出幾筐鮮花來。”
瞬間,顧雨娘身旁出現三筐鮮花。
這三筐鮮花的重量對顧雨娘來說,完全在承重範圍之內。
剛搬着那三筐鮮花走到有人的地方,正好遇上常老六趕着馬車要去潞城。
“常叔。”蒙面的顧雨娘與常老六打招呼。
常老六停下馬車,高興地問道:“若姑娘,你怎麼沒走?”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若姑娘,他望了一眼她手裡的鮮花。
顧雨娘將三筐鮮花放到常老六的馬車旁,“常叔,這鮮花以後也得麻煩你幫我去送。送到水縣商業街老字號花酥點心鋪。至於鮮花的價錢和如何結賬,您都不用管。”
常老六是個聰明人,不該他問的,他不會問。“好的,放心吧若姑娘。”
“從今天起給你加車馬費。”顧雨娘從錢袋中掏出一張十兩的銀票。
常老六不肯接,“這可使不得,若姑娘,之前您預付過銀子,送花的事,就當我順路捎帶。不要工錢。”
顧雨娘堅持給常老六漲錢,但常老六堅決不要工錢。
顧雨娘無奈,只好收回銀票。
這年頭,像常叔這樣的實在人真是少之又少。或許以後她該給常叔安排一項輕鬆而又掙錢多的活路。
顧雨娘飛身離開。
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迅速進入空間。
“無爲,回家。”
空間移動,如昨天一樣,速度越來越慢。
顧雨娘生怕自己再被強制送出空間,這一次自覺地說:“無爲,送我出空間。”
瞬間顧雨娘出了空間,腳站的地方,竟然是鞍達的屋頂上。
此時的她,沒來得及換衣裳,還是若姑娘的打扮。
她擡起頭,看看天空。估摸着魅鳳給鞍達和小雯的藥,也該失效。
於是她找了個隱蔽而又能看到屋內場景的地方藏好。
魅鳳也出現在那裡。
“若姑娘,你倒是挺準時的。”
顧雨娘低聲說道:“我說過要來看小雯的慘狀。誰讓她不小心得罪我呢。”
魅鳳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
“姑娘,你看上去是個善良的姑娘,還好這口?”
顧雨娘白了魅鳳一眼,“我不是聖母,好人我會救,但得罪我的人,我決不輕饒。”
“啊。”小雯的藥效下去後,看到自己赤裸裸的跟鞍達躺在牀上,大聲喊叫。
一腳將鞍達踹到地上。牀簾正好纏在鞍達身上,“刺啦”一聲被撤掉,落在地上。
“噗通”一聲,鞍達疼醒。
看到渾身是鞭傷的小雯,鞍達忽然想起夜裡他對小雯做過的事。若是小雯緩過力氣來,以她的功力,還不得把他剝皮抽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她。
“牛管事。”鞍達朝門外大喊。
小雯因爲剛纔使勁力氣踹鞍達下牀,此時身上已沒有任何力氣,癱軟在牀上,呼哧呼哧喘氣。
哪裡能想到鞍達欲殺她滅口。
牛管事應聲而來。
望着屋內的場景,彷彿見怪不怪。
“老爺,您先穿上衣服。”
牛管事沒有多看小雯一眼。
鞍達衝牛管事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殺死小雯。
牛管事會意。
伺候鞍達穿好衣服後,朝小雯說道:“姑娘,我送你回房吧?”
“稍等,我穿上衣服。”小雯到處找自己的衣服,但映入眼簾的只有一些被撕碎的布料。
牛管事立在一旁,耐心等待。
反正要送這個小雯歸西,他不介意再多等一會。
小雯用求助的目光望向牛管事,“麻煩你幫我找件衣服。”
內心卻憤恨無比,恨不能馬上恢復體力。
只要她的體力一恢復,先殺了鞍達,再挖了牛管事的眼珠子。
牛管事轉身出屋。沒一會功夫,手裡拿着一套衣服,恭敬地放到牀頭。
小雯硬撐着穿衣裳,穿得緩慢。身上劇痛,等穿好衣裳時,已疼出一身冷汗。
虛弱地說:“牛管事,麻煩你扶我回房吧。”
牛管事上前攙扶小雯。
一隻手扶着小雯,另一隻手中忽然出現一把匕首,直插小雯的心臟。
“噗嗤”一聲,刀入肉的聲音。
小雯口吐鮮血,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張了張嘴,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牛管事一鬆手,小雯的身子滑落到地上。
“老爺,她已經嚥氣了。該怎麼向主子交代?”牛管事請示道。
鞍達用腳踢了踢小雯的屍體。
“就跟主上彙報說,小雯沒抓住若姑娘,結果惹怒了若姑娘,被若姑娘打傷,後來,若姑娘氣不過,又返回來,一把火燒了她的臥房。等我們發現時小雯已化成灰燼。”
“要是主上問起您當時在做什麼怎麼辦?”牛管事要先和老爺合計好。
鞍達冷笑一下,“當然是說我在和我閨女玩。咱們主子知道我好這一口。”
再一次踢了小雯一腳。
用略帶遺憾的語氣說道:“真是可惜了她這個好名字。跟我親閨女一樣都叫小雯。把她悄悄弄出去燒掉吧。”
牛管事領命,悄悄將小雯帶出去。
沒一會功夫,小雯的臥房起火。
顧雨娘不再看下去,朝魅鳳低聲說道:“這一次謝謝你的幫忙,告辭。”
飛身離開。
魅鳳施展輕功欲追。
怎奈顧雨娘早已消失在他的視線和聽覺範圍。
顧雨娘回到家中後,杜桂花剛睡醒。
“雨娘,你王大娘怎麼樣了?好些了嗎?”
她一直以爲雨娘在王寡婦那裡呆了一夜。
顧雨娘點點頭,“好些了。娘,早上我們多做些飯,吃飯的人多。”
“好咧。”杜桂花起身出屋。
抱着一捆柴禾進了竈房。
顧雨娘幫着打下手。
很快,早飯做好。
金東凌、魅鳳、馬大夫一同過來吃早飯。
杜桂花指着魅鳳問道:“你是?”
怎麼沒見過他?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人?
金東凌馬上解釋道:“嬸子,他叫魅鳳,是個好人。您不要趕他走,好不好?”
生怕魅鳳被杜桂花趕跑。
杜桂花微笑着說:“東凌,他是你的朋友嗎?嬸子就是問問,不會趕他走的。”
“我是來保護傻子兄弟的。”魅鳳隨口說道。
“啊?”杜桂花一臉驚訝。
顧雨娘解釋道:“娘,他就是那次我和東凌去山上救得那人,過來找東凌報恩的。以後暫時跟着東凌住。”
“有人保護東凌,這樣就沒人敢再欺負他。”杜桂花替金東凌高興。
顧雨娘端着一碗麪湯,邊走邊說:“娘,即便沒有他,只要有我在,也沒人敢欺負咱家東凌。”
也就她自己能欺負傻子。別人想欺負傻子,沒門。
“口氣不小啊。”魅鳳呵呵輕笑。
“行了,大家都趕緊吃飯吧。過會還要各自忙各自的。”說話間,杜桂花已擺好碗筷。
衆人不再多說話,紛紛坐下吃早飯。
吃過早飯,各人忙各人的事情。
顧雨娘要去水縣取回小瓷瓶。金東凌牽着馬車,跟在顧雨娘身後,朝村頭走去。
魅鳳隱到暗處,默默跟隨。
到了村頭,顧雨娘自覺地去牛管事那裡登記。
牛管事十分客氣,不再是之前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雨娘,今天要去哪裡啊?”
面對牛管事如此客氣的問話,顧雨娘有些錯愕,但馬上明白過來,這個牛管事見風使舵的本領可不小。昨天鞍達剛向她家示好,今天牛管事立馬對她客氣。
“牛管事,我打算去趟水縣。”
顧雨娘說話十分客氣,臉帶笑容。
但隱在內心的卻是對牛管事的厭惡。
“哦,去水縣啊?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還是少往村外跑。”牛管事的語氣平緩,彷彿在囑咐自家的閨女。
顧雨娘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那個鞍達有病也就罷了,這個牛管事還跟着鞍達一塊犯病,喜歡把別人當成鞍達的閨女對待。
她沒有反駁,而是客氣地說:“知道了,謝謝牛管家提醒。”
牛管家滿意地點點頭。
這時一個小廝跑過來,掃了顧雨娘一眼,對着牛管事耳語一番。
牛管事剛要放顧雨娘他們離開,一聽到小廝的話,立馬制止顧雨娘離開。
“等一下,雨娘,你們家來了這麼多人,怎麼都不到村裡來報備一聲?”
顧雨娘一個愣怔。
“啥?我家來什麼人了?”
牛管事好脾氣地說:“聽說,你們家來了個姑娘,還有個大夫,還有個叫不上名字的人,你們先別急着出村,趕緊讓他們過來報備一下。”
顧雨娘看了看天空,現在這個時辰,趕着去水縣,晌午飯之前不僅能趕得回來,還能幫她娘做晌飯。若是再耽擱下去,晌午飯只能她娘自己忙活。
“牛管事,您看能不能行個方便?我真是有急事,還得趕回來幫我娘做晌飯。等下午我帶着他們去村裡報備,行嗎?”
牛管事身旁的小廝訓斥道:“別給你臉不要臉,我們牛管事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趕緊乖乖地帶他們來登記,不然有你們好受。”
顧雨娘臉上沒有一絲波瀾,懶得理這個狗仗人勢的小廝。若是她有什麼殺人嗜好,捏死這個小廝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閉嘴,不得無禮。”牛管事訓斥那個小廝。
訓斥完後,微笑着搖搖頭,“確實不行,這事是村長大人親自過問的,你還是趕緊把他們喊過來登記報備吧。不然村長怪罪下來,我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顧雨娘暗罵鞍達有病,竟然派人監視她家。不,確切地說,不是監視,而是從別人那裡打聽她家的事。
她從懷裡掏出一些碎銀子,欲遞給牛管事。
牛管事趕忙擺擺手,“姑奶奶,我可不敢再要您的錢,您可是村長重點關注的人,你們家一言一行都在村長的掌握之中,村長髮話了,您出村子之前,必須先把這事給辦了,您還是趕緊帶他們過來吧。”
顧雨娘沒有辦法,只好跟金東凌說:“東凌,你先牽着馬車在這裡等我,我回家去喊他們過來。”
顧雨娘拔腿快跑。
回到家後,喊上馬大夫和馬芳雲去村頭登記,杜桂花負責照看王寡婦。
他們幾個來到村頭後,魅鳳並沒有出現。
“馬大夫,芳雲,你們先過去登記,我再去找找魅鳳。”顧雨娘微笑着說完,環視四周。
魅鳳明明知道要登記,卻故意不出來,這是擺明要拖延她出村子的時間。
顧雨娘對金東凌低聲說道:“東凌,你讓魅鳳出來登記一下吧。”
金東凌聽話的喊了一句,“魅鳳,你出來登記吧。”
直到此時,魅鳳才悠閒地走出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顧雨娘,你不是說沒有我,你可以保護我傻子兄弟嗎?可是,今天若是我不出來,你連登記的事都解決不了,還談什麼保護傻子?以後別再說大話。”
說完,還不忘瞅顧雨娘一眼。
顧雨娘回瞅魅鳳一眼,心中暗罵,你丫是男人嘛?這是哪跟哪?根本是八竿子扯不到一塊的事,愣是被魅鳳給說到一塊。
爲了避免再生事端,顧雨娘態度極好的說:“魅鳳你說得對,保護金東凌的事,還是得有你出馬。”
得了便宜的魅鳳,緩步走到牛管事面前,掏出一張戶籍文書。
牛管事接過之後,仔細查看戶籍文書,確認無誤後,方恭敬地遞還給魅鳳。
顧雨娘立馬明白,這魅鳳絕對是純正北麓國人身份,不然牛管事不會如此恭敬。
看着魅鳳那囂張的模樣,顧雨娘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
魅鳳不以爲然。
“行了,登記好了,你們都該幹嘛幹嘛去吧。”牛管事一擺手。
本來還想着難爲馬大夫他們,但一看到魅鳳的戶籍文書,他頓時打消心中想法。
顧雨娘朝魅鳳他們擺擺手,跳上馬車。
金東凌一甩鞭,馬車前行。
待衆人散去之後,牛管事喃喃低語,“我怎麼覺得顧雨娘這一家子有些特別呢?”
特別在什麼地方,他又說不清楚。
他身旁的小廝點頭哈腰,“牛爺,小的覺得她家特別就特別在收留了一個傻子,傻子後面還跟着個魅鳳。”
“不止這些特別,這不是重點,我得仔細推敲一下。你留在這裡,我去老爺那裡彙報點事情。”
牛管事朝村長家走去。
顧雨娘和金東凌到了水縣之後,先去取小瓷瓶。取好小瓷瓶之後,顧雨娘立馬帶着金東凌離開。
她怕萬一遇上曲大娘,被曲大娘認出來。現在無爲已無法幫她,萬事只能靠自己。
將盛小瓷瓶的木盒放到馬車上後,顧雨娘跳上馬車。
“東凌,我們走。”
金東凌點點頭,甩鞭,馬車前行。
就在馬車即將駛離商業街時,迎面過來一輛馬車。
那輛馬車橫衝直撞,車伕已然控制不了馬。
眼看兩輛馬車就要撞上之際,金東凌在空中連甩兩鞭,兩輛馬車險險的擦身而過。
身在馬車裡的顧雨娘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撩開車簾朝後望去。
只見那輛馬車還在向前衝。
再這樣下去,商業街上的百姓中就要有人遭殃。
此時顧雨娘不方便親自出馬救人,於是朝金東凌喊道:“東凌,快讓魅鳳幫忙把那輛馬車逼停。”
她知道魅鳳一直在暗中跟隨他們。
“魅鳳,快讓那輛馬車停下。”金東凌毫不猶疑地喊道。
魅鳳快如閃電般將那輛馬車逼停。
馬車被逼停後,車伕跳下來,感激地朝魅鳳說道:“多虧這位大俠相救,在下大強子感激不盡,請受我一拜。”
大強子?顧雨娘不禁想起傢俱店那個對客人態度極差的大強子。
掀開車簾,朝後望去,果然是他。
此時,魅鳳冷冷地說道:“是那輛馬車上的人請我救得你,要感謝就去謝他們。”
指了指顧雨娘所在的馬車,快速閃身離開。
見已無危險,顧雨娘並沒有下馬車,而是對東凌說:“我們回家。”
對那個大強子沒什麼好感,怎麼看怎麼不像傢俱鋪的夥計,倒像是從哪裡來得一位爺。她可沒時間等着那個大強子過來道謝。
“好的。”金東凌隔空一甩鞭,馬車前行。
後面的大強子高聲喊道:“馬車上的那幾位恩人,停一下馬車,我想當面向你們道謝。”
“不用了。我們趕時間。”顧雨娘朝車外喊了這一句話。
馬車後面的大強子一臉遺憾。
等顧雨孃的馬車走遠,朱宇文走到大強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不錯,大強子,演得很逼真。看來剛纔那兩個人真沒有我之前想得那麼簡單呢。或許,瞅機會結交一番還是不錯呢。”
大強子猛地點點頭。“爺,您說的對。”
朱宇文轉身離開。
大強子牽着馬,跟在後面。
回到崑山鎮之後,顧雨娘將小瓷瓶放到田富珍那裡。如今家裡蓋新院子,人來人往,不適合再在家裡裝這些東西。
“富珍,等明天我把玫瑰玉肌露運到你這裡來,到時候還得麻煩你幫我裝小瓷瓶,現在家裡特別忙,我王大娘還得了急症,總之家裡一堆事。”
“什麼?王大娘病了?不行,我得跟你回去看看她去。”田富珍解下腰上的圍裙,欲跟着顧雨娘走。
王大娘生病,按說有人去看她,會讓她心情好些,但顧雨娘考慮到變、態的鞍達,立馬攔住田富珍,耳語道:“富珍,你還是先別去了,我們村那個新村長正盯着我們家。我會把你的心意帶給王大娘,你留在鎮上就行。”
她有一種預感,那個鞍達好像要找她身邊人的事,可是她又感知不到會發生在誰身上,可能找富珍的事,也可能找金東凌的事,也可能找她娘杜桂花的事。
聽到雨孃的話,田富珍怕自己一個外村人進入顧家村,會給雨娘找麻煩,遂點點頭,“好吧,我聽你的。”
顧雨娘不再多停留,告辭離開。
告辭後,她又從鎮上割了一斤豬肉。提着豬肉,跳上馬車。
金東凌趕車離開。
臨到顧家村村頭時,金東凌停穩馬車,跳下馬車。顧雨娘將豬肉留在馬車裡,也跳下馬車。
牛管事破天荒的沒在村頭,而是另一個小廝模樣打扮的人坐在桌前。
顧雨娘報出自己的姓名,那個小廝幫忙登記上。
寫完“顧雨娘”這三個字後,擡頭望了顧雨娘一眼。
顧雨娘從那個小廝眼中看到了一絲同情。
有事沒事的,這個小廝幹嘛用這種眼神看她呢?顧雨娘疑惑,難道家裡出事了?
“這位小哥,村裡沒出什麼事吧?”顧雨娘隨口問道。
“沒……沒有。問這些幹嘛?登記好了,趕緊回家。”那個小廝喊道。
見小廝是這種態度,顧姑娘不再多問。
轉身帶着金東凌朝自家走。
在回家的路上,顧雨娘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走得越來越快。
等回到家後,馬芳雲慌慌張張地跑到雨娘面前,“雨娘,不好了,你娘被村長的人帶走了。”
“啥?村長的人又帶走我娘。”那種不好的感覺,充斥着顧雨孃的內心。
顧二聞的人有了昨天的教訓,今天對村長的人再次帶走杜桂花,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直埋頭幹活。
顧二聞走到顧雨娘面前,“雨娘,不要緊,別擔心,你娘過會就會回來。”
顧雨娘卻不這麼認爲,因爲她知道自己不會無緣無故的心慌。
“不行,我要去找我娘。”顧雨娘將馬車裡的豬肉取出來,扔到顧二聞手中,“小叔,晌午飯麻煩你找人做,工錢從我給你的銀票里扣就行。”
顧二聞點點頭,示意顧雨娘放心。
馬芳雲輕聲問道,“雨娘需要我幫什麼忙,你儘管說。”
“麻煩你照顧好王大娘。”顧雨娘強自鎮定地囑咐馬芳雲。
“放心吧。”馬芳雲點點頭。
金東凌用一副我該幹些什麼的目光看着顧雨娘。
顧雨娘記得自己說過的話,遇上這樣的事,不再把傻子排除在外。
於是低聲說道:“東凌,你陪我去村長家一趟。”
金東凌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將馬車拴好後,與顧雨娘一起朝村長家走去。
“東凌,你讓魅鳳幫我打探一下我娘具體在哪裡。”顧雨孃的聲音極低,生怕被路過的百姓聽到。
“好的。”金東凌應聲後,朝身後哀求道:“現在雨娘很着急,求求你、麻煩你快點去。”
聽到傻子如此哀求,隱在暗處的魅鳳迅速離開。
顧雨娘也想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換成若姑娘的裝束,但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必須先以顧雨孃的身份到鞍達的院門前打探消息。
不然會引起鞍達的懷疑。
到了鞍達的院門那裡,顧雨娘遞給門房六文錢。
門房不肯接,直接打開門,客氣地請顧雨娘進去,“我們村長大人在書房等你。”
金東凌拽住顧雨孃的胳膊,“不要去。”
顧雨娘微微一笑,“東凌,放心吧,沒事。”
“那我跟你一起進去。”金東凌雖然懵懵懂懂,但有一點他十分清楚,那就是村長不是個好人,不能讓雨娘單獨跟他見面。
門房立馬攔住金東凌,“你是個傻子,不能進去,免得衝撞了我們村長大人。”
“這位大哥,東凌不是傻子。”顧雨娘極其討厭這個門房的語氣,巴不得一巴掌扇暈他。可是,現在不能這樣做。
門房一副看好戲的態度,“行啊,可不是我讓傻子進去的,是他執意要進去,若是一會因爲犯了什麼事被體罰,可不關我的事。”
“我不怕被打。我要陪着雨娘。”金東凌一臉堅定。
顧雨娘衝傻子點點頭。東凌是有些傻,但傻得很有男人擔當。
顧雨娘和金東凌一起踏進村長家的院門。
走到書房門口,牛管事將他倆堵在門外。
“只能顧雨娘進去,你這個傻子在外面待着。”
金東凌不同意。
顧雨娘急忙低聲勸慰,“東凌,你在門外一樣可以陪着我的,放心吧,我一會就出來。”
金東凌無奈地點點頭。
牛管事一臉想得美的表情。
一進書房,顧雨娘朝鞍達行禮,“拜見村長大人。”
鞍達笑眯眯地說:“起來吧,雨娘,你怎麼過來了?”
繞着顧雨娘快速走了好幾圈,上下仔細打量她。
顧雨娘心中暗罵,這不是廢話嗎?我爲什麼而來,你不是最應該知道嗎?看什麼看,再看就把你打成熊貓眼。
但嘴上可不能這麼說,而是客氣地說:“村長大人,我聽說我娘被您的人帶走了,所以想來問問我娘是不是犯了什麼錯?”
“先不說你孃的事,先聽我說幾句話。”鞍達笑眯眯地說道。
“村長大人,您請講。”顧雨孃的語氣十分客氣。
“你的性子和我親閨女小雯很像,聽到你的事就會讓我想到她。”
鞍達的眼眶有些溼潤。
在顧雨娘看來,那是鱷魚的眼淚。立馬打斷他的話,“村長大人,您還是先說我孃的事吧。”
鞍達並沒有因爲顧雨孃的無理而怪罪她,因爲以前小雯經常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好吧,先說你娘,她沒有犯什麼錯啊,我只是覺得她養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想着讓她去一個地方享幾天福,放心吧,她很好。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過些天,她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你面前。”
鞍達說了半天也沒告訴顧雨娘有關杜桂花的下落。
真是一隻老狐狸,顧雨娘深知再問下去,鞍達也不會跟她說實話,還不如直接問鞍達到底有什麼條件。
於是,面上客氣地問道:“村長大人,我該如何做,您纔會把我娘接回來?我一天見不到我娘,便會睡不好吃不下。”
無親無故,鞍達如此做,只會讓顧雨娘覺得他別有所圖。
“呵呵……”鞍達一臉壞笑,“想早點見到你娘也行,除非你趕緊訂親。”
自從早上牛管事彙報了顧雨孃家的事情後,他越來越覺得必須早點讓顧雨娘訂親,他怕萬一時間長了,那個身爲北麓國人的魅鳳娶顧雨娘或者介紹其他北麓國人給顧雨娘成親,那他想在顧雨娘成親前把她當成親閨女小雯的願望就會落空。
現在暗恨自己看走了眼,一開始嫌棄顧雨娘長得黑乾草瘦,沒有聽牛管事的建議。現在他知道顧雨孃的事情越多,反而越覺得她越像親閨女小雯。
無論如何,他都要讓顧雨娘早日成親,也好讓他自己早日實現這個願望。
聽到鞍達的條件時,顧雨娘有瞬間的愣神,但很快便笑着說道:“村長大人,您說的趕緊是指多長時間?”
“當然是越快越好。不然拖得越久,你娘就會越想你啊。”鞍達拿杜桂花威脅顧雨娘。
顧雨娘眼中毫無畏懼之意,即便現在無爲不能幫她,她堅信自己也能想出辦法渡過這一難關。
“村長大人,可否容我回去考慮一下,人生大事,不能輕易做決定,您說是嗎?”顧雨娘好脾氣地說道。
鞍達有瞬間的愣神,曾幾何時,他親生閨女小雯也曾說過這句“人生大事,不能輕易做決定”,這使他更加堅定要把顧雨娘當親生閨女一樣對待一天一夜。
“好吧,容你考慮清楚,你最好快些給我答覆。”
“既然如此,我先告退。”顧雨娘告辭。
鞍達目送顧雨娘離開。
走出書房的顧雨娘,朝金東凌微微一笑。
金東凌見雨娘沒事,開心一笑。
之後,二人一起離開。
牛管事望着顧雨娘和金東凌的背影,總感覺自己忽略了些什麼,可是想了好久,也沒想起來。
“牛管事,進來一下。”
鞍達朝外喊道。
牛管事恭敬地進入書房,“老爺,有什麼吩咐?”
“去,拿些吃得進來。”鞍達吩咐道。
牛管事領命欲走。
“等一下,牛管事,你覺得顧雨娘像小雯吧?我怎麼越聽她說話,越覺得她像小雯呢?”鞍達邊說邊來回踱步,“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牛管事停下腳步,恭敬地朝鞍達說:“老爺,我也覺得她像小姐,當然了,除去長相。我一定會幫您把她弄到手。”
“哈哈……”鞍達大笑。
“對了,老爺,您這幾天還要其他丫鬟過來伺候您嗎?用不用再安排她們出嫁?”牛管事問道。
鞍達擺擺手,“暫時不用了,這幾天我要集中精力,先把顧雨孃的親事給定下來。快去拿些吃食進來。”
牛管事應聲而去。
魅鳳悄悄找遍了整個院子,也沒找到杜桂花的下落。更沒有從鞍達和牛管事的談話中探聽到任何消息。
只好垂頭喪氣地閃身離開。
到了顧雨娘和金東凌面前,魅鳳不好意思地說道:“找遍了整個院子也沒找到你娘,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
顧雨孃的眉毛輕皺,這個鞍達真是可惡,竟然敢把她娘藏起來。看她不好好收拾收拾他。
“魅鳳謝謝你。”
“客氣啥,我都沒幫上你什麼忙。不跟你們多說了,我再去找人。”魅鳳離開。
金東凌不知該如何勸解雨娘,他不喜歡雨娘皺眉頭的樣子,想了好久,終於開口,“雨娘,嬸子會向昨天一樣,很快就會回來的。”
顧雨娘搖搖頭,無奈地說:“東凌,若是我娘今天能輕易回來,剛纔魅鳳便能找到她了。”
她還是瞭解這個鞍達的,只對他認爲是自己閨女的人好,對其他女子和婦人都是冷酷無情。
那個鞍達不會好心對她娘。
越早找到她娘越好。
金東凌的眉毛也皺起來,唉,嬸子這一次肯定要遭罪。
顧雨娘有些納悶,昨天明明那個鞍達還沒這樣着急讓她訂親,今天卻這樣逼她,難不成這裡面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難道是因爲早上魅鳳登記戶籍的事?
不行,她要去探查一下。
“東凌,我們先回家。”
“好的。”
回到家後,顧雨娘找了一個要回屋躺一會的理由,插好屋門。
金東凌仍舊像以前一樣,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院門前,守在那裡。
“傻子,你這是幹嘛呢?”
旁邊顧二聞的一個手下邊幹活邊打趣道。
金東凌白了那人一眼,並不吭聲。
“傻子,你怎麼不說話啊?不會是個啞巴吧?”那人繼續打趣金東凌。
一聽到別人冤枉他是啞巴,金東凌立馬開口,“我纔不是啞巴,哼!”
“喲,這傻子還知道哼人呢。”
“哈哈……”大家一陣鬨笑。
顧雨娘顧不上出去替金東凌解圍,而是伸手摸向額頭的梅花。
暗自祈禱自己能進入空間。
好在空間還算眷顧她,順利進入空間。
“無爲,帶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她要換一身裝扮,再去一趟鞍達那裡。只是用空間一小會,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有院外的那麼多人作證,證明她在屋裡休息,即使她過會做出什麼驚人之事,也不會有人想到是她。
空間瞬移,到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顧雨娘被送出空間。
她快速朝鞍達那裡飛去。
先去鞍達家的大廚房找了一個大麻袋和一根燒火棍。
之後悄悄潛入鞍達的書房。
趁着鞍達不注意,用麻袋套住他的頭。
“嗚嗚……誰?是誰這麼大膽?活得不耐煩了嗎?敢這樣對我?”鞍達被套了麻袋,還一副高傲的架勢。
蒙面的顧雨娘沙啞着嗓子說道:“是你姑奶奶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這個兔崽子。讓你嚐嚐燒火棍的滋味。”
先估摸着鞍達眼睛的位置,一邊一拳,送給他兩個熊貓眼。心中暗罵,讓你剛纔用眼睛上下打量噁心我。
之後,舉起燒火棍,狠狠地朝鞍達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