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能傷害到你的人,往往都是你所在乎的。
溫寧不能完全感同身受許冽此刻的感覺,但至少,也是能想象的,所以,她才故意用比較輕快的語調跟許冽說話,就是爲了讓許冽聽上去也能覺得輕鬆一些。
人活在世,有時候就是這麼無奈,在有些事情上面,也必要學會妥協,這是沒辦法的事,許冽是這樣,她也是這樣,他們都有不得不妥協的時候。
沒有人是真正強大到無堅不摧的,溫寧只是心疼許冽,如果自己此刻在他身邊,總還能安慰安慰他,可現在隔着一部電話,她甚至連他的表情都看不到,與如何能安慰得到他?
“我應該晚點回來的。”溫寧聽到自己這樣說。
許冽忽然輕輕笑了一聲,竟然開起了玩笑,“你留在這裡,我反而分心,每天想都想着要跟你呆在一起,還哪有心思去做別的了。”
溫寧聽許冽能開玩笑了,懸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許,順着他的話道:“我看你現在做的挺好。”
畢竟是在許家,溫寧也沒辦法說的太多,雖說許世遠現在不在客廳裡,但是,她總怕自己說了什麼過分的話,讓人遐想。
“好了,不逗你了,”許冽大概也猜到溫寧的爲難,輕笑一聲,道,“我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聽聽你的聲音,我就覺得心裡鬆快了,你不必應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那些話,等我回去,你再說給我聽,先攢着。”
還先攢着?溫寧暗暗皺了皺鼻尖,他當這是攢錢呢,還能攢着,要不要她這幾天再好好練上一練,等他回來的時候,用一堆甜言蜜語淹沒他!
不過,心裡雖然這樣想着,但是,一開口還是泄露了自己的想念,“你什麼時候回來?”
溫寧聲音有些軟,許冽聽得心裡也軟成了一團,“再過兩天吧,這邊的事情交代完了,我就回去了,怎麼,想我了?”
他聲音裡帶着些許笑意,溫寧耳尖忽然紅了,心裡分明肯定地應了一聲,但是嘴上說的的卻是,“沒有,我就隨口問問。”
回答她的,是許冽低沉的笑聲,震得她耳尖更紅。
“不想嗎?”他似乎嘆了一聲,然後,話鋒一轉,道,“可是我很想你啊......”
溫寧這下不光耳尖紅了,連臉都紅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往左右看了看,確定客廳裡只有自己,心跳才歸了位。
她知道自己此刻肯定十分像是做賊心虛,好吧,她也確實有點兒做賊心虛的感覺,總覺得在許家跟許冽打電話說什麼想不想的,有點兒不自在。
許冽倒是沒這方面的顧慮,溫寧想,他現在肯定一個人呢,否則是絕對不會這樣的。
他在外面,一向一副冷淡樣子,可不會這樣說話。
掛斷電話的時候,溫寧十分不捨,但是想到許冽明天還有事忙,而且現在也不是說話的好時機,便也沒有說什麼。
等電話掛斷以後,她看着扣上的電話輕輕嘆了口氣,呆坐了一會兒,方纔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