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冽結束跟溫寧的通話後,依然沒有開燈,他打開落地窗,慢慢走到外面的露臺上,然後,抽了一支菸。
他很少會吸菸,但是每次吸,肯定是心裡比較矛盾的時候。
這幾天天氣很好,白日裡萬里無雲,夜裡星光璀璨,月色皎潔。
許冽一手撐着露臺上的欄杆,一手拿着香菸,微亮的煙火光在夜裡一閃一閃,很快就消失不見。
七月裡的天氣,夜裡連風都是溫熱的,吹在人身上,倒是很舒服。
還未到盛夏,遠遠沒到燥熱不堪的時候,許冽吸了一支菸,擡頭看了看夜空,想到溫寧那句“早點回來”,心裡最後一絲迷茫,也沒有了。
他的愛人在等着他,他沒有時間爲了些不值得的人迷茫。
他該做的都做了,自問不虧心,這就夠了。
......
第二天一早,許冽起牀收拾好自己後,下樓吃早餐。
今天的餐桌上,難得人挺齊全,留在家裡的都在。
許世傑昨晚回來的晚,回來以後,見許冽房裡沒有亮燈,便沒去吵他,今早見了人,自然要問上兩句。
“我聽說,你準備召開記者發佈會了,怎麼樣,有眉目了麼?”
桌上都是自家人,許世傑問的也沒什麼顧慮,雖說說的不是十分透徹明白,但是,該明白的人,聽這一句,也就明白他要問什麼了。
許冽吃了口煎蛋,嚼了嚼嚥下去,回答許世傑,“有些眉目,事情不能再拖了。”
他說的也不算清楚,但是同樣的,該懂得人,也聽得懂。
許冽對面坐着許世傑和許世和,擡頭就能看見這二人的神情,他看到,自己說話的時候,許世和瞳孔微微張開了一下,隨即斂去。
精緻的早餐頓時失了味道,不過許冽還是吃完了。
吃過早餐後,大家各自分開去忙自己的,許世杰特地跟許冽說,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跟他說,許冽點頭應了,但是卻沒真打算跟許世傑說什麼。
這個時候,他不能出差錯。
記者發佈會定在九點半,許冽出門的時候,還不到八點,到公司也就八點半多一點的樣子,他跟方晨和員工們開了個簡短的會議,然後,記者發回會就差不多要開始了。
媒體新聞者陸續入場,方晨帶着人在會場裡面招呼着,許冽坐在辦公室裡,等方晨的電話。
九點半一到,方晨打電話過來,請許冽下去。
許冽到了會場後,原本還喧鬧的會場,瞬間安靜了下來,幾乎鴉雀無聲。
有些人就是有這種能耐,十分能鎮得住場,許冽就是這樣的人。
哪怕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走進人們的視線,卻仍舊給人一種很重的壓迫感。
這是他自身氣質所決定的,他這個人,若是不說話,沒有太多表情的時候,本身就恨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
方晨引着許冽坐到中間的位置上,然後,自己也在許冽旁邊站定,等許冽坐好後,便調整話筒,對下面的記者們說,發佈會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