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叫怎麼了,你不滿意啊?來啊,咬我啊!”光頭醜男擼了擼袖子,露出粗壯的手臂上一條蝰蛇的紋身,對着陳零勾了勾手指挑釁道。
“好,我滿足你。”陳零再也對他的名字不感興趣了,也不顧他身上虯結的肌肉髒不髒,硬不硬,口感好不好,肉質美不美。雙足發力之下,張開大嘴就朝着光頭醜男咬了過去。
“啊……”光頭醜男陡然的一聲慘叫,淒厲可怖,讓人毛骨悚然。
陳零一口咬中,立馬後退。他的速度快如疾風,衆人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陳零已經回到了原地。光頭醜男反應過來的時候,肩膀上的衣服已經少了一塊。鮮血汨汨地從破洞中流出來,瞬間染紅整個肩胛,蔓延到了胸口。
“煉獸者!”光頭醜男皺着眉頭,暗哼一聲,神情漸漸地凝重起來。他沒有想過會在這種地方遇到煉獸一脈,若不然也不會如此輕易地讓陳零咬中肩胛。
周圍的一羣小弟見自家老大被幹,嚷嚷着就要衝上來教訓陳零。光頭醜男深知煉獸者之間的戰鬥,絕非是普通人的多寡能夠影響戰局,勝利的天平絕不會因爲這些手無寸鐵的普通混混而傾斜。因此他擺了擺手,阻止了他們這種毫無意義的欠揍送死的行爲。
光頭醜男魏先生也是一個煉獸者,而且能力不低,一級局部化巔峰。因此他有絕對的自信,雖然陳零傷過自己,但那屬於偷襲,魏先生從不認爲這代表了他比自己厲害。
眼前的煉獸者不過二十幾歲,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裡去?就算他是天才,就算他的煉獸能力再高,實戰經驗總沒有自己豐富吧?更何況,自己還有如此龐大的啦啦隊,必要的時候還能加加油、打打氣,這一戰怎麼算自己都不會輸。
魏先生如是想着,隨即低吼一聲:“獸化!”,“騰、騰、騰”,一股無形的氣勢從他身上冒了出來。身後的一衆小弟一臉欽佩尊敬外加羨慕地望着他們的老大魏先生,彷彿眼前這個男子的身影突然地拔高了,頂天立地,光芒萬丈。儘管他的手臂上刺的紋身是蝰蛇,但魏先生的煉獸能力卻是狼,頗受歡迎也是最爲普通的一種煉獸天賦。
意外地發現光頭醜男居然也是煉獸者,這讓陳零除了稍微驚訝了一秒之外,並沒有覺得又多了幾分麻煩。說起來,陳零的戰鬥經驗確實不多,但打狼的經驗卻是有的。不等魏先生獸化完全,陳零已經是暗中發勁,衝了上去。
二級局部化煉獸者與一級局部化巔峰煉獸者的區別看似只有一步之遙,威能卻是雲泥之別。再加上能夠更爲隨心所欲地控制煉獸能力的輸出以及多種煉獸能力的運用,並沒有獸化完全的陳零不到一分鐘時間就已經將一級局部化巔峰的魏先生逼到了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境地。
一味的捱打捱揍,剛剛躺下去還沒站起來就又躺了下去,自己就像是個沙袋,陪着人練拳擊呢。魏先生心中暗暗叫苦,苦不堪言啊。自己的煉獸能力完全被壓制住了,全發揮在了抗擊抗打上。有句話說得真好:落後就要捱打!不僅僅是獸化率,自己的神經反應、速度、體質都比他差了半截。看不到、追不上、躲不了、擋不住,有力也使不出,這還怎麼攻擊?那就只有被動挨打的份。魏先生心中暗自警醒,看來這小子的煉獸能力比自己高的不止是那麼一星半點啊。
魏先生沒猜錯,陳零還真把他當成了沙袋。方纔與錢蓁談了一會,他的情緒多少有些高,又是舒心又是尷尬。光頭醜男正好這個時候湊上來,陳零不拿他轉移一下難爲情的情緒,難道還讓他站在原地低頭擺弄衣角?
但是在戰鬥發生的第三分鐘二十一秒的時候,陳零不得不放棄了手中的沙袋魏先生。在陳零隻顧着酣暢淋漓地舒展筋骨的時候,由於他的疏忽,一羣小混混在眼見老大情勢不妙的情況下,竟然一齊擁到了錢蓁的身前,將其扣住。
抓了錢蓁以後,立馬有一小混混,拿着匕首抵住了她雪滑如瓷的脖子,哆嗦着對陳零喊道:“住手!想,想要她活命,就,就趕緊放下武器……”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拍了拍他的頭說:“笨蛋,他赤手空拳呢,沒拿武器。”
“噢!”小混混恍然地點了點頭,又搔了搔,用匕首指着陳零和魏先生比劃道:“那,那你先放開魏老大,然,然,然後抱着頭蹲到那邊去。”
陳零一腳將光頭魏先生踩趴在了地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端着手臂,嗤笑道:“莫非你真叫笨蛋不成?”
小混混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
“我要是不知道,豈不是也成了笨蛋?”陳零“哈哈”笑着,陡然加速,衝到了錢蓁身前,一把扣住了那個拿着匕首的混混,一扭一拉一送,就將他拋飛出去。
陳零又是迅速地飛出幾腳,“嘭、嘭、嘭”將一羣混混全都踢翻在地,一個個抓着疊到了躺在地上的光頭醜男身上。一時間,迴廊上“哎喲、哎喲”的呻吟呼痛經久不息,迴盪不止。
陳零一把將錢蓁拉到身後,傲然地看着這一羣倒地不起的小混混們,道:“你們當中還有誰想要我抱頭蹲下的?儘管過來試試!”
好幾人翻滾掙扎着就要爬起來教訓教訓陳零,卻被捂着傷口站起來的光頭醜男攔住。陳零的厲害之處,他是深有體觸,不要說眼前這些人,就算再來多一倍也是不夠看。就像錢蓁所說的,沒有人天生就是犯賤,同樣也沒有人天生就是欠揍。
魏先生狠狠地盯着陳零放了一句狠話:“今天的事情,我們萬蛇堂記下了。希望日後相見,閣下還有這個勇氣。”說着一揮手,帶着一幫小弟,彎着腰、瘸着腿,表情痛苦的灰溜溜地走了。
消滅一個個黑狼幫,又出來一個萬蛇堂!陳零心中暗暗警醒,一個能讓燎原都覺得麻煩的幫派絕不會像黑狼幫那樣簡單。但不管有多麼不簡單,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惹了我陳零,我也一樣要惹回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好意思,但我是小人,小人報仇,一天到晚。
此時,王老闆王宗仁見機不妙,悄悄地也想跟着走人。豈料陳零忽地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說:“王老闆貴人多忘事,剛纔我好像聽到誰很豪氣地說,想要我的五條腿?現在是我送了他們那麼多腿,你是不是也應該表示表示?”陳零嬉笑着道:“我想對於王老闆來說,錢應該不是問題吧?”
王宗仁額頭上的冷汗直冒,強笑一聲道:“不是問題、不是問題,完全不是問題。”
陳零一把將他搡在地上,冷哼一聲說:“那你還不給錢?是不是嫌我給的腿不夠啊?”
“夠了夠了,完全夠了。我馬上給錢!”王宗仁強忍着磕傷膝蓋的疼痛,從衣服口袋裡掏出錢包、人名幣、支票、信用卡等等一應物品,尚覺不夠,又從脖子上扯下一根項鍊,扒下手指上的幾個戒指恭敬地遞到陳零的手中。
“好了,讓我送你滾吧!”說着陳零一腳踹了上去,矮胖子王宗仁便又是翻滾成了一個球……
等到王宗仁灰溜溜地身影消失在了兩人面前之後,錢蓁不由掩嘴輕笑了起來。陳零也是笑着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了,謝謝!”錢蓁搖了搖頭,拍手讚歎道:“我以前就知道你能打,可實在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能打?”
陳零笑了笑,將從王宗仁手中得來的財物全都塞到了錢蓁手中,說:“這些給你。”
錢蓁復又塞回陳零的手中,打趣道:“這是你搶來的贓款贓物,給我幹嘛?想要銷贓嗎?”
“沒有你我怎麼可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所以你是主謀,我是打手,這些東西應該屬於你!”陳零把財物往錢蓁的懷裡推。
錢蓁又把它推了回來道:“但確實都是你動的手,現在是按勞分配,這些都應該歸你。”
陳零再次將東西塞到了錢蓁的手中,兩隻手牢牢地握緊不放,不讓她再遞回來。他的表情略帶着些莊重地道:“朋友之間的分配製度應該是按需分配,你比我更需要它,所以這些應該給你。”
“陳零!你們在幹什麼?……”
此時,正巧出來上廁所的蕭筱萱看到了這一幕,於是瞪大眼睛,看着兩人僅僅握在一起地雙手,難以置信地驚聲叫道。
我靠,不會這麼巧吧?陳零嚇了一跳,暗道一聲要壞事,連忙鬆開了握緊錢蓁的一雙大手。
“筱萱,你聽我解釋!”陳零焦急地跑過去,拉住轉身要走的蕭筱萱道。
“還要怎麼解釋?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我再傻再笨再愚蠢再天真再單純也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春霞姐說的一點沒錯,男人就是個大騙子。大騙子,大騙子!”蕭筱萱跺着腳,歇斯底里地吼道。說着說着,眼淚嘩啦啦地順着臉龐就淌了下來。
一次可以是不小心,兩次可以算巧合,等到第三次那就徹底晚了!自己能容許第三次的到來麼?昔日的女友,初戀情人,舊情復燃,這種事情小說裡、電視裡乃至生活中發生的還少麼?
蕭筱萱心如刀割,陳零卻是欲哭無淚。他很想問問作者,爲什麼這種事情偏偏發生在我身上。但作者沒有理他,因爲作者是個男的。所以陳零隻好死死地拉着蕭筱萱的手,不讓她使性子甩開,一面連忙解釋說:“筱萱,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