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筱萱冷笑一聲道:“那是哪樣?一個深情款款,一個俏臉寒春,兩人十指相扣,衣衫不整,這還需要什麼解釋?”
“事情是這樣的,我剛剛上廁所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喊非禮我就跑過來看結果發現是一個男的在欺負錢蓁我就上前幫她趕走了那個男的後來那個男的叫來另外一羣男的來幫忙我就又幫她幫把另外一羣男的也趕走了而最先的那個男的留下了一些財物做爲了我本次勝利的戰利品我得知她缺錢就想把錢給她她不要我就硬塞到她手裡然後你就來了看到了這一幕……”
陳零一口氣沒停頓,生怕蕭筱萱打斷了而不給他解釋的機會。話剛說完,自己就翻着白眼憋過氣了,喘了好久才把氣給勻了。
“事情就是這樣,筱萱你聽懂了嗎?這下明白了吧?”
蕭筱萱張着小嘴,愣了愣說:“沒怎麼明白。”
陳零急了,自己都解釋得這麼清楚了,她怎麼還是不明白。
“我所有的意思就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你看到的都是誤會,一個美麗的誤會。”
“然後呢?”蕭筱萱冷冷地笑道:“然後你又編了這樣一個故事。我看晚會那天你就是和她去幽會了,所以才睡覺睡過頭了。”
“筱萱,你怎麼就不肯相信我一次呢?”陳零欲辯無言,只得哭喪着臉哀嘆道。
蕭筱萱冷哼一聲說:“那你爲什麼就不肯講一次真話呢?”
“我說的都是真話,就是因爲你不相信我!”陳零手有些無語地解釋着。
“如果你實話實說,我怎麼會不相信你?”
“你就是不相信我說的是實話。”話題已經陷入了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先有男還是先有女這種無限循環的境地,陳零無可奈何,只得拉過一旁掩嘴笑看着陳零吃癟的錢蓁道:“要不你問問她,看我有沒有說謊?”
蕭筱萱不屑地笑道:“呵呵,你覺得我會相信一個當事人的鬼話嗎?”
“都說沒有拆不散的情侶,只有不努力的小三。如果我和陳零真是像你說的那樣,我肯定會巴不得你現在扭頭就走,現在就分手了最好。”錢蓁淺笑着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聽聽我的故事嗎?”
蕭筱萱點點頭,隨即被錢蓁拉到了一邊。陳零也想去聽她們的故事,卻被蕭筱萱瞪了一眼,推了開去。便只好焦急鬱悶擔憂地站在一邊等待錢蓁同志的好消息。
就在陳零候在一旁,等得急不可耐的時候,兩人總算是說完了悄悄話。蕭筱萱抹了抹水汪汪的大眼睛,走到了陳零身邊,嘟着小嘴,冷哼了一聲。
陳零的心徹底的涼了,莫非錢蓁同志仍然沒有解釋清楚?任務失敗了?筱萱還是不肯相信自己?陳零一個頭比兩個大,連忙一把拉住蕭筱萱,手腳並用地說道:“筱萱,錢蓁肯定是沒和你說清楚,我現在就帶你去找那個矮胖子,讓他親口跟你說說剛纔的事情。”
蕭筱萱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使勁想掙脫被陳零死死拖着的小手。
陳零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筱萱,這次你一定得相信我!你不能搞獨裁啊,你要廣大人民羣衆的呼聲。”
被陳零死死拉着,蕭筱萱一張吹彈可破的臉兒憋得通紅,她小聲地道:“你放手。”
“不,我不放!如果就這樣放你不明不白的離開,讓你誤會一輩子,我寧願就這樣拉着你的手。”陳零款款深情地道。
“好了,我已經知道了,你先放開我的手。”蕭筱萱臉紅紅地說。
陳零蠻不講理地道:“不放,除非你先原諒我。”
被陳零的一雙鐵手箍得死緊,怎麼都抽不出來。蕭筱萱急了,跺着腳說。“哎呀,我原諒你了,你放開我吧。”
慢着!這話不尋常,有貓膩,很有貓膩!陳零心中思忖,難道她是告訴自己:你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已經不恨你了,你放我離開吧。
陳零心中一驚,連忙說:“不行,除非我死了,不然我是不會放手的。”
蕭筱萱哭了,“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要去有點事,你快放開啊。”
“你去哪?我陪你去。”陳零涎着臉道,“反正讓我放手是不可能的。”
“我憋不住了,我要上廁所。”蕭筱萱近乎怒吼地道。
“啊?”陳零連忙放開手,摸了摸腦袋訕訕地笑着說:“筱萱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不早點說呢?萬一尿褲子了怎麼辦?”
“你才尿褲子呢,哼!”蕭筱萱狠狠剜了他一眼,捲起一陣香風,小跑着進了洗手間。
錢蓁湊到陳零跟前,指了指蕭筱萱消失的地方示意,咯咯笑着說:“你怎麼不陪她去了呢?”
“……”
和錢蓁道別的時候,蕭筱萱拉着她的手親切得就像是幾十年的老朋友。把一旁的陳零看的是瞠目結舌,莫名其妙。錢蓁那丫頭到底對蕭筱萱灌了什麼湯,怎麼先前還一副你死我活,你生我滅,不共戴天的模樣,不到十分鐘竟然就化敵爲友、化干戈爲玉帛了?莫非這是蕭筱萱最新研究施用的三十六計之笑裡藏刀、綿裡藏針,用笑容來麻痹對手以獲取自己需要的情報?
好吧,陳零也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回到KTV包廂的時候,衆人已經玩得差不多了。燎原看到陳零領着蕭筱萱走了進來,不由打趣道:“上廁所上了這麼久?零哥難道你又帶着嫂子去玩了啊?”
“玩你妹!”陳零罵道。
燎原哈哈笑着說:“可惜我沒有妹,不然一定送給零哥玩玩。”
“你敢!”蕭筱萱瞪了他一眼,惡狠狠地道。
這時候時間也已不早了,陳紫招呼着想繼續玩通宵的一起去了酒吧。陳零坐上蕭筱萱小巧玲瓏的奇瑞QQ車,帶着譚雅欣,開到了師山大的校門口。
臨下車的時候,蕭筱萱對着陳零道:“夜深了,陳零你去送送雅欣,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晚上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剛回來的時候,你爲什麼不從那兒繞一圈,非要到了這裡才說?”陳零頗有些鬱悶地道。
“不好意思,我忘記了。”蕭筱萱理所當然地道。
陳零無語,翻了個白眼說:“那我們一起去送吧!”
“你去送就是了,我是女孩子,要早點回去睡覺美容。要是長痘痘變醜了怎麼辦?”
陳零深情地道:“沒關係,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一如既往地愛你。我愛的是你的人,是你的心,而不是你的外貌。”
蕭筱萱問道:“那如果我瘋了的話,你還會愛我嗎?”
陳零堅定地點了點頭,說:“愛。”
蕭筱萱冷哼一聲道:“哼,如果我瘋了的話,我都不是我了。還說愛的是我的人,我的心,你明明就是愛我的外表!”
陳零知道蕭筱萱的刁蠻勁又犯了,乾脆緘默不語。蕭筱萱又道:“快點開着車把雅欣送回去。我要回寢室睡覺了。”
對於蕭筱萱吃醋的功力,陳零頗爲忌憚,這個時候孤男寡女,哪裡還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發生讓她不知情的神秘劇情。想到蕭筱萱的嚴刑拷打逼問,陳零不由打了一個寒顫,連忙說:“大晚上孤男寡女被人看見誤會了不好,會有閒言碎語的。我是無所謂,可雅欣這麼純潔的女孩子可承受不了那些污穢。”
“叫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麼!”蕭筱萱怒斥道。
陳零隻得妥協,點燃發動機,一踩油門,上了車道。等師山大隱隱約約,消失在了兩人的視線中,譚雅欣才笑着道:“你看起來好像不大樂意?上次還那麼熱心的要送我回家,怎麼現在就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莫非你陳大少轉性子了?在我的印象裡,你可是一直都挺有色心色膽的啊!”
“請不要污衊我好不好?”陳零忿忿不平地道:“上一次送你回家完全是出於我的使命感與正義感,是我那一顆善良純真得閃閃發亮的紅心作祟,怎麼能說是色心呢?”
“那現在呢?你那顆善良純真得閃閃發亮的紅心哪裡去了?難道被狗吃了麼?”
“你沒發現這次是筱萱逼我來的麼?有她在的時候,我一顆心都在她的身上。之所以她會提出這個要求,也完全因爲我那顆善良純真得閃閃發亮的紅心,不過現在它又回到了我的身上了。”
譚雅欣吸了吸鼻子,有些酸酸地道:“難道就沒有一點是因爲我們之間的關係麼?”
“有!我們是同學,是好朋友。”
“你忘記我還是你的初戀女友。”譚雅欣強調道。
陳零嘿嘿笑道,“那哪裡算,連嘴都沒親過,手都沒有牽過。就隔着幾張桌子傳過幾張紙條被老師一起罰站過幾次,這樣也算是初戀嗎?”
“靠!陳零你這個無情無義不戀舊情忘恩負義的現代陳世美,你難道忘了那時候我還摸過你的臉麼?”譚雅欣怒了,一腳踹在陳零打着方向盤的手上,將他嚇了一大跳。陳零的車技本來就不好,被譚雅欣這麼一驚一擾,車就撞到了路邊的花壇裡,倒不出來了。
陳零攤開手,無奈地道。“這下真完了,我們下車走路吧。”
粉紅色玲瓏小巧的奇瑞QQ車誤入車道旁邊的花叢之中,立馬有交警跑了過來,遠遠地一看見車牌,頓時站在原地不敢上前了。
執勤的交警同志別提有多鬱悶了。他孃的,這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連奇瑞QQ都能掛上軍區車牌了,上海大衆還不得掛中南海出入證?你說咱交警還混不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