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陳零幾乎是聲淚俱下,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地吼道:“你們居然把蒼井空蒼老師也給抓過來了?你們簡直,簡直……簡直對我太好了。”
李天口中所說想見陳零的人自然不是蒼井空蒼老師。當然也不會是什麼小澤瑪莉#亞、林志玲等等。
當錢蓁走進地下室的時候,陳零的第一反應不是吃驚,而是心痛,莫名的心痛。而躲在書房裡的李義李天,透過電子貓眼的拍攝所看到的陳零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
“靠,怎麼是你?不是說好的蒼井空嗎?”陳零頗是有些失落。
錢蓁一步一步走了過來,高跟鞋底與地面相交,發出“梆、梆”的聲音。她湊到陳零跟前,摸了摸他的臉,冰冷。
“你現在明白了嗎?”這是錢蓁第一句話。
“明白了。”陳零懂錢蓁的意思。她是想告訴陳零,她是對的。她是想說,攀龍附鳳,依附權貴,這些沒有什麼不可以,她沒有錯,錯的是陳零。是他太傻!此刻,就是最好的證明。
“是我太傻。”陳零點了點頭,眼角不知不覺滑下一顆晶瑩的淚珠。李天這招真的很毒,很毒!他以爲他可以忘記,卻沒有想到是那麼的刻骨銘心,有些東西隨着時間的改變而改變了,而有些東西是時間觸碰不到的。他還愛她?不,他不愛了,但這種心痛又是源自哪裡?陳零自己也說不清楚。
“你很優秀,真的很優秀。”錢蓁嘆了口氣,“我被你感動過,我愛過你,我也想過一輩子。”
錢蓁頓了頓,似乎是在回憶,良久才又道:“但是太遙遠了,我害怕。”錢蓁垂下頭,“我是一個自私的女人。”
陳零說:“這些和我都沒關係了,你走吧。”
錢蓁又說:“我知道你一定會鄙視我,瞧不起我!”錢蓁笑了笑,那樣子很嫵媚,讓人心動。“你一定在罵,不要臉!賤女人!拜金女!呵呵……”
“可是我不在乎!”錢蓁聳了聳肩,皺着眉頭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真心痛!他們說要殺你,你知道我的第一反應是什麼嗎?”
陳零挑了挑眉頭,說:“我沒興趣知道。”
“那好吧!”錢蓁嘆息道,“如果你是燎原,我或許不會離開你了。”這一句話療效很好,很有用。因爲陳零的心痛逐漸轉爲失望、懊惱、後悔,然後是許許多多對蕭筱萱的思念,這之中還偶爾夾雜着一兩張段若素的笑臉……這些面孔就像是突然注入陳零體內的一劑藥力,讓陳零的心一陣溫馨,暖和。
他說:“如果我是燎原,或許我會殺了你。”這是李義李天父子倆從閉路電視裡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接着整個液晶屏幕被雪花佔滿了。
“怎麼回事?”李義李天同時跳了起來,異口同聲地吼道。
……
“滋……”一陣電流聲傳過,隨着“梆”的一聲,地下室變得一通漆黑。
“啊!怎麼回事?”錢蓁嚇得尖叫一聲,花容失色“怎麼,怎麼停電了?天哥,天哥……”
“乓……”一道強光照射過來,直刺得錢蓁和陳零雙目短暫失明。這是一個強力手電筒,陳零微眯着眼睛,迎着手電筒的強光望了過去,兩個穿着黑色緊身衣,戴着口罩的男子出現在了陳零的眼前。
這些人自然不是來救陳零的。陳零稍稍想了想,就明白過來,這必然是黑狼幫的人。
“美女,睡一會吧。”爲首的一個男子,對着錢蓁就是一個手刀砍在她的後腦勺,錢蓁“呃”地一聲,軟軟地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大哥,這女人怎麼辦?”另一個男子出身詢問道。
“還能怎麼辦?自然是帶走。她見過我們,不要讓李義這個老狐狸察覺到了什麼。”
“嗯。”那個小跟班答應一聲,把錢蓁塞到一個麻袋裡,扛起來就走。
男子目送他安全離開,對着陳零說,“你要不要也睡一會?”
陳零搖了搖頭,直接叫破他的身份道:“金剛,你給我個麻袋好了,我自己鑽進去。”
見身份被叫破,金剛直接拉下口罩,將一個麻袋遞到陳零身前,替他解開身上的繩子說,警惕道:“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
陳零苦笑一聲道:“金剛大哥,你看我這個樣子還能耍什麼花招?”說着朝麻袋裡鑽了進去。金剛拿繩子栓了好幾圈,再一次戴上口罩,又朝四周掃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跟蹤,扛起陳零就往外面跑去。
五分鐘後,李義李天趕到地下室門外,“好好的怎麼會停電呢?快去看看陳零還在嗎?”李義連忙吩咐道。
“啪……”燈光一閃,地下室瞬間變得明亮可鑑。兩人一前一後跑到剛剛栓住陳零的地方,卻哪裡還有陳零的身影,連帶着錢蓁都不知所蹤了,只有半截粗壯的繩子似乎在對兩人發出嘲笑。
“陳零呢?”李天怒吼一聲,拔腿朝外面跑去,“估計沒走多遠!”
“唉!”李義嘆息一聲,一瞬間好似老了十幾歲。
……
當陳零再一次被綁在黑狼的面前的時候,他竟然生出了一種顛沛流離的浪子歸家的感覺。這讓陳零哭笑不得。
“我說了給你半天時間考慮,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黑狼笑着問道。
“真是不好意思,黑狼大哥。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如何把三種煉獸能力齊聚一身,如果你有這樣的方法,第一個要記得教教我!然後我就可以告訴你了。”陳零滿臉無奈地道。
“你是想讓我把你送回去?”黑狼冷哼一聲,問道。
“啊?這麼好?”陳零驚訝道,“黑狼大哥您這麼辛苦把我抓來,現在居然要送我回去?我太感動了。”
黑狼邪笑道,“我是說把你送給李義李天。兩條路,再給你十分鐘考慮,你自己選擇吧!”
陳零委屈地道:“黑狼大哥,你上次說的半天的時間,我只顧着怎麼從李義李天父子倆手中活命了,根本沒有時間考慮啊。”
“那是你的事情!”
陳零無奈。“好吧,我申請吃點東西,喝一杯水,我現在沒有體力思考。”
黑狼冷冷地道:“選擇好了纔有東西吃。”
“靠,我要控訴你們虐待俘虜。這要是在戰爭時期,你們是要上軍事法庭的,等着砍頭吧!”陳零惡狠狠地詛咒道。
“等你先穿越了再說。或許我會給你這個機會,等着你來控訴我。”黑狼難得幽默一次。陳零見他油鹽不進,知道自己再說也沒有用。真是有點淒涼,死前居然還要餓着肚子,這讓陳零委屈得想哭。
過了一會,黑狼慢悠悠地端着一杯茶,邊喝邊問:“想好了嗎?”還沒等陳零回答,一個染着黃毛的小混混急急忙忙地衝了進來。
“老大,老大,不好了!”
“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黑狼還想教育一下小弟,教教他什麼叫蛋定,什麼叫冷靜,就只聽那個小黃毛氣還沒喘勻地道:“大哥,有,有好幾十個人衝到我們會所,打,打起來了。還有幾個高手,飛刀、強子大哥都應付不下!”
“什麼?”黑狼霍然一驚,飛刀和強子是黑狼幫除棕熊、金剛和自己以外的唯一兩個有煉獸天賦的成員,只是到現在還沒能徹底激發血脈,形成圖騰紋身。儘管如此,一般五六個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這樣想來,這次來找麻煩的人當中必有煉獸高手,黑狼連忙問道:“因爲什麼事情?”
小黃毛瞥了陳零一眼說:“他們說,說讓我們把零哥交出來。”
“莫非是燎原找來人救自己了?”陳零心中一動,心思不由得活絡起來。原本認爲自己逃離無望,也沒有想那麼多。而現在突然聽說有人來救他,自己還能繼續活下去,身體裡不知道哪個器官一下子又分泌了出了某種激素,讓陳零亢奮不已。
黑狼大怒,罵道:“又是那幾個流氓學生?”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有多麼的不要臉,他自己本就是一個徹徹底底混黑道的流氓老大,居然還好意思罵人家學生流氓。“把他給我捆到上面倉庫裡去,和那個女的捆在一起。”
“把金剛、棕熊都給我叫過來,對方有高手,不容小覷。”黑狼眉頭微皺,高聲發號施令道。
黑狼幫的大本營不像一般的黑道幫派,或是在某個酒吧,或是在某個歌廳,或是某個會所。黑狼幫明面上的勢力都在城西會所,實際上的主要接頭、辦事地點放在了城西會所旁邊的一家大倉庫裡。這一則是爲了躲避有關部門的一些打壓掃蕩,另一點也是爲了避免一些勢力間沒必要的爭鬥。
當然大倉庫也只是表面上的,實則這裡面卻另有洞天。此刻陳零便被關押在了這個洞天裡面,等待着能有一個騎着白馬路過此地前往西天拜佛求經的唐僧來幫助一下自己。
城西會所是雲海市靠近西郊的一家娛樂型會所,集餐飲、酒吧、KTV、洗浴按摩以及一些特殊性質的服務與一身,可以稱得上是“男人的天堂”,雲海市的“不夜天”。一到了晚上,不少有身份、有地位的單身男女、富家公子、富賈豪商紛紛驅車來到城西會所,或聚餐議事,或喝酒唱歌,或推拿按摩……一夜,嗨到天亮。
此時,纔是早上六點多鐘,正是城西會所的氣氛逐漸轉爲安靜的時候,一羣年輕男子三拳兩腳幹翻了站在門口打盹的保安,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