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哥……”
“陳零!”
陳零看看朝自己跑過來的段老師和兄弟們,又看着俏臉含霜,等着要一個說法的蕭筱萱,還有一臉委屈地躺在自己身後的錢蓁,不由得一陣頭痛。咱解釋不起還能躲不起嗎?
“啊呀!我頭好痛!”陳零誇張地大喊了一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啊,陳零,你怎麼了?”蕭筱萱一個箭步衝了過去,把扭着身子躺在地上的陳零抱在懷裡。
“零哥……”
“陳零!”
燎原、段若素等人也急了。
陳零是真的頭痛,他散去了體內因一直支撐着他身體的消耗而入不敷出的煉獸能力,由於失血過多,傷勢加深、久未進食等因素所帶來的眩暈感像一洶涌的潮水,很快將他的意識淹沒了。說暈就暈,就連陳零自己也沒有想到。
馮信最後一個跑進倉庫,見着陳零、蕭筱萱與錢蓁三人的曖昧姿勢,不由嚇了一跳,問他前面的燎原道:“零哥怎麼了?怎麼和錢蓁在一起了?”
“還能怎麼?”林亦笙Y蕩一笑,湊過來說:“黑狼幫把零哥和錢蓁關在同一個倉庫裡,一晚上,,你說能幹嘛呢?”
“那嫂子這是什麼情況?”馮信不解道。
林亦笙諄諄教誨道:“你看零哥不是被綁着的麼?綁着自然是不方便做那事,這不累趴下了,嫂子心疼,過去抱抱唄!”
燎原恍然大悟,“哦,難怪我剛纔進來的時候聽見嫂子再說吹什麼,原來是說吹那玩意啊!”
一羣Y蕩男自以爲是的揣測着,笑得很猥瑣。
緊跟着,高個子軍官領着一隊士兵走了進來,仔細打量了番躺在蕭筱萱懷裡的陳零,皺着眉頭問:“這個就是俺妹夫?”也不等蕭筱萱回答,他又搖搖頭說:“我看也不咋樣!”
……
陳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他睡了一天一夜加一天。自從修煉過煉獸能力以來,他都好久沒有睡過這麼長時間的覺了。當然沒有修煉之前也沒說過這麼久。
他是躺在醫院裡,身體多個地方都打着紗布、繃帶,讓他覺得很不舒服。這是一間特護病房,什麼醫院陳零不清楚,但就房間裡的佈置和醫療設施條件來看,自然不是什麼小醫院。
“你醒了?”段若素推門走了進來,看着坐了起來的陳零,不由驚喜地問了一句廢話。
陳零沒有選擇回答這麼個白癡的問題,摸摸肚子,直入主題地問道:“段老師,我有點餓,你能幫我叫份飯嗎?”
“哦。對,對,對!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段若素拍着腦袋,自責不已。陳零心裡一暖,段老師真是好人啊。原來她早就想到了我醒來會餓的。
段若素說:“我馬上打電話給筱萱,告訴她陳零醒了。她一定會高興壞的!”
“撲通……”聽到段若素的自言自語,陳零一個不小心差點跌倒牀下,暗自有些苦笑不得,我只是想先吃個飯,仙女姐姐你能滿足我麼?
等等!陳零忽然覺得自己好像露點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不由又問道:“對了,段老師,你剛剛說什麼?”
“沒說什麼呀!”段若素喜滋滋地掏出手機,撥起了號碼。
打電話給蕭筱萱,天哪!陳零的腦海裡立刻浮現起蕭筱萱那一張冰冷的俏臉來,oh,不!“等等,段老師。”陳零忙吼一聲,道:“別,別打電話給筱萱。”
“爲什麼呀?”段若素不解地問道:“筱萱都在這陪了你一天一夜加一個上午了,她可擔心你了,不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她哪裡放得下心!”
這丫頭居然這麼傻,都把自己送到醫院來了還不放心,陳零摸了摸鼻子,心裡暖暖的有些感動。可是隨即又想起那天所發生的恐怖事情,不由苦着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餓了,您打電話叫個外賣先。”
“哦!這個您身子還沒好,不能吃那些沒營養的東西,筱萱下午回去熬了骨頭湯,說是補氣回血,對你的恢復很有幫助的。你要是餓了,就先吃個蘋果吧!”段若素說着又撥起號碼來。
陳零大驚,連忙喊道:“段老師,我沒有手,哦,不,我手受傷了,你替我削個蘋果皮。”
“蘋果皮營養價值高,一起吃了吧。”
陳零無語,靠,這也行。隨即靈機一動,一把拉住段若素說,“等等,段老師。其實我是想給筱萱一個驚喜。您就先別把我醒來的消息告訴她了。”陳零心道,上帝啊!求再給我點時間吧,我好歹準備一下該怎麼解釋嘛。
“這樣啊?”段若素想了又想,突然拍手笑着說:“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待會我撥給筱萱,由你來接,這樣她聽到你的聲音,肯定會吃驚的。怎麼樣?”
“段老師,你真是聰明。”陳零冷汗都下來了。
“嘻嘻,就這樣說定了。”
陳零無奈,只好點了點頭。半個小時後,蕭筱萱提着保溫杯,急匆匆衝進了病房。
“陳零!”
“筱萱……”在看到蕭筱萱的那一剎那,陳零臨陣磨槍準備了好幾遍的說辭全都忘記了,他的眸子裡,腦海裡只剩下這麼一個女孩。
段若素知趣地走了出去,將房門輕輕關上。
蕭筱萱坐到牀邊,一把抓住陳零的大手,“你感覺怎麼樣?身體各個方面都還行嗎?頭還痛不痛?還暈不暈?是不是還想睡?你還認識我嗎?還記得我是誰嗎?”
“嗚……”蕭筱萱一口氣問了十幾個問題,問着問着,自己就哭了起來,拉着陳零的手說:“我好害怕,真的。儘管醫生大叔說你只是失血過多,勞累過度導致身體機能的休眠,但我害怕你會就這樣睡啊睡啊就睡過頭,再也不要我了!嗚嗚……”
陳零緊握着蕭筱萱的手,溫柔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珠,輕聲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全都好了。”陳零的眼裡盡是心疼,自己睡了一天一夜加一天,蕭筱萱就有一天一夜加一天沒睡。她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神色疲憊,可卻又被另一種力量支撐着,這種力量叫做:愛。
“那一次在你家,我可是當着你爸的面說了要娶你,我怎麼會不要你?沒有你,我不就成和尚了麼?”陳零捏着蕭筱萱的鼻子,寵溺地道。那一次與蕭瑟在書房會談,雖沒有直言婚娶之事,但若要說陳零是蕭瑟的未婚女婿也是未嘗不可。“這兩天我一直在做夢,你呢,就一直在我的夢裡跑來跑去的,一定累壞了吧。”
“真的嗎?”蕭筱萱沒有抓到陳零這個冷笑話的笑點,有些迷糊地問道。
“真的。比陳真還真。”陳零一臉正容。
“嘻嘻。”蕭筱萱甜甜一笑,將手中的湯遞給陳零,手託着下巴,看着他喝。
“我什麼時候能出院?”陳零問道。
蕭筱萱一臉得意地笑道:“醫生爺爺說你傷得不輕,至少要半年後才能出院。我給醫生爺爺打了招呼,讓他想想辦法,結果就把住院期縮短到了三個月。”
陳零點了點頭。蕭筱萱仔細盯着陳零喝完了骨頭湯,搶過碗去,放到一邊。陳零心中暗自感動,筱萱不愧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正這樣想着,那邊蕭筱萱已經正襟危坐在了牀邊。“吃飽了嗎?”
陳零摸了摸肚子,“飽了。”
“好吃嗎?”蕭筱萱繼續問。
“好吃,簡直是太好吃了。筱萱的手藝就好像是神仙放屁,果然是不同凡響啊。”
“既然你睡也睡飽了,吃也吃飽了,那就來解釋解釋那天的事情吧!”蕭筱萱一臉嚴肅地道。
“咳咳……什麼?”陳零表情一滯,“解,解釋什麼?”
“解釋一下你那天抱着人家錢蓁的****在幹些什麼齷齪的事情?”
“我沒有啊?”陳零委屈地道:“我雙手都被綁着,我哪裡有抱着人家****了?”
“你的口沒有被塞着呢!”蕭筱萱倔強道。
“我就是用口咬了會……”
陳零還沒說完,蕭筱萱急了,“你還用口咬?你真噁心,我的你都沒咬過你就咬了她的?”
陳零無語,莫非咬別人的就是噁心,咬你的就是不噁心了?不過好像也是哦,她纔是我女朋友!陳零連忙彌補道:“我下次咬,下次一定咬你的。”
蕭筱萱說:“誰稀罕!你的嘴巴都被污染了還想來咬我。”
陳零連忙解釋說:“我有漱口的!”
蕭筱萱怒了,“你這幾天都沒醒過來怎麼漱的口?”
“我立刻、馬上、現在就去漱口。”陳零立馬從牀上翻下來,奶N的,這小魔女還真不好對付。陳零站在洗漱間刷着牙,忽然又想,奇怪,我不是要說我是在咬繩子的麼?怎麼把咬了一口這麼私密的事情也給泄漏了?不過,筱萱那是在暗示我麼?讓我也咬咬她?陳零上下打量了一下渾身的紗布與繃帶,又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最近不宜動土。
對於“吃葡萄”的事情,蕭筱萱堅定不移地認爲是陳零與錢蓁這兩個飢渴難耐的孤男寡女在共處一室的情況下,發生的化學反應,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而陳零對此則是不遺餘力的解釋,但貌似他再怎麼引經據典,口若懸河,舌燦蓮花;不論有多麼犀利的論證論據,多麼強勁有力的理由一到了蕭筱萱耳邊就成了蒼白無力的解釋。
總之,陳零是越描越黑,越黑越描,到最後這個事情被陳零塗成了一塊黑疤,撲朔迷離得連陳零自己都搞不清楚那天自己到底是在非禮錢蓁呢,還是錢蓁在勾引自己……哦,不對不對,搞不清楚的應該是在非禮錢蓁呢還是在救錢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