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亭睡得正熟，季凜然就回到客廳沙發上休息了。
“這房子真不是一般的大。”燕鹿四處看着，還注意躲避了照射進屋子的陽光。
合着這季凜然是個富二代啊。
看這古董的年頭，大概是富了祖宗十八代。
“有錢，地板還用上好的木材，燒起來更快吧？”
她四處飄蕩，飄到一間類似祠堂的屋子裡，裡邊豎着幾個排位。
“年輕人，你來做什麼？”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她眼前站了一個白髮蒼蒼但仙風道骨的人。
“是季家祖宗麼？我爲什麼會在這裡，以前輩們的道行，會看不出來嗎？”燕鹿飄着，並未驚慌。
“誠然是小輩不對，但得饒人處且饒人，若是你執意要毀我季家基業，我們定不會放過你！”
出言的其實是過世不久的季凜然的爺爺，在幾位前輩中，他還算年輕，就直接開口阻止。
“季家已有後人，不如放棄一個，也算皆大歡喜。”
燕鹿沉着應對，“幾位前輩不能撕了有冤屈的我，厲鬼也不是吃素的。”
她慢慢地離開，舉止優雅，絲毫不慌。
厲鬼？
季家前輩們有些疑惑，厲鬼不都是失去意識只知曉復仇的怪物麼？跟惡獸沒什麼區別。
可是，剛纔那個姑娘，雖有冤屈，卻沉着冷靜，爲人時定是人中龍鳳吧。
是劫難。
但是，眼前的景象和記憶中的不同，燕鹿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森林，“別墅……去哪兒了？”
【系統，麻煩定位一下，我現在在哪裡。】
半晌，系統都沒有迴應。
“我該向何方哭你……”
她耳邊又是那句奇怪而悲傷的話語，似乎周圍都沒有人。
燕鹿即使是鬼魂狀態，頸間的吊墜依然在，而且自從眼前景象變了之後，吊墜在持續不斷地發着光。
“有人嗎？或許……有鬼嗎？”
燕鹿知道，自己的狀態，呼救凡人是聽不見的，大概可以喊來個鬼。
“有沒有鬼啊！”
叢林密集，陽光肆意揮灑，卻照不到她，她像是置身於一個極其陰暗的角落，永遠無法逃離。
咻！
啪。
像是鞭子打在肉體上的聲音。
燕鹿莫名地腦子一疼。
這個場景，她似乎知道？
叢林盡頭，有屋子，有人，她循着模糊的記憶往前走。
說來也怪，一個鬼魂，居然感覺到了恐懼。
她穿過牆，卻一下子愣住了。
一個姑娘被捆在十字架上，地面已是血跡斑斑，還有幾條沾染了鮮血的尾巴。
姑娘即便是遍體鱗傷狼狽至極，也還是清華不減，雍容華貴。
“呵，倒底是狐妖，這樣也死不了。”一個男人拿着帶血的九節鞭，啐了口。
他搓搓手，手上的力道狠絕，咻！
“呃……”
女子悶哼一聲，她睜開眼，卻看不清楚。
九尾在失去一條尾巴再次甦醒的時候，對死亡的記憶是全無的。
燕鹿捂着自己的嘴，鬼魂不自覺地顫抖，“原來是他……阿嵐……”
太子，素和嵐，這孩子是她看着長大的，爲什麼要殺她？
素和嵐有些警覺，他轉頭看向門口，卻什麼都沒有。
那張臉，已經介於少年和成年男子之間，如此狠厲之色，怕是惡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