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嬤嬤低聲:“小哥正在照顧他,我看他拿了一些藥粉,給遼國皇子敷上。血止住了,可人一直沒醒。”
禛悠悠禁不住想起前一陣子自己被打,差點兒一命嗚呼的場景,輕輕嘆氣。
忽然,外頭傳來匆匆腳步聲!
禛悠悠認出是阿牧,連忙打開門。
他神色匆匆,湊了過來。
“我得出去找點兒草藥回來。他昏迷不醒,需要人照看。拜託你們過去幫我照顧一下。”
禛悠悠連忙應好。
阿牧微微頷首:“謝謝!”語罷,他快步奔跑離開了。
禛悠悠帶着秦嬤嬤,悄悄去了馬廄後方的小木屋。
小木屋不大,破舊不堪,外頭零落擺放一些煮食的餐具。
裡頭有些暗,一左一右擺放兩張小木牀,儘管簡陋不已,卻拾掇得很乾淨。
地上散落一些沾滿血跡的布料,拓跋駿躺在小牀上,蓋着兩張薄被,昏迷不醒,頭上包着白布。
小木屋漏風,四處都冷冰冰的。
禛悠悠湊了上前,伸手要碰——
“公主!”秦嬤嬤連忙拉住她,低聲:“男女授受不親,你來此已經不妥了,怎麼還——”
“無妨。”禛悠悠將她推開,手碰了碰拓跋駿的臉——冰冷不已。
她看了看他身上薄薄的兩張被子,眉頭微蹙。
“嬤嬤,我們還剩一張毛皮,你去拿來給他蓋上。再去廚房拿一些木炭,過來燒上。”
“是。”
有了毛皮裹身和小火爐,拓跋駿的臉色稍好,手腳也不再那麼冰涼。
主僕二人又合力喂他喝下一些水,守在一旁。
午時後,禛悠悠飢腸轆轆,對秦嬤嬤道:“你去廚房煮些白粥,做幾個麪餅。我在這兒守着就行。”
秦嬤嬤搖了搖頭,面露難色。
“老奴若是不在,萬一其他人來了,瞧見公主你在此,那可就不好了。”
公主名義上是女質子,也是楚王的女人。
若是讓其他人瞧見,肯定會落人口舌,誣衊公主的清白。
禛悠悠點頭,道:“那你守着,我去煮。”
她匆匆回了院子,走去廚房煮粥,瞧見角落有幾個雞蛋,便做了幾個雞蛋麪餅。
她吃了兩個,便飽了。
一刻鐘後,粥好了,她將粥和餅帶上,重新去了木屋。
忽然,後方傳來奔跑聲!
糟了!該不會是其他人來打探拓跋駿的情況吧?
她心驚,正想要返回——
“是我。”阿牧衝了過來,氣喘吁吁:“我去山上找了一些草藥,得趕緊煮給他喝下。”
禛悠悠將手中的籃子遞給他,語氣極快:“把草藥給我,我去煎。這給你和嬤嬤吃,不夠再來廚房拿。”
語罷,她拿過草藥往回走。
阿牧抱着帶着暖意的籃子,心裡頭暖暖的。
禛悠悠將草藥洗乾淨,翻找出一隻破舊的藥鍋,快速熬起來。
她看着爐火,不敢走開。
“我來吧。”一道沉穩嗓音突然響起!
禛悠悠嚇了一跳,扭頭看到阿牧站在廚房門口,黝黑眼睛盯着她看。
“哦……已經快好了。”
他走過來,大手揭開鍋蓋,瞧了一下,道:“熬濃一點兒,效果纔好。”
語罷,他蹲下來,靠着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