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的說辭，聽着就讓人覺得心酸。
厲峰知道，如今用哄孩子的話語糊弄她怕是不行，他伸手，揉了揉言歌的頭：“言言，這件事情我一直都在追查，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給陳伯伯和你一個交代。”
言歌忍了忍纔沒拍開他的手：“你這次休假，是因爲這件事嗎？”
厲峰神情一怔，但馬上他就說：“不是。”
他望着言歌，聲音低啞：“我是爲了你休假。”
言歌沒說話，她微微仰起頭，望着厲峰。
眸光中像是泛了一層淺淺的水波，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純淨的沒有半點世俗塵埃。
美的讓人甚至不敢生出半點親近之心，生怕玷污了她。
厲峰撫在她頭頂的手緩緩地收了回去。
他輕聲說：“言言，再等等好不好，我一定會給伯父一個交代。”
“不行啊。”言歌長長的睫毛顫動，她眨了眨眼，笑容柔柔地望着厲峰：“厲哥哥，你願不願意告訴我都無所謂的，但我自己，不能等着別人把答案送到我手上，我自己也會查。”
她在厲峰開口之前，補充：“厲哥哥，我已經不習慣再等待。”
她說不習慣再等待，厲峰的心便在這一刻鈍疼的無以復加。
他這一刻，甚至連對上她的勇氣都沒了。
所有的堅硬都變成了鈍疼。
可他還是望着她，喉頭滾動着，低聲說：“言言，這一次相信我好不好，我，我不會再讓你失望。”
“我一直都相信你，你也從來沒讓我失望過。厲哥哥，你在我眼裡，是一個值得崇拜值得佩服的人。這件事情，你不願意我插手，我可以不問你，但我自己必須要查的。”
“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厲峰猛地捏住言歌的手，低沉的聲音甚至還帶了乞求的意味：“言言，你就相信我一次，就這一次，若是這一次我沒能做到，到時候你再出手好不好。”
言歌搖頭：“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責任。厲哥哥，我尊重你的想法，但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想法，你別勸我了，沒用的。”
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會聽他話的小嬌嬌了。
他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可他從來沒想到，她會如現在這般，執拗的令他覺得心疼。
他沉默着，久久沒說話。
言歌抓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她聽到身邊的人說：“言言，你是不是還在恨我當初沒有去救你的事情？”
言歌頭也不回，聲音乾脆利索：“從來沒恨過，這並不怪你，厲哥哥，你如果有這種想法，應該去看心理醫生。這不是你的錯，和你沒有半點責任，你不應該內疚，也不應該自責。”
“那，那你聽我一次好不好，言言，這一次聽我的話……”
他這聲音，是真的在哀求了。
言歌打斷他：“厲哥哥，我希望你能支持我，尊重我的決定和想法，我有這樣的念頭，爲此願意粉身碎骨，我有最壞的打算，從來都不是任性而爲，哪怕我沒有成功，但只要我做了，我就覺得，我死也可以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