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已經用了宋威的全部心力,他話落再次暈了過去。
元帝看似瞪着眼前的宋威,可目光其實並無焦距,他的手緊緊捏住又鬆了開。
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羅三娘子已經在殿內候着了。
元帝進門的時候,就看見一女子亭亭婀娜的身姿跪在地上,哪怕只是個背影,也能看出女子弱柳扶風般柔弱嬌貴。
元帝踏進門的腳步一頓。
光是一個背影,他就知道眼前的女子不是言歌。
羅家三姑娘,根本不是言歌。
他心心念唸的那個女人,是他一心要幹掉的存在。
他費盡心思謀劃了這麼久,眼看勝利的果實將近,可如今,他能得到的果實卻不是他想要的。
元帝渾身都在發冷。
最後的一點希冀被打破,本就似墜入了深淵的心,這一刻似乎徹底的看不到了光明。
“皇上駕到!”
蘇公公的這一聲唱令地上跪着的女子忙轉過身朝元帝行禮:“陛下萬安。”
元帝依舊站在門口。
他不動,也沒將目光落在女子的身上。
他倒是想自欺欺人,可女人的聲音也會傳進他耳朵裡,這聲音與言歌的聲音完全就是南轅北轍的兩個極端。
他牙齒緊咬着,脣則緊緊抿在一起,下一刻,好似突然反應過來一般,大步的就朝門外而去。
坐在桌案前接連寫了幾道奏摺讓宮人們第二日送到各官員府邸。
元帝點了自己的親衛兵,帶着宋威一起連夜奔赴邊關。
她寫的那封信,被他放置在胸口,時不時的,他便伸手摸一摸。
他的手那麼涼,可摸在胸口,便覺得,血液都在沸騰。
她是不是明嵐?她是不是鎮北侯大將軍?
她是不是在鳳城裡一心祈盼他的到來?
那麼多的疑惑,那麼多的不信任,那麼多的事情還沒有最終確認……
他的前半生,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一場賭博,贏則是天下,輸則一無所有。
每一場賭博,他都有十二分的把握。
可這次,他一點把握都沒有,他都不確定她是否真的是明嵐,甚至也不知,這一趟如此輕車簡行的去邊關,等待他的又是什麼。
沒有半分的把握,可他卻義無反顧。
耳邊呼嘯着大風,他的眉眼卻越來越凜冽。
三天三夜,一路跑死了好些馬兒,到了塢城的時候,一下馬,元帝的腿打顫的差點沒站穩摔倒,他的腿根已經磨破了,養尊處優的他,從來沒有如現在這般日夜兼程的騎過馬,一旁的親衛要扶他,卻被他一個眼神制止。
他不過是騎了三天的馬兒就成了這般,那她呢,她一個女子,她鎮守邊關這麼久,她是怎麼熬下來的?
到了邊關,元帝以迅雷之勢先奪了常世傑的軍權,又連夜整兵出發前往鳳城。
這是他第一次御駕親征,第一次上戰場。
他幼時也曾幻想過率軍千萬平定天下,可現在,周圍都是經久不絕的馬蹄聲,他的胸口卻平靜的沒有一絲絲的漣漪。
沒有建功立業的激動,沒有親上戰場的熱血沸騰。
他這一刻,心底一遍遍的在喊着她的名字。
言歌,朕賭了這天下,只求你,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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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崽:木頭,我覺得這個大能者好像喜歡上你了,你要不要把他拐跑?
言歌撩起眼皮:你也說了,他只是喜歡上我而已,這種男人要他做什麼,人樹相戀呵呵呵,畸形!我戀愛對象,我對他沒什麼要求,最基本一點,他得是棵樹。
雞崽:你可能要孤獨終老了
某隻獸:嗷,人樹不行,獸樹也可以,來來來,讓我來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