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梅的身體,然而她並沒有傳到什麼不畏懼風雪的技能,反倒是更怕冷了。這裡雖然不比南方的溼冷,卻是實打實的零下溫度,飄雪的日子,不冷纔怪了。
外頭的車伕嚇得要死,聽見自家主子淡淡地說了句“回府”,才走向了大道。
克萊斯進來的時候完全裹着她,因而車伕只看見輪廓,判斷不出來克萊斯抱了什麼。即使在馬車內,但拉上簾子,在壓制聲音的情況下,也較難聽見他們的對話。
黎未晞這具身體嬌小的很,軟綿綿的一團,剛坐下就繼續往大衣裡鑽,末了乾脆直接把大衣扯下來披在自己身上,還不忘感慨:“我想念暖氣了。”
克萊斯默不作聲地扣住她後腰,聲音喑啞:“你別再亂動了,後果自負。”
黎未晞:“……”
她乖乖地窩在了他的懷裡,然而還不忘逞口舌之快:“小姑娘你都下得去手?不僅禽獸,還很變態。”
克萊斯頷首,順便在她嬌豔的脣上咬了一口:“嗯,對你禽獸,對你變態。”
黎未晞心情複雜。
她好奇地探了探,“你現在什麼身份呀?好像挺厲害的?”
她可瞧見了,對誰都吹鼻子瞪眼的老爺,唯獨見到克萊斯,就跟條狗一樣乖巧的不得了,爲事禮讓了何止三分。
“等下你就知道了。”他往後一躺,挑挑眉說道。
停車的時候,克萊斯原本想抱着黎未晞走,然而黎未晞搖身一變,落在克萊斯手裡的,只剩下了一朵小巧的梅花。
那也好,他便直接從正大門走了進去,看得車伕一臉疑惑:他先前怎麼會覺得大人帶了個人?分明什麼也沒有嘛,果然是錯覺呀!
進入書房以後,克萊斯先是吩咐了人立即趕往雪山去找土,而後自己去找了花盆,放置於書桌之上。
此刻黎未晞已經變回了人形,坐在書桌上晃着腿兒。
她身邊是堆積着的奏摺。她隨意翻了一本,看到一處不自覺地念了出來:“邢相?”
克萊斯沒有說話,脣邊笑意欲濃。
她不是喜歡推理嗎,那就讓她繼續推吧。
黎未晞果然又翻了幾本,邊看邊“嘖嘖”幾聲,“嘿,看來還挺得皇上寵幸和朝中威信的,這麼久了纔有一份是很隱晦地在彈劾你,其他的都在誇耀你的功績啊。”
年紀不大,想來是少年學有所成。提及貴妃,莫不是貴妃母家人?再加上剛進來的時候,黎未晞一路都在觀察——這個府可比先前那個氣派的多,規模都快趕上皇宮了。
——當朝最受寵的貴妃母家公子,少年丞相,才華出衆,皇帝都信任到把奏摺子給他批了,這要是何等的權威啊,難爲老爺對他這樣恭敬。
還真是開了掛了。
雖然黎未晞很不想承認,但克萊斯的確有能力扮演好這個角色。
換作她——她也能嘛!
“看來你是看他們不順眼?”克萊斯笑得很溫柔,如沐春風似的,隨手拿了支毛筆塞到她手上,“來,隨便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