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打小跟夏侯璟在一起了。
對他身邊有什麼物件,自然是一清二楚。
但他之前是個一窮二白的皇子。
哪有什麼重要之物。
世界碎片,是從未出現過。
可今時不同往日。
夏侯璟已經當了皇上。
他擁有了這整個天昭國。
嬰淺的目光在案臺之間流轉,最後落到那玉璽之上。
她仍不知道什麼是夏侯璟最重要的物件。
但對於一個皇上來講。
玉璽,乃權柄的象徵。
世界碎片,很有可能就是這東西。
“我能看看嗎?”嬰淺指着那玉璽,偏頭看向夏侯璟,“那個東西。”
“當然。”
夏侯璟自然是不會拒絕她的。
只是嬰淺正要向前,他卻是不允。
將她攔腰抱住,走到案臺前,讓嬰淺坐在他的腿上。
這是極親暱的姿態。
夏侯璟低着頭,在她頸處落下無數輕吻。
他已經不做遮掩了。
反正嬰淺無論如何,都是他的皇后。
他當然不介意,於此時,就多跟她親近一些。
嬰淺強忍住一巴掌揮過去的衝動。
小不忍則亂大謀。
她想盡快離開這裡。
就必須要忍下這一口氣。
跟着夏侯璟虛與委蛇,讓他心甘情願,交出世界碎片。
嬰淺捏緊了拳頭,到底是忍了。
但夏侯璟見她退避,反而是越發過分起來。
這可是青天白日,身處御書房當中,可他的手,都要伸進嬰淺的衣服裡了。
感受到越發呼吸粗重的呼吸,嬰淺一把抄起了玉璽,只恨不得直接砸到夏侯璟的頭上。
這是個什麼東西?
狼崽子也得有個噬主的過程把?
他這倒是乾脆,都要把嬰淺嚼碎,吞到肚子裡面去了。
玉璽握在掌心,但因着不是夏侯璟心甘情願贈的,她拿在手裡頭,不過是一塊尋常的玉石,全無其他反應。
嬰淺掂弄了兩下玉璽,強行無視掉夏侯璟貼在她腰間的手。
那滾燙的熱度,已經傳遍了全身。
她不安的動了兩下,卻換來更加不安分的捉弄。
夏侯璟已經忍耐很久了。
他將下頜墊在嬰淺的肩上,吐息打在她的耳廓。
灼起一片淡紅。
指尖劃過明黃腰帶。
嬰淺外衫頓敞。
他也就順勢趁虛而入。
“皇姐,我真的好喜歡皇姐...”
夏侯璟的輕吟聲,不時響在耳邊。
他已如魔障了一般。
神情即癡迷,又貪戀。
嬰淺不去理會他,只在腦中問系統:
“系統,能知道這東西,是不是世界碎片嗎?”
【這...】
系統的電子音也有些低落,【不能哦,宿主。】
“你有什麼用?”嬰淺毫不留情,諷刺道:“你升級什麼了?賣萌耍乖一百法?還是給你賣的破爛的價格,又貴了一倍?”
系統“嚶嚶嚶”了兩聲,終於說起了正事。
【但是這次升級之後,脫離本世界,就不用讀條了。】
“也就是說,我拿到世界碎片,能直接離開?”
【是的!】
“我信你個鬼!”
嬰淺被系統坑過不只一次兩次了。
問完了世界碎片的事兒,也就不在理會系統。
盯着手裡面的玉璽出神。
這東西是世界碎片的可能性,還是不小的。
至少,她沒看到夏侯璟,還重視過什麼。
當然了,她本人不算。
“皇姐想什麼呢?”夏侯璟有些不滿她的走神,在她白嫩的耳垂上輕咬一口,喃喃道:“真難得,皇姐這麼多年,從未對什麼感興趣,居然會好奇這玉璽。”
嬰淺不理他。
她低着頭,呼吸有些急促。
面頰的肌膚之上,浮了一層層淡紅。
雙眼當中,更是涌起了些朦朧的水霧。
她極力剋制着夏侯璟的挑撥。
但他卻是不依不饒。
這怎麼能知足呢?
他的皇姐,可就在他身邊。
是無論如何相處,都覺着不夠的。
夏侯璟低低喟嘆一聲。
“我們很快就成婚了,我會給皇姐,這世上最大的婚禮。”
“先皇纔剛死,你就要成婚,倒是夠孝順的啊。”嬰淺嗤了一聲,“夏侯璟,你這真不在乎,世人看你的眼光啊。”
她語帶譏諷。
黑眸當中,也盡是冷意。
“我只要皇姐就夠了。”
夏侯璟毫不在意。
他輕蹭嬰淺的側頰,脣角綻出一抹乖順的弧度。
乍一看,竟是和之前,一般無二。
嬰淺偶一瞥過,都在恍惚當中,以爲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他還是那個乖順聽話的皇弟。
而不是眼前,這個和暴君一般的...夏侯璟。
“不用舉行婚禮了。”嬰淺眯了眼,視線瞥向那方玉璽,輕聲道:“我可以跟你在一起,你隨意給我一個什麼身份都好,但我,不會當這個皇后。”
“我就知曉,皇姐對我,也是有情意在的!”夏侯璟先是欣喜,而後又似有些委屈,輕聲問:“皇姐都願和我在一起了,爲何不願當我的皇后?”
“你就當我怕天下人的眼光,這行了吧?”
她懶得多解釋。
只半垂着眼,向着如何把最後的好感度刷上去。
已經沒差多少了。
忍下這一段時間,就能離開世界。
不用再面對夏侯璟這個瘋子了。
他對着嬰淺情意究竟有多深重,她都並不大在意。
反正。
她終究是要走。
“皇姐。”
耳畔響起如撒嬌般的呢喃。
夏侯璟將她抱的更緊,幾是要融入到骨血一般。
這般全心全意的戀慕和愛意。
都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
他對嬰淺的感情,究竟是佔有多,還是愛意更濃。
夏侯璟自己都分不清。
但沒關係。
他只知道一件事就夠了。
“皇姐,我這一生,都要同你在一起。”
嬰淺沒應聲。
她是寧願看這些摺子,都不想回頭瞧上一眼。
實在是腦殼疼。
摺子已經堆成山。
她隨意取過一封還未查看的,打開一瞧,卻是一愣。
這封奏摺,是打草原過來的。
落款處,寫着呼延洪燁的名字。
而裡面的內容...
嬰淺的不過是隨意掃過一眼,卻是看的一怔。
奏摺上只寫了兩件事。
一是恭賀新帝登基。
至於第二件事...
嬰淺正想合上奏摺。
可卻已經晚了。
夏侯璟從她手中取過,一字一頓道:
“草原王三子呼延洪燁,於天昭九公主嬰淺情投意合,曾得先皇允諾,還望皇上...賜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