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淺也沒多失望。
在這種地方找東西,本來就是碰運氣。
不過一想,她的運氣,可是從來都沒好過。
不然也就不會連看個小黃書,都要死上一次了。
“淺淺姐。”淳于真站在一旁,瞧着她的表情,詢道:“這麼晚了,先去我那休息一會兒吧?有什麼事兒,明天我們一起忙。”
“你送我去醫院吧。”
“醫院?”淳于真一愣,瞪大了眼,整個人瞬間緊張了起來,他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聲音有些發顫,“你不舒服嗎?怎麼不告訴我...”
“不是。”嬰淺搖搖頭,揚眉一笑,道:“嶽晚晴在住院,我過去看看。”
淳于真垂了眸,看起來有些委屈,“你是想找顧行之吧?”
“確實。”
她也沒有隱瞞淳于真,很是乾脆的說了實話。
“我雖然知道他家在那,但是那個小區,我可進不去。”
顧行之住的地方不同岳家。
雖然也是個別墅區,但論起面積來看,說是莊園都夠了。
安保更是嚴密。
她要想見顧行之,只能是醫院,或者到他的公司去。
這年頭,追個男人,可真是不容易。
嬰淺嘆了口氣。
要不是爲了完成任務,她早把顧行之和嶽晚晴打包,一塊丟到腦袋後面去了。
誰陪他們玩戀愛偶像劇。
她翻着白眼,等到了醫院,攔住了要跟着一起下車的淳于真。
“忙一晚上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我沒事。”淳于真抿着脣,一臉倔強,“我想陪着你。”
他固執的望着嬰淺。
一雙比明星皓月更加耀目的眼,裡面只有她的影子。
只要能跟在嬰淺身邊,他怎麼可能會累。
恨不得,讓時間過的更慢一點。
嬰淺倒是沒想太多,只問:
“你明天沒課嗎?”
“...淺淺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那行吧。”嬰淺這才笑了,“就麻煩你了。”
“都說了跟我不用這麼客氣的。”淳于真看她笑,也跟着放柔了臉色,“嬰淺,我跟顧行之,是不一樣的。”
他難得喚了嬰淺名字。
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鄭重。
只可惜,嬰淺正纏着護士問嶽晚晴的病房號,沒多餘的心思注意他。
淳于真嘆了口氣。
也習慣了不被嬰淺,當成一個成年男人看待。
在她的心裡,他就是個小朋友。
還是未成年的那種。
顧家名下的醫院,醫護人員都難纏的很。
嬰淺磨了半天,護士站裡的護士,仍是不假辭色。
連一星半點的消息,都沒透露給她。
她難得有些挫敗。
回過頭,對淳于真使了個眼色。
淳于真立刻會意。
他上前兩步,神仙似的臉上,露出個乖巧的笑臉。
護士站裡的護士,齊刷刷的紅了臉。
這人的皮相是天賜的優越。
又和顧行之那種高高在上,睥睨凡塵的俊美不同。
雖也是遠超過普通人,但一笑起來,卻漂亮的不像話。
他像是一塊玉。
乾淨又剔透。
從內到外,都無比澄澈。
尤其是一雙眼。
被他注視時,好像全世界,都被奉送在了眼前。
小護士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愣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的問:
“這...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嗎?”
“我想跟姐姐,打聽一個人。”淳于真像有些羞澀似的,面頰泛着一抹微紅,濃密的睫毛翕動着,那副模樣,看的一衆護士,整顆心都要化了。
這是哪來的神仙?
被他問話那護士,更是激動的兩眼放光,顫聲道:
“你說,姐姐幫你查!”
“那就謝謝姐姐了。”淳于真眯起眼,輕聲道:“她叫...嶽晚晴。”
沒過一會兒。
嬰淺站在嶽晚晴的病房門口。
心情頗有些複雜。
她磨了半天,敵不過淳于真笑上一下。
人比人,氣死人。
這孩子要是生在古代,也得是個禍國殃民的主兒了。
她腹誹了兩句,敲響了病房的門。
“誰啊?”
嶽晚晴還沒休息。
估計她以爲來的人是顧行之。
將嗓子壓的又軟又柔。
嗲的嬰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人身上怕是長了個白蓮花開關。
隨時人工操控。
嶽晚晴要是願意,都能讓科技前進五百年。
嬰淺也不客氣。
聽到動靜,毫不猶豫的推開了門。
“行之,我好...”
嶽晚晴的話才說到一半。
一擡頭,就看到了嬰淺的臉。
她當即沉了臉,不悅道:“你怎麼找到這來的?”
“我爲什麼不能來?”嬰淺反問了一句,隨便扯了把椅子給淳于真,“就許你來演姐妹情深,不許我來探探你的病了? ”
嶽晚晴看了眼淳于真,強把到了嘴邊的唾罵,咽回肚子裡。
在這極其出衆的異性面前,她還想繼續保留清純無辜的樣子。
自然是不能直接和嬰淺作對。
她吸了口氣,壓低火氣,軟着嗓子道:
“姐姐,別忘了你都對我做了什麼,有淳于同學在這,我幫你保留點顏面,不會多說,但也希望你自己心裡能明白。這裡不歡迎你,麻煩你離開吧。”
“哎。”
嬰淺比了個打住的手勢,一臉的勤學好問。
“你不用管淳于真,我對你做了什麼,你倒是好好說說啊。”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在裝傻?”
嶽晚晴紅着眼,聲音都顫了起來,襯着一張蒼白的臉,更顯可憐。
她做足了受害者的姿態。
看這個場面,怕是誰都要以爲,嬰淺纔是那個不要臉的。
戲演的確實是足。
只可惜,能吃嶽晚晴這套的,現在都不在病房。
嬰淺全當看現場直播。
淳于真更是面無表情。
他在乎的,只有嬰淺而已。
別說這件事,和嬰淺毫無關係。
就真是她做的。
淳于真也不會覺得嬰淺有錯。
甚至,還會幫忙遞把好用的刀過去,免得嬰淺傷到手。
嶽晚晴擠出兩滴眼淚。
卻發現淳于真完全沒有在乎的意思。
她當即就是一愣。
嬰淺勾起脣角,好奇道:“這就不演啦?”
嶽晚晴冷哼一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沒關係,我知道我要說什麼就行了。”
嬰淺上前一步,俯下身,在嶽晚晴的臉上拍了兩下。
“找人做勢要侮辱你,這招還真夠狠的,你也不怕他們見色起意,真把你給怎麼着樣了。”
“不會的。”
回話的人,並不是嶽晚晴,而是安靜了好一會兒的淳于真,他看了嶽晚晴一眼,眸中閃過一絲譏諷,冷淡道:
“她太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