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明晃晃的羞辱了。
淳于真可不會給嶽晚晴面子。
誰讓嬰淺不高興,誰就是他的敵人。
無論男女。
不管是什麼嶽晚晴還是張晚晴的。
都一樣。
他冷着一張臉,看着嶽晚晴的眼裡,滿是明晃晃的嫌惡。
用這種拙劣的演技。
就想要離間他和嬰淺,想的可真是簡單。
可惜。
他不吃這套。
嶽晚晴徹底黑了臉。
不過她恨得不是淳于真,依然是嬰淺。
淳于真能有什麼壞心思?
一定都是嬰淺在背後搗鬼。
這個惡毒的女人,就是故意在淳于真面前,詆譭她的。
畢竟,嶽晚晴心裡,淳于真雖然不及顧行之,但一衆同輩當中,也算是家室容貌俱頂尖的佼佼者。
她自然想要得到他的好感。
但這都被嬰淺毀了。
嶽晚晴怎能不氣?
她一口牙都幾乎要被咬碎。
眼底更是沉着一抹狠厲的光,
嶽青峰可真是個廢物,連個嬰淺都看不住。
竟然還讓人跑出來了。
嶽晚晴見裝慘賣可憐這一套不好用,也就懶的繼續裝了,她雙手環抱在胸前,一揚下巴,道:
“你要真有話想跟我說,就讓他出去,我們單獨談。”
“你怕他聽啊?”
“當然不...”
嶽晚晴聲音一頓。
她眼睛一轉,忽然又改了主意。
“他不走也行,你就快點說吧,我沒空閒多陪你。”
嬰淺歪着頭,來回掃了她一圈,忽然笑道:“你真不考慮去演戲嗎?我估計給你個十年八年的,應該也能賺個幾億,幹嘛非得靠男人呢。”
“你想讓我離開顧行之?”嶽晚晴嗤笑一聲,自以爲看穿了嬰淺,“嬰淺,你的眼睛,一直都長在天上,不理解我們這些普通人的感情也正常。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我是真心喜歡顧行之,他以後也會喜歡我的。”
“萬一他就是不喜歡你呢?”
嶽晚晴極有自信,“不會,沒了你摻和,他一定會喜歡我的!”
“我要是沒記錯,想爬到顧行之牀上的女人,高矮胖瘦,妖豔清純,應該一個電話,就能叫來一個足球隊吧?”
嬰淺非常好奇,嶽晚晴是哪裡來的自信。
她除了白蓮花一點外。
就只能靠着,搶佔嬰淺和顧行之的過去,纔有了現在的優待。
即使嬰淺真的被嶽青峰送出國,以後再也回不來,她想進顧家的門,也比登天還難。
嶽晚晴聽她這麼說,難得也不生氣,她蜷在牀上,雙手背在身後,悄悄摸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嬰淺,我不明白,我分明是你的妹妹,你卻從小就看不起我,不把我當成岳家的人看待。我在你心裡面,是不是連一個保姆都不如?”
“是啊。”嬰淺一副你居然明知故問的表情,反問道:“你做的事兒,哪件能讓人看的起了?”
這要是換了平常,聽了這話,嶽晚晴估計早就忍不住了。
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可能是因爲淳于真也在,她竟然忍下了這口氣。
只是眼裡的神情,越發陰暗。
她昂着頭,長髮遮住半邊面頰,看不清表情,只能聽到她低沉的嗓音。
“如果不是你,我會變成現在這樣嗎?”
“我可從來沒對你做過什麼,就是你和你爹,想得多,總以爲我媽死了,你們就能一步登天。”嬰淺擡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頓道:“嶽晚晴,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就別怪我不把你當人看。”
“是,在你眼裡,我確實什麼都不是!”嶽晚晴揮開她手,也發了狠,眼白升起細密的血絲,聲音也越發冷了下來,“我下賤,我骯髒,所以我活該被你找人侮辱,你也不會覺着自己有錯,是不是?”
嬰淺張了張嘴。
想要說的話,忽然頓在了脣齒之間。
怎麼...有點不對勁呢。
嶽晚晴要真的發瘋,怎麼還會說謊,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她好像,是故意引誘着嬰淺應承似的。
有點意思。
小白蓮都帶進化的。
一環扣一環啊。
嬰淺眯起眼,視線飄忽了一圈,最後落到嶽晚晴揹着的手臂上。
錄音?
還是電話?
不管是什麼,嶽晚晴這都是主動幫她送了個機會過來。
她勾起脣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演技是吧?
誰不會啊。
嬰淺幽幽一嘆,在嶽晚晴身邊坐下,頂着她警惕的目光,柔聲道:
“晚晴,你誤會了。”
嶽晚晴一愣。
沒給她問話的時間,嬰淺又道:“我們是姐妹,雖然你一直喜歡的,是我的未婚夫,但我從來沒說過什麼,就因爲你是我的妹妹。”
不顧嶽晚晴的反抗,嬰淺一把拽出她的手,牢牢握住,一臉真誠的道:
“這件事情,一定是誤會。你可以讓顧行之,把那三個混混找到這裡來,我們當面逼問,讓他們把真話吐出來,免得傷了我們姐妹之間的親情。”
“這就不用了。”
嶽晚晴心裡一慌。
她當然不會答應了。
畢竟那三個人,實際上可是她找來的。
這要是一對峙,把話說漏嘴了,到時候可怎麼辦?
她當然不會答應。
但嬰淺捏準了這一點,還刻意加大了音量。
“怎麼能不用呢?難道你不相信姐姐嗎?我們這麼多年都在一起,至少你要給我一個證明清白的機會。這樣,你不相信我,總該相信顧行之吧?讓他的人去問,好不好?”
她一臉溫柔。
語氣卻強硬的要命。
甚至抓着嶽晚晴的手,都加了幾分力道。
嶽晚晴更慌了。
她幾次想要去摸手機,
但手讓嬰淺抓着,怎麼都掙脫不開。
“姐姐,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嬰淺脣角噙笑,淡淡道:“如果能證明我的清白,那麼我就不欠顧行之什麼,反而是他對不起我了。”
嶽晚晴眉頭緊皺,“跟行之有什麼關係?”
“你喜歡他,難道,我就不喜歡了嗎?”
嬰淺話音才落。
病房門被從外推開。
顧行之的身影走進,他手裡,還拿着一部正在通話中的手機。
淳于真立刻起身,擋在了嬰淺身上。
他的眼裡,滿是毫不遮掩的敵意。
顧行之卻看都不看他一眼。
複雜的目光,只定格在嬰淺的身上。
她方纔說的話,一言一語,他都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