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煌冷哼一聲。
火氣雖然消下了些,卻仍沒有要放手,讓嬰淺離去的意思。
想去找旁人討要人情?
得先還了他的情!
白奕煌沉着臉,加快了腳步不說,甚至還召出了佩劍,當着一衆外門弟子的面,御劍離去。
“嬰...”
奚巫高舉的手,緩緩落回到到身側。
他連一句招呼都未說完。
嬰淺就已經沒了影子。
他連問上一句,她的傷勢如何,都沒能找到機會。
奚巫還未回過神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他轉過頭,竟是見了無數奔向他的外門弟子。
不過轉眼間。
他就被外門弟子所包圍。
一掃從前的厭惡嫌棄,這些人的臉上,盡是些熱絡討好。
“奚巫師弟!你的傷如何了?師兄這裡有靈藥...”
“師兄!我的藥更好!你用我的!就是想麻煩師兄,爲我引見一下嬰淺師姐!”
“不知嬰淺師姐,是什麼時候認識的白師兄?”
各色嘈雜的聲響接連不斷。
然他們的目的,卻都是想要從奚巫的口中,打探出嬰淺的消息。
之前巴興羊得勢,藉着比試的名頭,將奚巫打了個半死時,這些人一聲不吭。
嬰淺和吞了禁藥的巴興羊,進行生死對決。
外門弟子們又是集體裝看不見。
結果一等白奕煌到來,且和嬰淺關係不菲。
竟發生了醫學奇蹟。
讓一羣瞎子,重見光明。
可真是了不得。
奚巫滿心的譏諷,懶得理會這羣牆頭草,瞧了一眼擂臺上半死不活的巴興羊,以及那傻了眼的孫長老,他嗤了一聲,轉身就走,再也沒有回頭。
“白奕煌?”
“師兄?”
“仙君大人?”
嬰淺一連喚了白奕煌好些句,皆未得着迴應。
他板着一張俊臉。
也不知,又在鬧什麼脾氣。
見白奕煌不理,嬰淺也識趣的沒繼續問下去。
這人雖然兇的很。
但懷抱當中,卻是帶着幾絲讓人安心的冷香氣。
嬰淺打了個哈欠。
在臨睡着之際,她忽然想起一個頗爲重要的問題。
白奕煌,爲何會來救她?
以那點可憐的好感度,他不站在一旁看熱鬧,嬰淺就要感謝上蒼了。
【之前沒找到機會和宿主講啦,白奕煌的好感度已經五十了哦!宿主棒棒噠!】
像是知曉她的想法一般,系統機械的電子音,帶着熟悉的膩膩歪歪響起。
嬰淺一愣。
她甚至不知曉,這好感度,是在什麼時候漲起來的。
白奕煌不是很討厭她嗎?
且最近幾日,也因爲修煉,沒怎麼進行攻略。
白奕煌好感度,居然還能上漲?
嬰淺一臉離了大譜的神情。
“仙君,你...”
她猶豫了下,還是緩緩擡起手,拽住了白奕煌的衣領。
他滿臉嫌棄的低下頭。
嬰淺立刻鬆手。
還好,白奕煌並沒有被奪舍。
潔癖病還在。
依舊是醫生看了直搖頭的程度。
重回到山洞之中。
白奕煌將嬰淺丟到冰牀上,而後垂眸看了眼白衣沾染的血污,竟是道:
“過幾日,隨我一同離開宗門。”
“去哪?”
“你無需知曉。”
白奕煌手腕一翻,掌心赫然出現一瓷瓶,他將瓷瓶丟給嬰淺,道:
“服下。”
“這是什麼?”
嬰淺好奇寶寶一樣,接過瓷瓶,又瞥了眼白奕煌的手掌,她對這隔空取物的本事,已是嚮往許久了。
“毒藥。”白奕煌冷哼一聲,揹負了雙手,道:“不吃就還給我!”
“怎麼可能不吃?”
沒有絲毫猶豫,嬰淺將瓷瓶裡的藥丸塞進口中。
嚥下肚腹的瞬間。
一陣暖流,滑過四肢百骸。
她身上的傷,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緩恢復。
甚至就連那些青紫淤痕,也都逐漸褪去,重新轉光滑細膩的肌膚。
這丹藥,可是寶貝!
嬰淺眼睛一亮,昂着頭,對着白奕煌笑得天真爛漫。
白奕煌脣角微顫。
可笑意還未爬上眼底,就被她的下一句話打散。
嬰淺問:
“甜滋滋的,還有嗎?”
“這是天心丹!”
白奕煌壓不住火,俯下身捏了嬰淺的下頜,怒道:
“你當是路邊的糖丸嗎?”
他未能注意着。
同嬰淺之間的距離,在這一瞬間縮減到了極致。
彼此之間,已是呼吸可聞。
冰雪的冷香和玫瑰的甜膩交織在了一處。
密不可分。
嬰淺眨了眨眼。
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白奕煌眼底的怒氣。
他這脾氣,果真是差的可以。
幸虧模樣長得好。
但很快。
白奕煌也察覺到了。
他們此時的姿勢,着實有些古怪。
就彷彿是,他按着嬰淺,不許她離開,想要索吻一般。
才意識到這一點。
白奕煌白玉般的面頰,立刻被紅暈所佔。
他想要退開。
但嬰淺卻忽然抓住了白奕煌的手腕。
她主動湊近了些,猩紅的舌尖掃過脣瓣,微微眯了眼,貓一樣蹭了蹭白奕煌的手掌,吐出口的嗓音,仿要媚進了骨子裡。
嬰淺道:
“仙君這就急着,來找我討報答了?”
雖是服用了天心丹,但嬰淺的面色,仍是有些蒼白。
唯那雙脣,紅的如欲滴血一般。
若是吻上去...
心頭忽然燥的厲害。
似是真的被她蠱惑了一般。
白奕煌同嬰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轉眼間,便只剩毫釐。
“師弟,你怎麼這麼急就離開了?可是哪裡不...”
女子如同天籟般的聲響,忽然傳入耳中。
嬰淺轉過頭。
正對上了綺羅仙驚怒交加的雙眸。
白奕煌也回過神來。
向後連退了幾步,反應過來方纔的行徑,耳垂頓成了赤紅的玉珠。
他方纔...
竟想要親吻嬰淺?!
心口的躁動仍未平復。
反而在目光移向嬰淺後,變得更爲洶涌。
白奕煌不敢再看嬰淺。
只將視線,定死在綺羅仙的身上,好平復沸起的燥意。
“你怎麼來了?”
“我...”
綺羅仙張了張嘴,竟是發不出聲響來。
她仍然沉浸在方纔那一幕中,久久回不過神。
不相信白奕煌,會和嬰淺那般親密,綺羅仙咬了咬牙,急聲詢道;
“你們剛纔是...”
“療傷。”
嬰淺盤膝而坐,向着綺羅仙歪頭一笑,道:
“我受傷了,白師兄在幫忙傳靈力,師姐莫要多心哈。”
她好心幫忙解釋。
白奕煌卻是又皺了眉。
就這麼急着,同他撇清關係?
狠瞪了嬰淺一眼,白奕煌拂袖離去,卻還不忘寒聲道:
“在這裡等着!若敢擅自離去,就莫想要你的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