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的徒弟被人易容了。”
這是爲唐九歌鍼灸回來的薛染聽到風光講的第一句話,彼時風光正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她的手託着下巴,面前放着的松子卻沒有動一下,看樣子已經維持這個姿勢許久了。
薛染落座在她的身邊,好笑的問道:“你是說清玉嗎?”
“嗯!”她狠狠點頭,“我覺得今天的他真是太奇怪了,你知道他和我說什麼了嗎?他居然向我道歉,他可是一直都對我很嫌棄的!”
“我說過,清玉不是壞孩子。”薛染一邊說着,一邊剝着松子,然後把果肉放在了她的面前。
風光很自然的拿着他剝的松子放到嘴裡,她兩眼放空的說道:“難道我也是開啓了瑪麗蘇模式,清玉這個小屁孩要被我折服了?”
不對呀,系統君可是明明白白的說過她拿的是女配的劇本。
薛染不懂她口中的瑪麗蘇是什麼,他只是猜她的腦瓜子裡每次會有許多新奇古怪的玩意兒,“我想,清玉並不討厭你。”
“你說什麼?”她的眼睛有了焦距。
“以前在谷內之時,悅悅總喜歡跑出去玩鬧,而我又醉心於醫術,清玉很少能找到說話的人,所以,有你陪他說話,他會很高興。”
風光不信,“他不是嫌我煩嗎?”
“清玉性子如此,他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從來都不會表現出來,就像他其實也很喜歡吃甜食,可是因爲悅悅說了一句這是女孩子喜歡的後,他便再也不肯吃了。”
“你這麼瞭解你的徒弟,那你呢?”她的手撐着下巴,衝他眨了下眼,“你喜歡什麼,是不是也會像清玉那樣不肯表現出來呢?”
薛染明白她的意有所指,不禁不敢與她對視,他顧左右而言他,“夏姑娘,再過幾天,你臉上的紅斑便可完全消除了,只是爲了清除餘毒,接下來的時間還需服藥。”
“那……需不需要接着鍼灸呢?”她擡起手理了下頭髮,也因爲她擡手的這個動作,袖子下滑,露出了那一截白皙的手臂。
藕白無暇的顏色,引人遐想。
薛染忽然覺得口乾舌燥,他囁嚅半晌,點頭,“需要。”
“那就真是麻煩你了,薛神醫~”她笑着把他剝的松子扔到嘴裡。
又來了,這故意引誘他的聲音,甜的膩歪,也甜的……叫人沒法抗拒。
薛染恍惚有種錯覺,他好像是被一個惡霸盯上的良家婦女,等人家時不時的語言挑撥夠了,他就會一把被人吃掉。
吃掉這個形容詞……
他轉過臉去,耳朵微微泛紅。
風光放在石桌下的腳踢了踢他的腳,“薛染,我還要~”
薛染渾身僵硬,這半是撒嬌半是嬌嗔的聲音令薛染感到身體裡的熱血似乎在竄涌不安,他手足無措,“夏、夏姑娘……”
“薛染,你怎麼了?你不幫我剝松子了嗎?”她天真的嗓音如銀鈴清脆悅耳,也正因爲這份不解的天真,陡然叫人覺得能生出那麼羞恥的想法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薛染暗自唾棄自己,他何時變成一個思想這麼不健康的人了,明明是個這麼天真的小姑娘,他怎麼可以往那麼香豔的方向想去呢?
風光會天真?
這可真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