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粟說道:“也許太子妃不知,宋大人與宋老爺與宋夫人的關係,並不如同尋常孩子與父母。”
“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風光聽到宋無暇是想要登上權力的巔峰時,她也不過訝異了一瞬,而聽到一粟的這句話,她更是無法理解了。
“尋常孩子,一到兩歲便會開口說話,而宋大人,到了十歲那年才第一次開了口,在十歲以前,不論宋老爺與宋夫人如何誘/導,他皆是沉默以對。”
風光脫口而出道:“宋無暇有自閉症?”
“自閉症……這三個字倒是貼切。”一粟說道:“老奴不知宋大人是不是患有自閉症,不過對於周遭的一切,他都漠不關心,虎咬也並不是他養的第一隻狗,在此之前,早在宋府的時候,他就養了一條名叫‘開心’的狗。”
“他居然會給他的狗取名叫開心……”風光默,實在是看看現在他養的虎咬,這名字完全是兩種風格。
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一粟解釋道:“開心這個名字是宋夫人取的,宋夫人當年在皇城,是有名的才貌雙全,對自己的孩子也甚爲疼愛,她爲那隻狗取‘開心’之名,也是想讓自己的孩子能開開心心。”
“那後來呢?開心怎麼樣了?”
“後來,它死了。”
她一愣,“死了?”
“病死了。”他說道:“宋老爺與宋夫人很擔心宋大人的情緒,便要將開心帶走,說是讓它入土爲安,也就是在那一天,宋大人第一次開口說話了。”
那時的宋無暇不過十歲,卻已經有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他冷冷的瞧着周圍的人,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個字,“滾。”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說話。
宋老爺與宋夫人,竟是不知道該不該感到高興。
風光聽了,撓撓耳朵,她不由得爲宋無暇找藉口,“也許……是他太喜歡開心了,開心的死讓他還不能接受,所以纔不想有人碰開心。”
“當時的衆人也是這般想的。”一粟眼神忽然變得縹緲了一些,他淡淡的問道:“太子妃可知後來宋大人是如何處置開心的?”
“他是怎麼處置的?”
“他沒有將開心埋了,而是吩咐廚房的人,將開心的屍體煮了。”
“什麼!?”風光捂住嘴,睜大了眼睛,“他把開心吃了?”
“他沒有吃開心,而是讓他的父母吃了。”
她追問:“這又是爲什麼?”
“十歲的宋無暇以爲,開心被他的父母吃了,那便也算是有了開心的一部分,也許他會像喜歡開心那般,喜歡一點他的父母。”老人復笑,“這可真是天真的想法,所以,自然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是啊,孩子童真,可風光聽到宋無暇做的這些事情,她卻詭異的毛骨悚然,她想,至少宋無暇以前也是想着要和自己的父母搞好關係的,所以……所以也沒有那麼可怕了,對吧?
她問:“宋無暇他……是不喜歡自己的父母嗎?”
“不是不喜歡,而是不明白爲什麼要去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