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都看清楚了?這個痕跡就是被人用棍棒襲擊留下的痕跡。”
北雨棠拿着一個棍棒在那淤青的地方做了對比,能讓他們更加直觀的感受到。
“對對對,沒有錯。”
“看來三娘沒有說謊。”
“是咱們誤會了。”
等到她們出來,村民們一個個焦急的詢問結果。
“和鄉君說的一樣,三娘是被人害的。”
“咱們誤會了。”
三娘默默抹着淚,冤情被洗刷了。
村長看的出來,這位鄉君是要保下三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林嬸子不滿的說道:“即使如此,她被人弄髒了身體,是不爭的事實。她一個寡婦,就應該爲失去的丈夫守節。如今她沒能保住名節,就應該浸豬籠。她若是還有一點羞恥心,就應該以死來成全名節。”
村民們聽完林嬸子的話,一個個都露出了贊同的聲色。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婆婆走出來,“我們智孝村從古至今,以因爲這一座座貞節牌坊而聞名。如今有婦人無法守住自己的名節,她就應該沉塘,以死保自己的名節。”
“對,說得沒錯。”
“我們智孝村若是出了這等婦人,這是要毀掉上百年的名聲。”
“是啊。三娘一定要死。”
“不管如何,她沒能守住自己的貞潔,就應該浸豬籠。”
有人直接對着三娘說道:“三娘,你若是還有半點的羞恥心,現在就應該一頭撞死在那貞潔牌坊上。”
“我們智孝村不能因爲你而壞了名聲。”
“三娘,你守不住自己的貞潔,是你自己犯下的錯。既然做錯了事,就應該以死以證清白。”
三娘被村民們,那一句句該死的言語嚇得面色慘白。
“夠了。”一道清冷的聲音打住了那一聲聲討伐的聲音。
那聲音明明不是很大,卻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更是讓他們不自覺得閉上了嘴。
所有人驚疑的看向她。
北雨棠一直掛在脣邊,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消失了。
她冰冷的目光看向村民,“對,的確有人該死。但是該死的人,難道不是那個玷污了三娘身子的人嗎?三娘有何錯?”
“你們想要保住村子的貞潔之名,憑什麼讓三孃的命來成全?難道不是更應該將那個卑鄙玷污三孃的人抓來祭奠你們守住上百年的貞節牌坊?”
“你們有種,就揪住那個男人,而不是在這裡逼着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
北雨棠看着那一座座的貞節牌坊,只覺得刺眼。
這些東西束縛了天底下所有的女性,它們就像是一道道枷鎖,緊緊的將所有女性都壓得死死的。憑什麼男人死去了妻子,可以續絃,可以納妾。
爲什麼到了女子身上,男人死去後,就得殉葬,以保名節,換得這一座座冰冷的貞潔牌坊。
“那個男人固然該死,但三娘也必須死。我們村絕對不能留下身子被玷污的女人。”老者冷聲說道。
“對,沒錯。”
北雨棠看着他們,她明白,不管自己說得再多,他們都不會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