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說道,轉身踱步出了密室。
孟知安被她的行爲弄得一愣一愣的,怎麼她的所作所爲如此怪了?跟傳聞無趣呆板的形象完全不沾邊兒的樣子,有趣——
深邃漆黑的鳳眸裡閃過一抹興味,他也不計較蘇葵不管他受了重傷,徑直走人的行爲。自己撐着虛弱的身體跟在蘇葵後邊兒走出密室,胸口隨着行動撕扯傷口,發出鈍鈍的疼痛。
她的寢殿內散發着一股清香的氣味,很淡,卻令人很舒心。
孟知安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得到了放鬆,身體一放鬆下來,精疲力盡的感覺便涌大腦,逼的他眼皮不斷打架。
蘇葵蹲在地正收拾被她打碎的茶杯碎片,見孟知安過來,微微掀起眼簾瞧了他一眼,復又垂下。
“看我做什麼?要走便趁現在,我能救你一次,卻不能幫你逃離皇宮,”所以,一切其實還要靠他自己。
這話看似無情,卻是實打實的真話。
孟知安卻扯了扯脣角,這女人還當真是不客氣。他抿着脣在她身後站了一會兒,深覺自己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若是強撐着出去,定然會被捉個正着。
狗皇帝的人,必然四處圍剿他呢,一旦他露面,別說是平安走出皇宮,被箭射成篩子還差不多!
所以,他四處看了看,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了房內唯一的牀,“咳——我現在不能出去,他們沒找到人肯定不會死心的,今晚,我只能先待在你這裡。”說到這裡,他也略顯尷尬,這麼死皮賴臉的,也不像他往日的行事風格。
“不行。”
孟知安本以爲,女子會選擇救他,心地一定十分善良。
可,蘇葵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嘴角抽搐,身體幾乎要石化。
這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她既然選擇救他了,再收留他兩天有什麼關係。
“我現在是不可能出去的,你也不想被他們發現,是你包庇了我吧?”孟知安見軟的不行,只得擺出道理,明確的告訴對方。若是他的身份被發現,兩人人都難逃一死。
蘇葵沉下臉,冷笑,“你這是在威脅我?”
女子一張俏臉清冷,五官如水墨暈染似得,原本顯得有幾分寡淡。然這似怒非怒的模樣,瞬間讓那雙出挑的眸子水光瀲灩,乍現光彩。
孟知安摸摸鼻子,“我不是在威脅你,這是事實,你心底應該清楚,既然選擇了包庇我,從你把我藏起來沒有揭發我開始,我們是一條繩子的螞蚱了。”
“那又如何?”蘇葵渾不在意,那雙燁燁的眸子裡浮現出譏諷,“你看我現在過得如何?我可以救你,也自然能揭發你,現在,你還想威脅我?嗯?”
最後尾音加重,微微挑,顯然對他方纔的話感到不悅。看來,這還是個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主兒,他也是山窮水盡,手下出了叛徒,才生了意外。
若是讓他的手下們知道,他們心目的戰神此刻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威脅,往後,他哪裡還有威嚴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