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安心波濤洶涌,他搖頭,“送出的東西,斷沒有收回的道理。 ”
這便是,拒絕收回了。
蘇葵也不堅持,轉而將玉佩擱到他面前是石桌,悠悠的望向亭子外一片秋色荒蕪,道:“我能從這塊玉佩看出你的身份,別人也能,你拿回去吧,還是不要多生事端了。”
拓跋軒的到來,讓蘇葵知道,機會來了。
她自然不會傻的硬碰硬,當然,在拓跋軒不注意的時候,一刀捅死他,是最簡單快捷的方式。
然而說起來簡單,實行起來,又是另外一件事兒。
先不說古代妃嬪侍寢時都會被搜身,確保不會在牀笫之間刺殺皇。另一方面,蘇葵也不會委屈自己,爲了一個任務,奉獻出身體。
雖然,身體不是她的,可靈魂是。
這是情感潔癖,蘇葵覺得並沒有什麼不好。而且,如果她真因爲這事兒送了命,面前這人,還不瘋了?
想想前世的悲劇,還記得他在自己耳邊說下輩子要變得強大的話,這輩子也算如願了。
“池盞!”
孟知安胸口起伏,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話卻有幾分委屈,“非要走這條路不可?你要出去我可以接受,畢竟冷宮的日子,終歸沒有外面的好過,可是,你若是最終目的是去送命的,你考慮過我的感受沒有?”
“沒有。”蘇葵冷冰冰的說完,忽然抓起一把棋子丟到孟知安臉,“自然沒有,冷宮的日子貧苦,我的心裡只有榮華富貴,不得你清高,流螢,送客!”
蘇葵揚聲說話,起身轉頭便走。
“池盞——”
孟知安瞳孔緊縮,棋子丟在臉並不疼,話一出口,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這話不意味着,自己可以接受心愛的女人,在她的殺父仇人身下輾轉嗎?
一時嘴快,這種話怎麼能說出口!他想想都想抽自己兩個耳光,別說是說,便是想想,他都恨不得提刀將拓跋軒結果了,省的日後的麻煩。
擡步追去,孟知安討好道:“池盞,是我說錯話了,我混賬,你若是心裡不舒坦,用力打我幾下可好?”
蘇葵走的不快,事實,轉過臉,她便沒了氣。
只是覺得這男人真正接觸起來,真真蠢得無可救藥,情商忒低!
“池盞,你說句話呀——”
見蘇葵一直不理他,孟知安眼珠子動了動,忽然改口,只重複一句話。
“阿盞、阿盞、阿盞,我是真的沒有這個意思,便是想想,我都難受死了,恨不得立刻結果了狗皇帝,是我混賬了,你原諒我吧!”
十六十七兩人蹲在屋頂,偷偷摸摸的看着主子如一隻大型忠犬,可憐巴巴的跟在女子身後,苦着臉說着什麼。
驚得目瞪口呆,差點沒從屋頂翻下去。
這主子,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殺伐果斷,號稱戰場的閻王爺的男人嗎?!
嗯,今天太陽有點兒大,他們估摸着看花眼了,需要緩緩、嗯,緩緩——
孟知安現在全身心都放在蘇葵身,完全沒發現自己的窘態全被敬仰自己的手下看了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