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菸嘴脣咬得幾乎滴血,帶着哭腔,拼命搖頭,“王爺,不是的王爺,是妾身不好,怨恨自己的不爭氣,這才把氣撒到了孩子身上,王爺,妾身本意絕非如此啊!!”
真實情況是如何,邵瑾瑜一點都不想知道了。
他只知道,原本對夏煙還存在的幾分感情,隨着她的這段話,而瞬間消散。
他閉上雙眼,負在身後的雙手攥的緊緊的,青筋都爆起來。
他當初,是放棄了什麼啊!他以爲自己得到了幸福,有了一個順眼的王妃,將來,還會有個屬於她與他的孩子。
直到現在——
邵瑾瑜看透了,一切,不過是他做的一場夢,現實的殘酷,讓他終於清醒。
“王爺……”夏煙顫巍巍地,跪爬到邵瑾瑜跟前,不顧自己剛生育後,虛弱的身子,拽着他的衣角不肯鬆手,生怕他會因此將她打入冷宮。
“夠了!你的話,本王不想再聽!既然你覺得這孩子不配做你的女兒,那本王就帶走吧!今後,你自己一個人過!好自爲之——”
他一腳踢開夏煙,抱過襁褓裡的孩子,轉頭無情地揚長而去。
空留夏煙一人,在後面嚎啕大哭。
報應,有時候並不需要蘇葵出手,上天自有安排。
夏煙的事,自然有系統如實彙報給蘇葵聽,就算沒有系統,也有喜桂這小丫頭,跟個麻雀似得,整天在她耳朵邊嘰嘰喳喳。
現在,蘇葵剛捧起一盞熱茶,便見喜桂捂着凍得通紅的耳朵,喜滋滋的奔進來,“主子主子!王爺朝這邊來啦!懷裡抱着的,還有小郡主呢!”
是的,這個孩子,已經聖上封爲郡主。
夏煙還是沒有腦子,今生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孩子,她卻將這個被聖上喜愛的孩子棄之如敝履,好巧不巧,還被邵瑾瑜給看到聽到了。
若是蘇葵,她定會好好照顧孩子。有這個孩子的存在,哪怕邵瑾瑜將來對她失去感情,也會因爲這個孩子的關係,對她不至於太差。
不作死就不會死。
“他來做什麼?”還帶着孩子,蘇葵冷笑一聲,“去告訴他,就說我身體不舒服,病了,讓他帶着孩子回去,別過了病氣給孩子。”
心中卻不由感嘆,這孩子,投胎到夏煙的肚子裡,真是不幸運。
纔出生沒多久,就被母親厭惡,寒冬臘月的,被抱着在外面走,邵瑾瑜腦子是進水了嗎?
但——
說蘇葵無情也好,沒心沒肺也罷,她都不會多說一句話。
她知道,喜桂是希望她跟邵瑾瑜重修舊好的,若她是柳傾鸞,也許會回心轉意,但她的愛人,根本不是邵瑾瑜。
這也導致了,無論邵瑾瑜做什麼,都不會入蘇葵的眼。
“可是……主子……”喜桂欲言又止,難道跟王爺重修舊好不好嗎?
她眨眨眼,不太明白。
在如今這個時代,女子嫁人前從父,嫁人後從夫,亙古不變的道理。
只有跟王爺重修舊好,日後纔會過得好啊!
蘇葵哪裡看不出她在想什麼,頓時沉下臉,重重擱下茶盞,“喜桂!我再告訴你一句,我跟邵瑾瑜,絕對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