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前發生了什麼令他腦袋混混沌沌的想不起來,他緩緩啓脣,殷紅的血跡從他慘敗的嘴角滑下,“救、救我……”
胸口的鈍痛讓他幾乎連呼吸都困難,說出這兩個字後,他像是耗費了全部心神,無力的癱軟下去,不知是死是活。
“死了麼?”
蘇葵小手拍了拍他消瘦的臉頰,見他毫無反應,脖頸下的青色脈搏還有微弱的跳動。
這時,她小耳朵動了動,似乎有車聲呼嘯着,正向她這個方向開來。
事不宜遲,她試探着掰了掰車門,在沒有動用任何靈力的情況下,殘破的車門一絲不動。
她大眼劃過冷光,體內靈力漸漸匯聚到雙手之,狠狠用力——
“咔——”
整個車門直接被她卸了下來,見他胸膛滿是血跡的傷口,只怕若是來不及止血,他會生生血流而亡。她一邊運用靈力按壓他不斷涌出血液的傷口,一邊在儘量不把他弄殘廢的前提下。
毫不留情的將真皮座椅掀開,將他被卡住的雙腿解救出來。
車子漸漸靠近了——
路邊的小樹林裡瀰漫着汽油與血腥的氣味,價值百萬的路虎如今摔的看不出本來模樣,排氣管不斷冒出黑煙,隨時給人種快要爆炸的感覺。
兩個大漢走下來,互相看了一眼,明顯是領頭人的走了過去,漫不經心的彎腰朝車子裡望了一眼,頓時駭然失色。
“人呢?!”
“什麼人?”另一個匆匆跑過來,果然,駕駛座的司機還在,屍體在炎熱的酷暑裡,已隱隱散發出腥臭的異味,而本該躺在後座,他們此次奉命追殺的目標,卻不知所蹤!
“操!”
“走,老子不信,四處轉轉,他肯定跑不遠!”
這荒郊野嶺的,四周荒無人煙,不是深山老林,便是崎嶇陡峭的環山公路,他們根本不會懷疑是有人故意救走了他,只當是他命大,自己跑了-
日頭西沉,滿天紅霞將地面染成了一片綺麗壯觀的血色。
蘇葵到底是沒有走成,她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少年拖回了破廟。即便她修煉初有所成,但身體到底還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少年再消瘦,欣長的骨架也不是她能長久負擔的了的。
廟裡依舊是她走時的那般樣子,雖然一副斷井殘垣的畫面,但廟裡乾燥,不受蛇蟲鼠蟻的困擾,廟宇正,一座石頭雕刻的神像,面容祥和,帶着悲天憫人的笑容。
將少年安頓好,蘇葵揉了揉酸脹的手臂,蹲在他身邊靜靜看着他顯得有些冷峻的眉目,愣了愣。
她不是那種喜歡多管閒事的人,但卻剛好,在他剛出事的時候,恰巧碰到了她。
也許是陰差陽錯,或許是冥冥註定,蘇葵會遇到這件事。
在這個剛剛經歷了改革的貧瘠小山區裡,突然出現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車,還有少年那皮膚白皙,明顯養尊處優的模樣,無不昭示着,少年,是外來人。
她途爲少年體內輸了一些靈氣,這才保他能夠安然無恙,而不是變成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