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任由身的枕頭猶如雨點般一下下襲來,他咧着嘴,在昏暗裡眼卻帶着笑。
若是蘇葵看到了,肯定要一腳踹到他臉,怒罵一句受虐狂的。
可是,她沒看到,只見她高舉着枕頭,一下一下彷彿不知疲憊般朝他身砸去,只是到了最後,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與其說是在懲罰他,不如說在給他撓癢還差不多。
她氣惱的一把扔下枕頭,坐在牀畔雙手環胸,一頭墨發垂到腰間,望着他冷笑。
“說吧,你究竟想做什麼?”
顧元生在地躺了一會兒,透過餘光見她消了氣,不再動手,一躍起身,坐在地毯,懷裡抱着她睡過的枕頭,只覺得那頭似乎猶帶着她身那股好聞的清香。
聽到蘇葵的問話,在黑暗裡他悄悄紅了臉,訕訕道:“綰綰,我心悅你。”
“嗤——”
蘇葵冷眼斜睨着他,姿勢未動,僅僅身着衣的她墨發凌亂,卻無端讓人有一種生人勿進的距離感。
她高高在的模樣令顧元生抿了抿脣,心裡本沒有多少成算,此刻見到她這副模樣,情緒更是低落了三分。
果然,她冷冰冰開口了,脣角噙着一抹譏諷,“你憑什麼?憑你心悅我?”
“綰綰……”顧元生心下冰冷,試圖解釋,卻發現自己的身份說不出口,自己的財富她也不屑。
最後,高大的身影好像瞬間萎靡了下去,他垮下肩膀,垂着腦袋聽着她冷冰冰的話語,彷彿鋒利的刀刃般,一下下割着他的心。
蘇葵冷眼望着他如大型犬類受到了打擊一般,周身散發着絕望氣息的模樣,抿了抿脣,忽然氣惱的一腳踹到了他的肩膀,“怎麼?告白不成,便想用苦肉計?你可知我還在孝期,若是被旁人發現了,我焉有命能活?!”
顧元生只覺得一陣裹夾着香風的力道襲來,他條件反射的一把握住那個襲擊了他的東西,入手卻發現溫軟如玉,心頭一突,定睛細看才發覺他握着的是什麼。
小巧可愛的腳掌在他手心握着,腳趾粉嫩乾淨。
蘇葵咬了咬牙,恨恨的抽會腳,下了逐客令,“立刻給我離開,否則我要喊了!”
顧元生眼皮微顫,他徐徐擡起眸子,定定凝視着蘇葵,更加堅定了心裡的想法,“綰綰,我心悅你,一見鍾情,此生不悔!”他漆黑的眸子撞進蘇葵澄澈分明的眼瞳內,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蘇葵瞪大眼睛,咬脣低聲怒斥,“你瘋了?!”
“如果你認爲我瘋了的話,那我寧願瘋一輩子,我對唐突了你向你道歉,你是打也好罵也好,只求你能留我一命,讓我守護在你身邊。”
蘇葵攥着手下的牀單,倏地收緊。她纖長濃密的眼睫低垂,掩住眸子裡的複雜情緒。
半晌,她緩緩掀起眼睫,問,“爲什麼是我?我哪兒好?”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顧元生卻覺得欣喜異常,他不假思索,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覺得是你了,你也許不好,但對於我來說,卻是最好,最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