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句話戳了心底的軟肉,蘇葵終於彎了彎脣瓣,笑容和煦,“我知道。 ”
我真的知道,你會心疼,不是作假。
每一世能得到你的追隨與愛護,大概是我人生最大的幸運。
顧元生有生之年,從未如此煽情過,說出這些話後,他也有明顯的怔忪。雖然字字句句皆發自肺腑,但以此種方式說出,還是讓他有些彆扭。
臥房內的桌案只點了一盞油燈,光線昏暗裡,恰好掩飾了顧元生臉難得一見的燥熱。
他閃了閃眸光,視線冷不丁的落到了笑靨如花的蘇葵面,當即直了眼,那抹明媚的笑,彷彿一直明媚到了骨子裡。
在孤冷的夜裡,也能感覺到她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溫潤柔和的氣息。
“真漂亮。”他撓了撓頭,半晌才說出這麼一句。
“呆子!”蘇葵笑着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胸膛,沒好氣道:“還不走,莫非今夜也要和我同塌而眠?”
“啊?”顧元生摸了摸被她戳過的地方,只覺得滾燙一片,回過神來,聽了她的話,慌忙搖頭,“不不不,我不能這樣做!”
“哦?”蘇葵挑了挑眉,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溢滿了笑。
顧元生被她問的有些窘迫,“昨日已算唐突,岳父岳母不在,我更要幫他們守護好你纔是,不應該……”
不應該什麼?蘇葵暗笑,心知肚明之下,並沒有問出口。
倒是他後半句話,叫蘇葵眉頭一挑再挑,她悠悠然的晃了晃盪在木凳下的雙腿,斜睨他,“顧元生啊顧元生,我有答應嫁給你麼?這麼快改了口,不害臊!”
顧元生臉一紅,瞪着眼睛反駁,“綰綰長得如此漂亮,我自然是要先跟岳父岳母定下來,否則,將來若是被搶走了怎麼辦?”
這話是他的真實想法,不過,要是真有人敢跟他搶綰綰,他一定將那人五花大綁起來在樹吊個三天三夜,再丟到後山裡喂狼,顧元生心裡惡狠狠的想。
然而面卻不露分毫,輪廓分明的峻臉依舊頂着那副與外表氣質極爲不符的憨厚表情。
蘇葵看的暗笑,這男人一貫的會裝模作樣,臉笑的一團和氣,大概心裡已經在想着怎麼把假想敵剝皮拆骨了吧?
她踢了踢他的小腿肚,斜眼看他,聳聳肩故作無所謂道:“涼拌唄,你還不走?”
顧元生委屈的凝視着她,“綰綰,你這是趕我走啊?”他蹲在她跟前,雙手搭在膝蓋,像只搖尾乞憐的大型寵物。
蘇葵手指發癢,默默伸出手,在他大腦袋拍了拍,白皙如玉的肌膚與他蜜色的皮膚形成強烈的對,“我不是在趕你,而是我需要休息了,還是說,你想跟我一起睡?”
“當然不……”
“嗯?”
顧元生揉了揉臉,耷拉着眼皮,失落道:“不是說好了等你三年嘛,再者說,岳父岳母在天看着呢,我怎麼敢。”
一口一個岳父岳母,蘇葵捏了捏他的耳朵,還叫癮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