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走後,黎慎沒好氣的敲了少年一記爆慄,“你啊,真不怕他嫉恨,日後尋找機會報復?”
蘇葵揉着額頭,驚訝於他的親暱,向後退了幾步,面不顯,無所謂般的聳聳肩,“那便來唄,我有寧大哥保護我,纔不害怕他!”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從少年口如此自然的說出寧大哥會保護他,語氣裡滿滿的都是依賴。
黎慎莫名心一滯,一股不悅涌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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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書房,蘇葵便鑽回自己房間,埋頭苦幹了起來。
距離王妃壽宴還有三四日的時間,壽宴定在晚。蘇葵夜裡觀察了一下星象,小雨依舊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難保這幾日不會一直下雨。
所以,爲了以防萬一,在花園裡搭一個巨大的備用棚子,是必然要做的。
只是既要做到實用,又要做到美觀,蘇葵表示:很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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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遠大概每晚都來,在少年蹙眉苦思細想的時候,靜靜的立於桌旁爲她研磨。
少年依舊是一副男裝打扮,唯有他知道這身寬鬆的少年衣袍下,是怎樣驚心動魄的玲瓏曲線。思及此,便心頭髮熱,然而當目光觸及到她垂着眼簾,手握毛筆,細細書寫,將自己的想法一一列舉下來的模樣,便覺得無限靜好。
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也都一併平靜下來了。
只想這麼靜靜的看着她,似乎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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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葵熬了兩天一夜,總算在壽宴堪堪來臨前,將所有設計與想法都準備妥當。
此刻,心裡不由埋怨黎慎的不按套路出牌,人家壽宴都是提前十天半個月便開始籌備。而他,卻在即將開始前,任何主意都沒有的時候,硬生生將她逼來。
簡直,思及此,便讓蘇葵後牙槽發癢,想將人抓過來狠狠撕咬一遍泄憤。
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蘇葵打了個哈欠,頂着兩隻濃重如黑炭的黑眼圈兒,一把扔掉毛筆,昏昏沉沉的將一大把紙張盡數塞給王青,踉踉蹌蹌爬牀之際,不忘斜斜瞥過一個威脅的眼神兒,“喏,所有的設計都在這兒了,你將小曲兒的一部分送去絕色閣,他們自然知道該如何做。至於另一部分,我已經畫好圖紙,你們照做便是,明日午時之前,不許來打擾我!”
沒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所以蘇葵乾脆用現成的伶人,絕色閣的臺柱與少年們!
雖然知道少年的身份不合時宜,但要怪只能怪黎慎逼人太甚,趕鴨子架,她可沒有更好的方法。
少年們唱慣了她所寫出的曲子,曲調也都一日一日漸漸練出了默契,只要將曲譜送過去,不出一日,便能學會,並唱出。
而且唱戲曲的有許多都是男扮女裝,唱女腔,屆時,找幾個嗓音性的,學過幾年戲曲的來唱,定然是能過關的。
她記得,絕色閣有好幾個少年,是從倒閉的戲班子被賣進來的。
如此,便更好辦了。
王青可不知只是那麼一瞬,蘇葵腦袋裡已經想了一大串問題和可能出現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