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御沒有一刻,不在心裡想着怎樣奪回慕容歌。
但是現在的他,不是前世權柄在握,江山盡得的帝王,只是一個不受父皇寵愛的落魄卑微皇子而已。
宮緋白卻是深得聖恩眷隆。
在南樑皇心中,有可能十個南宮御,都比不過一個宮緋白。
想到這裡,南宮御那張宛如雪山之巔萬年不化的冰山臉上,浮現起一絲淺淺的譏誚之意。
所以,他南宮御拿什麼跟宮緋白去爭、去搶、去奪?
要想搶奪回慕容歌,只有一個辦法,除非他……當上南樑國的皇帝!
爲了帝位,在南樑皇賜婚之時,南宮御即便心中再不情願,依舊隱忍着應承下來。
這天下,他要。
慕容歌,他也要。
待他君臨天下之時,慕容歌會重新回到他身邊的。
南宮御相信。
西涼煙幾乎是一眼就看出,南宮御的‘如意打算’。
心下微微冷笑。
果然是低賤宮婢所出,這位御王殿下真是個十足的懦夫與軟蛋!
居然只想着忍,忍到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女人穿上鳳冠霞帔另嫁他人,忍到登基稱帝再搶回她!
如果是她西涼煙,喜歡某個人,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迎娶別的女子!
她只會在他還沒有成親之時,就徹徹底底的破壞掉這門親事!
南宮御隱忍的態度,讓西涼煙都有些自我懷疑起來——
她跟南宮御合作,到底正不正確?
但是,眼下西涼煙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只能跟南宮御合作。
西涼煙容色美豔的小臉上,浮現起一絲厭煩之意。
不過她還是忍耐住脾氣和性子,說道:
“御王殿下莫不是想着,等到你奪嫡成功登基稱皇以後,再從胤王世子身邊把心愛的女人搶回來吧?”
“……”
南宮御沒有說話。
但是西涼煙知道,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紅脣,流露出一絲極爲冷豔,極爲嘲諷的笑。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本宮不得不讚一聲,御王殿下你真是好心胸、好氣度、好忍耐!本宮佩服,實在佩服!”
西涼煙一連說了三個‘好xx’字。
語氣裡的諷刺之意,任誰都能夠聽得出來。
南宮御冷若冰霜的臉色沉了一沉。
就聽見西涼煙繼續輕嘲慢諷的說道:“不過,御王殿下你就真的能忍——”
“眼睜睜看着她鳳冠霞帔十里紅妝的嫁給胤王世子,哪怕她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顛鸞倒鳳行魚水之歡?”
西涼煙不說,南宮御覺得自己是可以忍的。
但是當西涼煙把他竭力想要僞裝、粉飾、掩蓋的東西,一下子撕開,全部暴露在陽光下……
南宮御就覺得越來越難以忍受。
西涼煙每說一個字,那玄黑衣袖下的手就握緊一分。
“南樑皇現在身體健朗,不知道要何年何月纔會駕崩,御王殿下您不知道何時才能夠當上南樑的皇帝。等到你登基稱帝時,說不定……慕容小姐已經兒女成羣,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呢!”
話落。
南宮御臉色猛然一變。
孩子——
不。
慕容歌是他的,他南宮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