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還沒來得及感動呢,白墨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粉碎了她‘我們的女皇陛下果然是個愛民如子的好皇帝’這種魚脣的、不切實際的想法。
“當然,更重要的是——朕的丞相大人這樣一張沉魚落雁貌美如花的臉,要是就這麼被人給爆了頭開了花,那多可惜啊!肯定不知道得有多少男兒爲容愛卿你,哭死在深閨之中!”
“爲了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爲了拯救我鳳凰皇朝萬千好男兒的性命,像朕這麼愛民如子的好皇帝,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這樣的人間慘劇發生,卻無動於衷?!”
白墨慷慨陳詞的說完,還不忘記拉個人,詢問一下意見:“紅綃,你說是不是?”
作爲女皇陛下的頭號腦殘粉、小迷妹,紅綃點頭,點頭,再點頭:“陛下英明神武,說什麼都對!”
容月:“……”
女皇陛下你這口才和這洗腦功夫,果然不愧是玩|弄權術的絕頂政客,本相甘拜下風。
給跪了。
容月沉默。
良久。
他說。
“不管陛下是因何緣故做出此舉,但從今日起,只要陛下在位一天,便將得到容月的忠誠。”
言之鑿鑿,字字真摯,句句誠懇,宛如誓言。
在屍體堆積、血流成河的兩岸桃花畔,風捲起忠臣的誓言,久久未能飄散。
半晌,白墨笑吟吟的說道:“朕以爲,容愛卿你一直都是十分忠心的。”
這句話,似陳述,似質疑。
女皇陛下和丞相大人交鋒,各自身上的強大氣場,讓紅綃連大氣兒都不敢出,手下動作靈巧而飛快的替白墨包紮好傷口,迅速退到一邊,以免被兩人身上側漏的霸氣所誤傷。
紅綃雖然識趣的退到一旁,但還是忍不住悄悄的豎起耳朵。
然後,紅綃就聽見容月一聲沉沉的,端重的,如珠玉泠泠相撞的聲音響起——
“不,臣原先只忠於這個皇朝,而並非皇位。”
言下之意,她以前不管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誰,只要不是那種特別昏庸無能、殘暴不堪之輩,她都不會反對。
紅綃聞言,悄悄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丞相大人居然敢這麼說,這也……太大膽了!
她難道就不怕陛下治她個‘不尊君主、欺君罔上’之罪嗎?
不過能說出這句話,足夠體現出丞相大人是真的毫無保留奉獻出自己的忠誠了。
但這只是她一人的看法而已,不能代表一介帝王也能容忍。
這麼一來,端看陛下是怎樣的想法。
紅綃不禁悄悄擡眸朝帝王的方向望去——
白墨神色高深莫測,面容不辨喜怒。
原來如此。
難怪前世容月擁立鳳傾舞爲新皇擁立得那麼快,好像沒有半點心理障礙。
因爲只要不亂搞,人家根本就不在乎皇帝由誰當啊!
這麼說來……
她就這樣搞定了這位權傾朝野的丞相,得到了她的忠心支持?
完美!
白墨忽地一笑:“能夠讓容愛卿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枉朕捨身相救一場。”
容月道:“君上此恩,臣自當忠心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