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池臉色微變,沒想過自己原來早就被她看光了。
說是要給他換身乾淨的衣服不錯,白酒沒說出口的是,那個時候不小心瞟到了他的好身材,她就沒忍住自己上手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發現了他的秘密,這也就是爲什麼,越王府大公子身體到底是哪裡有問題,至今也沒有讓他人傳出流言。
“你……”韓池停頓了一會兒,聲音有些沙啞,“你既然知道,又爲何要纏着我不放?”
“我剛剛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我覺得和你待在一起,我會有一種很舒服放鬆的感覺,至於你身體究竟有什麼缺陷,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
韓池喉結微動,莫名感到難耐。
白酒走過去握住了他的手,“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人們要把一個男人的身體視爲衡量喜歡與否的條件,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這與你有沒有那二兩肉無關。”
韓池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隱約覺得她還可以把那些話說的再粗鄙露骨一些的,不過大約是爲了不刺激他,她已經挑了最委婉的措辭了,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種離經叛道的話。
韓池從小時候開始就漸漸的發現了自己與其他男的不一樣,有過那麼一段時間,他以爲自己是個女人,他曾經試着偷穿女孩子的衣物,再發現自己並不喜歡這些後,他大概確定了自己存在的問題。
隨着年紀漸長,同齡的人都開始對異性感興趣,偷看一些話本的時候,他心如止水,沒有半點躁動不安的心情,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與宮裡的那些太監沒有什麼兩樣,不同的是,他們的身份直接暴露了他們的殘缺,而擁有着光鮮亮麗的身份的他,卻得好好的藏着掖着,不讓他人發現自己的問題所在。
這並不只是爲了他自己,而是爲了整個越王府的面子。
原本以爲自己的一生也就這麼過下去了,就像一潭死水,毫無波瀾,然而白酒的那一個親吻,徹底的掀起了驚濤駭浪。
白酒放輕了聲音,“你不想成親,不過也是因爲這個問題罷了,你沒有必要因爲這個事情就看輕自己,男女之間的關係,並不是要建立在性之一字上。”
對於白酒而言,“性”只是作爲生活裡的一種調劑品存在的,她當然不討厭,也不會排斥去享受,但在遇到了那個可以被視爲“必需品”的男人時,什麼調劑品也可以無限靠後了。
韓池終於反握住了她的手,他低垂着眼眸,喑啞的嗓音裡透着隱忍和壓抑,“我……沒法給你一個孩子。”
“如果你喜歡孩子的話,我不介意我們可以去領養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他脣角微動,像是一抹很淺的笑,稍縱即逝,“有些快樂,是我註定無法給你的。”
“可你還能吻我,不是嗎?”
她的話音落下,一個又急又猛烈的吻就烙印在了她的脣上,他大概是缺乏經驗,只懂橫衝直撞,偏偏白酒能在這種粗糙的吻裡也能被他勾的腎上腺激素飆升。
結束的時候,白酒回味了一下,擡眸說道:“和那天晚上比起來,你似乎沒有進步,你都偷親過我了,剛剛居然還說不想和我在一起。”
韓池沒料到就這麼暴露了自己,他紅了耳朵,頭頂似乎能冒出熱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