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也不看她,“就坐這裡。”
白酒步子一頓,猶豫了一下,還是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了,她隱隱覺得自己坐他旁邊很不妥。
“你身體不好,離我太遠,我怕照顧不了你。”江流一手將他桌上的蓮子粥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他的視線依舊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只淡淡說道:“溫的,不燙。”
她舌頭還沒好,那些美酒佳餚自然是吃着難受,這碗清淡的蓮子粥則很適合她了。
白酒看了眼周圍,也不見旁人的桌子上有蓮子粥,反而是看到了她的爺爺和父親坐在對面,她心情更加微妙了。
晚宴時間到了,宋太妃也登場了,這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她早些年間得先皇寵愛,風光無限,如今先皇沒了,她又有一個邪魅酷炫狂霸拽的兒子在照顧她,她這一生也算是過得順風順水了。
在看到白駒的一瞬,宋太妃微愣,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神色,微笑着感謝各位貴賓能來爲她祝壽,她過生日,雖然皇帝沒來,但也送了一批好禮,也足夠長臉面了。
坐在宋太妃身邊的男人一身黑袍,他面容妖冶俊美,不像是凡人,脣角上揚,笑意邪肆,這等容貌已是超越了性別,不只是女人,就算是男人也會忍不住多看他幾眼,天下第一美男子,這位邪王果真是名不虛傳。
白酒看了眼對面坐着的白錦書,又看向邪王軒轅冥,也就在她看向軒轅冥的那一瞬,她能感覺到身邊有危險的目光朝着她看過來,她無言的收回視線,天地作證,她可絕對沒有被軒轅冥的美貌迷倒。
宋太妃說完了話,軒轅冥便站了起來,他一笑,能勾人心魄,“這一次之所以會廣爲邀請賓客來參加我母妃的壽宴,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衆人有了小聲的交流。
軒轅冥不急不緩的走到了白家那一塊坐着的位置,不久,他在白錦書面前站定,用着染笑卻能被全廳的人聽到的聲音說道:“我要向天下人宣佈,我要娶太師府白錦書爲妻。”
白錦書渾身僵硬,擡頭看他。
周圍的人已在議論紛紛,顯然,白錦書只是一個庶女,當個側妃就是頂了天了,但軒轅冥的意思卻是要娶她爲妻。
看看宋太妃,她神色淡定,應該是早就知道了,再看看白駒和白朗,這對父子神色就不那麼好了,畢竟太師府的嫡小姐才嫁給將軍府庶子,一個小小庶女卻嫁給當朝勢力最大的王爺的話,那只是讓前者難堪。
於是,衆人又把視線放在了另一邊的白酒身上。
白酒低頭垂眼,當做什麼也沒看到,暗道這個點江羨魚不在真是可惜。
“錦書。”軒轅冥注視着心愛的女孩,“你願意嫁給我,成爲我的王妃嗎?”
他的確是離經叛道的人,求婚這種事不先問人家父母,走媒妁之言,反倒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問人家姑娘。
白錦書能感覺到軒轅冥的認真,她本該對男女之情不再抱有希望,卻在此刻也無法做到心如止水,她糾結甚久,眸光動容,終於開口,“王爺,我白錦書不求榮華富貴,只求生活平淡,一生一世一雙人。”
“你放心,本王心中只有你,這一輩子,只會有你一個女人。”
軒轅冥這句話讓在場女眷都是對白錦書又是嫉妒,又是羨慕。
白酒趁着沒人注意自己的功夫,她半掀起面紗終於準備喝粥了,一隻手抓住了她握勺的手,白酒側頭看去,正撞進了男人漆黑如夜的眼裡。
江流雙眼微眯,眼角微揚,露出了一抹只有她看到的淺笑,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陽光,舒適愜意,他握着她的手,溫聲說道:“小心嗆着。”
輕聲細語之時,獨具撩人姿態。
白酒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這時,門口衝進來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王爺!奴家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了,你怎可不要奴家了!”
這個女人的哭聲就像是炸彈,一瞬引爆了全場。
白錦書看着那哭哭啼啼的女人變了臉色。
宋太妃眉間一皺。
白朗也不氣了,神色緩和下來等着看好戲。
白駒喝了杯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而軒轅冥則是臉色鐵青,“你是什麼人?在此胡言亂語!”
“奴家並非胡言亂語,奴家只是走投無路了!”女人哭泣着,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她手撫着肚子,滿臉絕望的道:“王爺要是不信奴家,奴家大可死在王爺劍下,就一屍兩命好了!”
她想,這總不用擔心被嗆着了。
另一邊,白駒手裡的杯子碎成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