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陰鷙膽怯,都是一個人所會擁有的,想要轉變另一個性格,並非難事,只是時機和心情問題。
像是晉祠,知道染柒會對可憐的人報以同情,便能裝扮膽怯可憐,有這個記憶的簡迦宴,演起來更是得心順手。
只因,他似乎發現,他正常說話勾脣笑着的時候,她都抖的不行,臉色煞白,像是連他說話的聲音都會嚇着她,但他偶爾示弱,她又會氣勢洶洶地順着杆子往上爬,一本正經地教訓他。
而現在,他這般有點柔弱抱怨的話語,哪怕動作依舊粗魯不堪,但無疑還是讓染柒好了傷疤忘了疼,被壓太久,反攻的心猛起,壓都壓不住。
她正了正神色,剛想嚴厲指責他,不能有這麼齷鹺的思想,不是親弟,勝過親弟,這麼齷鹺是不行的。
動了動脣,還未開口,卻聽他聲音從前方傳來,已不復方纔的悶聲哀憐,令人憐惜,反而陰惻惻的,很輕,帶着詭譎的笑意,“小染柒,可要想清楚,再說話啊......”
正準備當總攻的染柒:“......”
媽的,這人肯定肯定肯定有精神分裂!
若是說,一開始的薩羅是個極度狂妄陰冷,只會用掠奪毀滅來征服一切的人,那麼有記憶的他,無疑是在堅固難摧的外殼中,注入了幾分示弱和變通。
系統的產生,並不只是改變了染柒,同時,還改變了他。
喜歡並不能長久,只有兩人都拼命磨合,讓自己變得光滑圓潤,纔有這個把握,不去傷害到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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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柒醒來,不出所料地渾身劇痛,外面天光早已大亮。
旁邊的牀鋪空無一人,連帶着牀鋪,都平整,只有一點褶皺,倒像是,簡迦宴是真的早早被扔了出去。
“......”
染柒慶幸他不在的同時,又擔心那人唬她。
昨晚,她本是問簡迦宴被他給扔哪了,三言兩語下來,染柒被他神經病一般的情緒轉變給弄的心裡狂日//狗,完全沒有再問的心思。
那人威脅恐嚇兩句,把染柒的心弄的怦怦直跳,不上不下的,渾身發顫,小臉發白,呼吸不暢後,又溫柔地抱着她,頭埋在胸口,可憐難過地訴說了好多哀腸,聽的人肝腸寸斷。
無非是染柒不喜歡他,每個世界都要他來找她,她卻沒有好臉色,不是讓他走就是讓他滾,每每染柒想趁機反攻,一舉拿下他,直言你算哪個小餅乾,值得我去找你時,他又陰惻惻地含笑出聲,溫柔又陰冷地警告她。
總的來說,這一晚,過的驚心動魄,心情跟坐垂直過山車似的,還未緩過來,立馬九十度下滑,嚇得人魂飛魄散。
這已經是蛇精病的祖宗級別了,一點都沒得救的那種。
染柒拖着快要殘廢的身軀,艱難起身,收拾好後,趕緊出門,抱着還殘留有的一丁點良心,打算去找找遺落在外,她弟的屍體。
走廊和陽臺並未有他的蹤跡。
簡迦宴的房間和她房間不在一層樓,染柒住的是最高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