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國使臣心下頗爲遺憾,但太女同樣把話說的周全又冠冕堂皇,他們無法反駁,都說了女皇忙着國事,無心去管那美人,總不能讓女皇硬收了吧?
這個禍國美人其實他們早早就俘獲到手,歷時多日,自然明白,怕是天下無人能馴服他,但偏生,每每想處死他時,總會下不了手,就是這般奇怪。
他們本想着女皇自身收入宮中,若是能沉迷於美人,耽誤國事,那對君上吞併蒼國的計劃大有益處,而現下,退而求其次,倒也無不可,若是能讓樊國的歷史重演,仍舊能使得蒼國傾覆。
一女子當家的國家,能成什麼氣候!還不如早早爲他們君上讓道。
他國使臣心下流轉之餘,卻聞上方女皇淡淡出聲道,“此美人的確不可多得,實乃珍稀之物,蒼國人才濟濟,多一男子自是無妨,朕便接下使臣的這番厚禮。”
女皇頓住,又緩緩接上,“但鑑於朕近來國事繁忙,無心打理,唯恐辜負西涼國君上的一番厚意,因此,朕決意將此美人賜予——”
太女垂着眼作揖,聞言眼眸亮了亮,就等着女皇接下來說將那美人賜予她,膝蓋微彎,連下跪謝恩的動作趨勢都有了。
很快,女皇道,“——四殿下。封爲側君,一月後成婚。”
這聲一落,太女臉上笑容僵硬,染柒愣愣地眨眼。
四殿下,說的可不就是她麼。
跪着也中槍?
染柒雖是這般想,但皇命難違。
女皇自上次禁她足就沒看到過她了,現下見她這般懂事,倒也心情愉悅,說話都帶着暖意。
又是幾番寒暄客套過後,衆人起身,回到自己桌上,繼續觥籌交錯,相互交談,但難免神色有些恍惚,好似還沒從方纔那人中緩過神來。
而染柒又再次收割了一波來自朝堂上下的仇恨嫉妒。
那美人被帶下去後,染柒就被各種人明裡暗裡說着酸話敬酒,要不是有系統幫忙解酒,她怕是要醉死在桌上。
太女更是鬱悶憤恨,一個勁地喝悶酒,也不和他人交談,身上散發出的冷意令人不敢輕易靠近。
她本想着染柒會大鬧一場,畢竟誰都知道,四殿下最喜歡易恆了,素來在易恆在的時候,她都不會輕易傷他心,亦或是做出什麼令他誤會的事來。
要是染柒真的大鬧了一場,到時候她再出來說好話解圍,這樣在他國使臣的逼迫下,顧及面子,女皇便只能將那美人賜予她,但沒想到,三個月的禁足,竟是讓這女人聰明不少!
在烏雲沉沉,似是要將所有光亮遮掩之時,宮宴終於散了。
染柒走到半路,纔想起自己還有個美人沒帶走。
卻被告知,美人早已送入她的馬車,進去便可見到。
下人還未掀開馬車簾子讓染柒上去,就見那美人倒先一步掀開了簾子,從內裡出來。
他蹲在馬車上,那張豔麗漂亮的勾人臉上仍舊是笑吟吟的,眉眼如畫般精緻瀲灩。
膚色勝雪,白的發光,臉部輪廓好看的不行,垂着捲翹長睫,水墨般的狹長眸子深情又曖昧,他從袖中伸出蒼白沁涼的指尖,點了點染柒的脣,歪頭看她,“美人,回來的倒挺早的,看來沒去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