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事要找我幫忙呢?是不是跟薛朗那傢伙呆膩了,想玩點刺激的,找我來偷情的,這個忙我很樂意幫的。”陳付澄親自調了一杯酒推給李月童,他這個人油腔滑調,沒個正經。
阿楨小酌了那杯酒,順便仔細打量了這個陳付澄,他的臉蛋比女人上了粉的臉蛋還白嫩,精巧的五官勾出很柔美的臉部線條,一張天生的桃花臉。
“別在逗我玩了,我現在可慘死了,五星集團被薛朗奪走了,他還把我硬逼進精神病院,幸好我機靈逃了出來,要不然你現在就見不着我了。”
“你說什麼?”陳付澄好像一時難以消化這麼巨大的信息量,張大了嘴巴看着她。
阿楨繼續跟陳付澄解釋李月童的事情:“薛朗一直都在騙我,他口口聲聲說愛我,不過是打着愛我的幌子覬覦我家的財產。我父親前段時間突發腦溢血,至今昏迷不醒,公司一時失了主粱骨,再加上董事會裡不懷好意的人暗中作祟,公司亂作了一團。我因爲信任薛朗,便聽了他的話,把我所持的公司股份給了他,還幫他高價收購了一批股份,讓他以公司第二股東的身份做上董事長的位置,幫我父親打理公司。結果,他一坐上了董事長的位置,就把他的好人皮給撕掉,露出了他的狼子野心。”
“那你有沒有事?有沒有被他傷到哪裡?”陳付澄聽明白了阿楨說的一起,連忙關切李月童是否安好。
“放心,我很好。”
“薛朗那個王八蛋,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陳付澄捶着桌子爲李月童憤憤不平,情緒激動地說,“我之前都跟你說過了,那種從農村出來的鳳凰男城府很深的,你就是不聽,硬要跟他在一起。”
阿楨蹙了蹙眉,她來找他,可不是來聽他訓斥她的。阿楨單刀直入地跟他說:“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助我奪回五項建設,讓薛朗付出血的代價。”
“走吧!”陳付澄霸道地握住李月童的手把她拉走。
“喂,去哪?”
“這裡不是談事的地,跟我回家,我們再好好商量這件事。”
舊黃的路邊燈光穿過醇濃的夜色,一片一片地撒在公路上,向遠方延伸,形成了一片燈海。
陳付澄開着車疾馳在這比燈海之上,大量的風裹着深夜的露水捲進車窗裡,阿楨這個鬼都感到有點冷。
“付澄,你是不是開得有點快了。”阿楨提醒他,她看他的臉色不太好,眼眶裡還泛紅。
“對不起。”陳付澄便把車速降了下來,阿楨聽他的說話聲隱約中帶着點哭腔,便問他:“你還好吧?”
“不好。”陳付澄聲調提高,聲音裡扯着激動的情緒,“薛朗那個王八蛋那樣對你,我之前既然什麼都不知道,萬一你出了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我肯定會恨死我自己的。”他說着說着既然哭了,他對李月童果然一片丹心照汗青,也不知道李月童當初吃了薛朗的什麼迷魂藥,竟然踹了這麼個優質男。
“你別哭啊,我現在也沒出什麼事啊!”阿楨盡力安慰他,她因爲上了李月童的身,跟李月童共用一顆心,所以她能感受到李月童此時的難過與愧疚。
“你放心,我會幫你搶回公司,讓薛朗那個王八蛋跪在你面前給你道歉。”陳付澄擦乾了眼淚,抽了抽鼻子,又說:“不過啊,薛朗那傢伙騙了你負了你,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又有機會了。”
才一會又沒個正經了,阿楨“呵呵”笑了幾聲:“你是不是還想開瓶酒慶賀一下我被薛朗給耍了?”
“嗯!”陳付澄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注意不錯。”
“喂……”
“說真的,我有時候挺開心看見別人對你不好,這樣,我對你的好,你就會很珍惜了。”
李月童,你自己看看,你把一個愛你的大好男人搞得有多怨念啊,阿楨心裡不禁感嘆起來。
“童童。”陳付澄深情款款地喊着李月童,“等我幫你解決了薛朗,搶回了公司,你就嫁給我,好嗎?”
這麼突然,她可不是李月童,這麼重要的事她可不敢給她做主。
“啊,那個,這件事我們以後可以慢慢談,現在我們先想怎麼從薛朗的手裡把我的公司奪回來。”這件事就等李月童回來再跟你談吧,她才懶得管你們的情情愛愛。
“我不管。”陳付澄很無賴地緊緊抓住李月童的手,“我現在看明白了,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比我對你更好了,我再不會把你讓給其他人了。”
唉,真是個癡情的好男兒!
阿楨跟陳付澄回到他個人住的高級公寓裡,陳付澄翻出自己的睡衣遞給她:“你先去洗個澡,讓自己身上舒服一下,我們再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阿楨乖乖聽了陳付澄的話,李月童在精神病院被困了那麼久,身上一大股消毒水的味道,她早就想洗洗了。
趁着李月童去洗澡的時間,陳付澄打開電腦翻看着近幾日關於五星集團的新聞,嘗試着尋找能幫李月童從薛朗手裡奪回公司的方法。
阿楨洗完澡裹着陳付澄寬大的睡衣,擦着溼答答的頭髮從浴室出來,走到陳付澄的面前說:“我洗完了,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睡覺。”
“什麼?”阿楨有點二丈摸不到頭腦,“不是說好的商量幫我奪回公司的事嗎?”
陳付澄抿了下嘴脣,站起來,一把把李月童橫抱起來送到臥室的牀上,細心替她蓋好被子。
“今天晚上先睡覺,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在商量,你看你的眼睛都發紅了,薛朗那壞傢伙肯定讓你好幾個晚上都沒睡上好覺了,沒有好的精神,哪有力氣跟壞人做鬥爭啊。”陳付澄聲音溫柔得就像一批絲滑的綢緞,披在人身上貼身而又溫暖,“所以,你聽我的,我守着你,你安安心心地睡覺,不要怕有人會來傷害你。”
“可是,我頭髮還是溼的。”
陳付澄從旁邊的櫃子拿出吹風機,讓李月童枕着自己的腿:“你睡吧,我幫你吹頭髮。”
的確,幫李月童渡劫也不急在這半個晚上,阿楨便閉上了眼睛,她忽然笑了笑,當陳付澄溫暖的指尖順着電吹風的熱風滑下李月童的頭髮時,她感受到了李月童心裡的悸動。阿楨想,如果她能幫李月童渡過這個劫難,還能讓她找到自己的真愛,這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啊!
太陽從地平線升起,明亮地掛在蔚藍的天空上,有熱熱的光落在阿楨的臉上,一點一點把她從夢裡喚醒。阿楨看見落在眼裡的陽光,歡喜地從牀上跳了起來,拉開窗簾,把外面所有的陽光都放了進來。她好喜歡陽光的,可是她當鬼不上人身的時候,根本不可能見到陽光,所以她很努力按閻王爺爺說的,去幫人渡劫,她想轉世做回人,去享受白天的陽光。
阿楨大口大口地吮吸了混合着陽光的空氣,便心滿意足走出房間去找陳付澄,商量幫李月童奪回公司,虐渣男的事。
阿楨走到客廳,看見陳付澄趴在一推紙中間睡着了,她拿起那些紙看了看,全都是關於薛朗現在在五星集團所進行的企劃。他讓李月童安心睡覺,他卻爲了幫李月童從薛朗手裡奪回五星集團,在這裡看了一晚上五星集團近期的企劃資料。
他真的對李月童太好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阿楨從李月童的記憶裡看見,李月童從有記憶以來,陳付澄就像一個跟屁蟲跟在她身邊,她在哪裡上學他就跟到哪裡,上學幫她背書包跟着她,放學也幫她背書包跟着她。李月童小學到初中這期間長得很胖,很多小夥伴都暗地裡嘲笑她,可是正因爲陳付澄無時無刻地跟着,沒有任何能夠明地欺負她。人家都說,李月童這個大小姐驕縱任性,一定是被她父親溺愛成這樣的,其實她這個壞性格有百分之八十是被陳付澄給慣出來的,她想要什麼東西,她父親不給她,她就向陳付澄要,陳付澄絕對會百分之百地滿足她。上初中的時候,李月童的父親覺得她實在太胖了,就不讓司機送她上學放學,讓她自己走路去,當減肥。李月童覺得苦,陳付澄便把自行車學會,揹着李月童父親騎自行車載李月童上學放學,一年來無論寒冬酷暑都那樣。
她上高中的時候,有一天早上醒來在空間上發了一條動態說她好想好想吃臺灣的蚵仔煎,到了晚上,陳付澄就拎着熱騰騰的蚵仔煎到她家來了。他早上看見她在空間發的動態,便立刻飛到臺灣去給她買回來蚵仔煎。很久很久之後,她才知道,他這次不顧路途遙遠特意飛到臺灣給她買蚵仔煎,花光了他一個月的零花錢,因而那一個月,他堂堂一個富家大少爺竟過上了搶室友方便麪吃,在外面風餐露宿看人臉色發傳單養活自己的日子。
他從小到大都對李月童那麼好,李月童卻把他的好當做哥哥對妹妹的寵愛理所當然接受,從來沒想過他的好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好。直到大學的時候,李月童決定和薛朗在一起,陳付澄爲此傷心失落得喝醉了酒,哭着來向李月童告白,李月童才知道陳付澄的心意。可是她一直把他當親哥哥,他們怎麼可以在一起。
李月童永遠不會忘記那天陳付澄的難過,大雨淋溼了他的衣服,淋溼了他的頭髮,淋溼了他的雙眼,他像個丟了最珍愛的娃娃的孩子哭着:“就因爲你一直把我當做你哥哥,我害怕你不喜歡我,我害怕我一對你告白,我們最後連兄妹也做不成。”
不過第二天他就好了,像個沒事人,但開始跟各類夜店裡的美女廝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