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你醒了啊!”陳付澄一下醒過來,揉着惺忪睡眼說。
“你要不要進屋睡一會,你看起來很疲倦。”
“有嗎?我覺得我精神挺好的。”陳付澄一手扶着自己的下巴,傻笑着看着李月童,“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天嚕啦,這不就是晉江言情大大們筆下忠犬的模樣,主人給你一耳光,你本該恨,卻因主人轉過頭來丟給你一塊她嚼過的爛骨頭,你就捧之如享滿漢全席高興得“汪汪”直叫,真是主人虐你千百遍,你卻待主人始終如初戀啊!
阿楨難得看見這麼有實感的忠犬男,便忍不住把陳付澄帶入忠犬男的小說情節裡腦補起來。忠犬男把自己洗得白白淨淨放在牀上,對自己的女王說:“我的女王,我已經梳洗完畢,請你盡情享用。”
“呵呵呵~~”
“童童。”陳付澄見李月童莫名其妙地傻笑着,很驚恐地叫住她。
“啊!”阿楨一下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走神了,強制把自己恢復到李月童狀態,落落大方柔聲說,“讓你爲我的事情,這麼費心,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的確蠻費心,也蠻累的,不過……”陳付澄突然站起身來,吻了一下李月童的額頭,“這樣一下的話,我的能量就全都回來了。好了,我們現在開始說正事吧!”
李月童的心又亂跳了起來。
“我在網上查了一下最近五星集團的動向,還問了我爸爸集團裡面的一些事,聽說,薛朗打算帶領着五星集團進軍香港的房地產業。”
“有問題嗎?”阿楨不明白。
“很有問題。”陳付澄認真地跟阿楨解釋,“他那點小心思瞞得過庸人,可瞞不過我這個商業天才。我讓我爸把他的項目策劃書調來給我看,我發現他對這個項目完成時間預估爲一年。”
“一年怎麼了?”
“一年!這份企劃做得太美好,甚至沒有任何漏洞,所有參與這個企劃的人都可以大賺一筆。可是往往看似越美的東西就越有毒。”
阿楨歪着頭看着他,一臉的疑惑,她發現她這個鬼腦子根本趕不上對面那個人腦子的思路。
陳付澄繼續跟她解釋:“經商之道,比的不僅僅是誰先能預見市場商機,還要比誰會洞察人心。你想想看,他嘴上說用公司的錢要去投資房地產,可是如果在這個投資的過程,他帶着錢跑了呢?做這個項目,他向公司申請了二十個億,二十億啊,他帶着這二十個億跑了,你們找不到他,他就不用負任何責任,而要負責填補這二十億這個漏洞的人不是你就是你父親,畢竟你父親是集團的第一大股東和集團真正的負責人。”
“可是你說的是如果,但他真的會這麼做嗎?”阿楨向陳付澄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如果你現在還安好地呆在他身邊,我根本不會有這種懷疑,但是他竟然爲了搶集團把你逼進神經病院去,我敢肯定他就是想對五星動手腳,所以才把你從集團趕走,免得你礙到他進行他的陰謀。畢竟伯父如果真的有什麼事,伯父的一切都會是你的,而你就是五星集團真正最高決策人。”
“這就是薛朗的謀劃啊!”阿楨這下終於聽明白了。
“童童,嗯……”陳付澄叫道她,咬了一下嘴脣,似乎想跟她說些什麼,卻在猶豫,但最後他還是說了,“童童,我跟你說件事情,不過你答應我,不要太難過。”
“什麼事啊!”
“我今天託市醫院的熟人去打聽下伯父在醫院是否安好,結果那人跟我說伯父已經不在那家醫院了,薛朗已經把伯父轉移到其它醫院去了,而沒有人知道薛朗把伯父轉移到哪家醫院去了。”
“他爲什麼要把我爸轉移到別家醫院?”
“我猜。”他頓了頓說,“或許伯父已經過世了,他嘴上說把伯父轉移到其它醫院去治療,卻又不告訴任何人伯父在哪家醫院,他可能就是想隱瞞伯父的死訊。只要伯父沒有過世,做爲他的女兒你就不能繼承他的公司,你現在已經沒有集團裡的任何股份,你就不能插手薛朗對集團的管理。”
李月童的心如被霜刀剜了一刀子肉,阿楨深深感受到李月童的心疼,捂住了這顆難受的心。薛朗這人渣,人家爹死了,都不讓人家爹好好安息。
“童童,如果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陳付澄憐惜着眼前的這個女孩,她一歲的時候母親就病逝了,以後的日子,便與父親相依爲命,父親把她當做前世的小情人一樣無微不至地疼愛着,她對父親也是藤蔓攀着大樹生長那樣依賴着,他們是彼此生命中唯一的親人,誰失去誰,都等於把自己的命割走一半一樣。
阿楨搖了搖手,很冷靜地說:“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現在得存足了力氣去對付薛朗。告訴我,接下來,要怎麼做?”
李月童的冷靜讓陳付澄很吃驚,看來這次變故,讓以前那個動不動就喜歡哭鼻子的丫頭成長了。她長大了,他本該感到欣慰,可是他卻很心疼,他寧願她還是以前那個愛哭鬼,這樣他纔有機會去照顧她,對她好。
陳付澄揉了揉鼻子說:“嫁給我。”
“什麼?”阿楨看着他一副玩世不恭地說着不着調的話,有點惱怒,“現在這麼緊要的關頭,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我很正經啊!你嫁給我,你就可以以陳家媳婦的身份名正言順地接替我爸在五星集團董事會的職位。薛朗現在雖然是五星集團的第二大股東,但是他現在卻只是五星集團臨時董事長,臨時董事長跟正式董事長的區別就在,臨時董事長沒有獨/裁權,他做的每一項金額較大的投資、融資等行爲都得交由董事會投票決定。你接替我爸進入董事會,跟我爸一黨的董事會成員都會隨你在董事會上對薛朗提的那個香港房地產項目投出否決的一票,那些你爸的老臣子也會追隨你的票。這樣,我們就可以先滅掉薛朗挖空五星財務的邪念,之後,再滅掉他。”
阿楨覺得陳付澄說得很有道理,但有疑問:“你爸願意把他董事會的職位給我嗎?”
陳付澄滿臉都浮着笑意:“我問過我爸了,反正他現在的一切以後都是他兒子兒媳的,所以他不介意把那個職位給他兒媳。”
“但是你要我現在嫁給你,這麼緊要的關頭,我們哪有時間擺婚宴啊。”
陳付澄拿起凳子上的外套,拉着李月童出去:“婚宴不急,我們現在去民政局領證,先在法律上確認我們的關係。”
九塊錢,就花了九塊錢,阿楨跟陳付澄進了一趟民政局,當李月童就跟陳付澄變成了夫妻。阿楨總覺得就這樣幫李月童決定了她的終生大事實在太草率了,可是當她和陳付澄走出民政局,陳付澄由衷地開心,情不自禁一把抱起李月童瘋狂地旋轉,大喊“童童終於嫁給我了”時,她想,在薛朗那裡受了情傷的李月童,應該會懂得陳付澄對她的真心,她會愛上他的,她幫她結這個婚是沒錯的。
“這麼個美好的日子,我們親一下表示慶祝吧!”陳付澄沒個正經地嘟着嘴要親她。
阿楨可不想跟他接吻,連忙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額頭把他推了回去,笑嘻嘻地寬慰他:“現在不急,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陳付澄只好無奈地撇了撇嘴,眼睛裡的光卻如烏雲避目般一點一點黯淡下來:“童童,這個婚呢,等我幫你把公司的事情解決了,你隨時可以提出離的。”
阿楨看着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話,爲什麼他眼裡總含憂傷,因爲他總是在擔心會失去她啊。
“聽我說,如果你不想失去李月童,嗯……我的話,就在這段時間加倍地對我好,說不定我一高興就這樣將就嫁給你了。”
陳付澄怔怔地看着李月童,李月童甩着她的長馬尾走開時,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追在她身後問:“你的意思是,你給你自己機會愛我了嗎?”
“什麼叫給我機會?我是再給你機會。”
“對對對,是給我機會,我一定會把握這個機會的,我會努力的,老婆大人。”陳付澄一個勁地傻樂起來,甜甜地叫着李月童老婆大人。
阿楨看陳付澄對李月童這番癡心,乾脆就發下好心做一下月老吧,雖然她上了李月童的身,但是當她離開李月童身的時候,李月童是會有她上她身這段時間的記憶的,所以她才讓陳付澄這段時間加倍對李月童好,說不定等李月童回來之後,想起他這段時間對她無怨無悔的付出,就愛上他。
隔天,陳付澄就得到他爸的通知,薛朗要召開董事會,讓董事會成員投票表決他策劃的進軍香港房地產項目是否通過。
李月童反擊的機會來了。阿楨要幫李月童打一個漂亮的反擊,特地花了一個精緻的妝容。
正如網友們總結:當女人畫上眼線、煙燻妝,塗上口紅時,就是要放大招的時候。
阿楨要薛朗爲他的拋棄感到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