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走了五六天,估計還有三天就能到達西南地區。
就這幾天,夏晚竹就瘦了一圈,下巴都變得尖尖的,每天晚上回到客棧,幾乎是躺在牀上就睡了過去,即使有帝時澈這個大男人躺在身邊,她都沒有精力去胡思亂想,更像是適應了他的存在一般。
中午,在林間休息的時候,夏晚竹抱着一個餡餅窩在一旁吃的正香,帝時澈見她最近瘦的的厲害,也有些心疼,說到底她可以不陪他走這一遭,但是如今朝堂太師權大,她現在風頭正盛,直怕尹莫會在他不在的時候對她下手,百般思慮,他還是將她帶在身邊。
“林石。”
“少爺,有何吩咐。”
“到了下一站,我們棄馬,走水路。”
林石有些躊躇,“少爺,若我們走水路,會慢上很多,少爺三思。”
帝時澈微笑,“無妨,西南大水,陸路已經走不通了,想必之下水路會快一些。”
“是,屬下明白了。”
帝時澈的眸光再次落到夏晚竹的身上,嘴角輕揚,其實走水路還有一個原因,那樣會輕鬆很多,不用想現在這般日夜兼程,他的丞相大人可以好好休息了。
這樣想來,夏奉孝應該不是她的閨名,他還不知她閨名是什麼,還有她的身份,應該讓林石快寫去查看。
等到一艘豪華的大船出現在夏晚竹面前時,夏晚竹的眼睛都在冒光。
船啊,終於不用騎馬了!再也不用費力趕路!可以睡個好覺了!
看到夏晚竹那滿是喜悅的小臉,帝時澈越發覺得自己這個做法正確。
晚膳之後,夏晚竹蹦噠蹦噠的回了房間。
她再也不用和帝時澈那個狗皇帝睡一張牀了!
雕花的窗柩前,一面珠簾叮噹作響。
夏晚竹走到窗前,一雙素手撫開隨船搖晃的珠簾,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細細的雨,密密匝匝,彷彿千萬根線在天地間穿梭。
斜風細雨,帶着絲絲涼意。
月光下,水面霧氣朦朧,月光落在上面,如水波搖晃,如無數星子在閃爍。
“江風寒冷,小心傷着身子。”一雙寬厚的手掌握住她纖細的手指,將她裹在了懷中。
獨屬於帝時澈的氣息從鼻尖盈滿胸腔,讓人心神搖曳。
僅僅是一瞬,夏晚竹急忙從帝時澈懷中退出,跪倒在地,“微臣參見皇上。”
帝時澈劍眉蹙起,眸中似乎帶着一絲不悅。
“你一定要和朕這般見外?”
夏晚竹垂着眸子說道:“君臣之禮不可廢。”
帝時澈見她這個樣子,本想着說她幾句,最後反而笑了出來。
“奉孝,朕在就糾結一個問題,朕是叫你奉孝,還是叫你的閨名,晚竹的好?”
帝時澈的聲音如晴天霹靂一般,重重擊在夏晚竹心上。
驚訝過後,夏晚竹卻慢慢鎮定下來,既然他知道她的真名,那一定是派人調查過她,那樣原主一家的冤屈想必他也知道了。
夏晚竹深吸一口氣,打算和帝時澈賭上一把,“皇上,微臣並非故意要女扮男裝欺瞞聖上,實在是情非得已,當年貢品丟失,我父親夏知秋奉命查清此事,然而在水落石出之際,父親被奸人出賣,賊人爲了消除證據,滅我滿門,只有微臣僥倖活了下來,微臣入朝爲官,實在是想要爲了父親洗清冤屈,想要將賊人繩之以法!”
“你可查清那賊人是誰?”帝時澈望着她,眸光閃動。
夏晚竹對上他的視線,眸子裡滿是堅定倔強,“微臣早已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