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竹的話在這些固執的古人眼中可謂是大逆不道,她現在已經能感受到墨玄池那恨不得殺了她的眸光。
“怎麼,難道你還要讓本相在這裡等上你一天嗎?”墨玄池那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眸間的冷冽讓春日的溫暖都少了幾分。
夏晚竹雙手垂在兩側,狠狠的瞪着他,最後走到池塘前,向着之前那五彩琉璃碗掉落的地方跳了下去。
那一抹纖瘦的身影消失在衆人面前,幾乎所有的人的心都提了起來。且不說這晚竹姑娘是一個敢這樣和相爺叫板的人,這河裡的溫度這麼低,晚竹姑娘若是不懂水性,這跳下去就等於找死啊。
墨玄池望着池子裡那盪漾開的水波,狹長的黑眸中翻涌着讓人難以識別的神情。
奴僕們不知道自己家的相爺在想什麼,只是覺得他此刻也是在擔心晚竹姑娘。
畢竟她是第一個能夠留在相爺身邊的侍女,往日相爺的起居都是由睚眥照料的。
池子裡的的水波搖晃,帶着一絲春天特有的嫵媚,落在衆人眼中卻是難言的心慌。
晚竹姑娘下去很久了還沒有上來。
池水中,夏晚竹只感覺一陣刺骨的寒冷傳入肌膚中,她感覺自己的四肢都要僵在一起,所有的感覺都消失一般,只剩下這陣陣的寒氣。
墨玄池那個王八蛋,還真是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好歹她還照顧了他好久,居然這樣對待她,看來這古人和現代人就是不同,在他們眼中,這些做奴僕的哪裡還有一點尊嚴可說。
她現在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冰窟窿裡一樣,凍得她意識都要消散,她強撐着在水中尋找着那個什麼琉璃碗,心裡把墨玄池罵了千遍萬遍,終於,她發現在這光線昏暗的水底有道光亮一直在閃爍着。
她激動的游過去,果然是那個五彩琉璃碗,爲了這個東西真的是把她害慘了。
夏晚竹把那個碗從泥土中挖出來,揣進懷中向岸上游去,然而她卻發現自己的腿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她回頭望去,是一束水草,夏晚竹知道自己在水裡待不了多久了,急忙解着那打了死結的水草,她的腳因爲不斷的磨蹭,鞋子掉了一隻,白嫩的腳掌被水底的細石摸出一道道紅痕,不幸的是,她把水草解開的那刻,身體也缺氧到了極致,最終她沒能憋住氣,整個人掉入了池中。
前廳,墨玄池側倚在貴妃椅上,長指輕輕敲着桌面,這次卻不如以往的從容,他想是在等待着什麼,敲在桌面上的每一下,都帶着一絲急迫。
他突然感覺今天頭疼的厲害,不知道是這頭痛的毛病犯了還是讓夏晚竹那個丫頭鬧得,自從他登上丞相之位後,再也沒有人敢小瞧他半分,更沒有人敢像她那般對他大吼大叫,這丫頭果真是慣不得,讓她吃點苦頭也好。
想着,現在也過去很久了,他提醒了那幫奴僕等那丫頭上岸後把她帶到他面前,他要她親自跟他道歉。
這時,睚眥急匆匆過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