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突生。
“你們是何人?”顧長歌因爲年少身體孱弱便不曾習武,面對這些人他只能智取,看看他們的動機是什麼。
那黑衣人卻沒有回答他,而是望向挾持着夏晚竹的那個人,說道:“檢查看看是不是夏博遠的後人。”
顧長歌心裡一驚,夏博遠就是他那位被滅門的老師,這些年他一直私下裡派人巡查他們一家滅門慘案的製造者,十幾年過去一直杳無音信,沒想到今日卻自動上門來。
“是!”那黑衣人接到命令,兇狠的視線就落到夏晚竹身上,隨即大手一扯,夏晚竹胸前的衣服就被撕壞,白嫩的肌膚露了出來,夏晚竹掙扎着,緊緊護住自己,最後手卻被那人掰開,夏晚竹的胸前,一朵梅花印記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顧長歌看着夏晚竹驚嚇害怕的樣子,心幾乎都要碎了,他後悔當年爲什麼不能習武,爲什麼要這麼沒用!就算是一手遮天的宰相又如何,他還是保護不了她。
“怎麼樣?”控制着顧長歌的黑衣人說道。
“是她,夏家當初遺留下的最後一人。”
“殺了。”那人的聲音裡滿是冷漠,好似對這樣一條生命毫不在乎。
夏晚竹基本上是明白怎麼回事了,大概的意思就是十幾年前的兇手找到了那條漏網之魚,現在要將那條魚就地正法。
她望向顧長歌,那清雋的面容上滿是懊悔憤恨和擔憂,今天的情況是他們沒有預料到的,她不怨他,何況若是沒有他,她早就死在很多年前了。
這是原主家的債,現在淪落到她的頭上,她不想連累顧長歌,他是顧家唯一的繼承人,是當代的宰相,他有着宏圖偉業,未來一定能載入史冊,所以,她不能讓他有事。
顧長歌,你爲我做的已經夠多了,這一刻,我只想讓你平安。
長歌暖浮生,浮生此生,已經知足。
對着不遠處的長歌露出一個笑容,夏晚竹便一腳狠狠踩在那黑衣人的腳上,趁着他吃痛的瞬間,她轉身跳入那飄着各種花燈,承載着這個時代女子們美好願望的河中。
雖然是夏季,河裡的水不至於冰冷刺骨,但是那激盪而來的水波,卻漸漸將她溺斃。
呼吸很困難,大腦也漸漸變得一片空白。
朦朧間,似乎有一圈金色的光芒從天而降,破水而來,那光圈漸漸的落到她的身前。
她這才認出,這到光圈之中竟然是一串佛珠。
她伸出手將那串佛珠捧入掌心。
不知是河水還是淚水從眼眶溢出,她聽到心裡有一個聲音在拼命呼喊着,“凉淵,凉淵……”
淚眼模糊間,她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躍入水中向她游來,那雙永遠都對她溫柔的眸子,還有那讓她眷念了千百年的聲音,“漪兒……”
她向他伸出手,嘴邊露出一個笑容,她知道,凉淵永遠都不會丟下她,永遠都陪在她的身邊。
凉淵,她的凉淵。
岸上,那幾個黑衣人已經被行遠來的人制服,原來行遠一直都在暗中保護着夏晚竹和顧長歌,剛纔只是想要伺機而動救下他們兩人,卻沒有想到夏晚竹爲了保護顧長歌選擇了投河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