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剛剛掛斷的電話,餘華亭的輕輕蹙眉:“小邵那孩子這麼早就過來了麼?”
隨後笑着看向自己的寶貝女兒:“應該是早就等在外面不好意思進來,我剛剛那個電話也算是給了他臺階。
等下小邵進來,你也不要太驕傲,夫妻兩個過日子,哪有牙齒不碰嘴脣,我和你媽結婚這麼多年,不也是磕磕絆絆走過來的。”
林諾雅嗔怒的看了餘華亭一眼:“和孩子說什麼呢?”
不過轉頭看向餘悠時,臉上又多了幾分慈愛:“不過你爸爸說的也有道理,畢竟結婚了,在外面一定要給男人留面子,你偶爾也要給小邵那孩子一個臺階下,懂麼?”
他們家的情況不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護不住這麼從小保護到大的女兒了。
小邵雖然能力差了些,但好歹背靠着邵家,倒是不用擔心女兒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正說着話,忽然聽到管家的一聲驚呼:“你不能進去。”
餘華亭和林諾雅相互對視一眼,倒是餘聲尋聲走過去:“什麼事吵吵鬧鬧的.啊!”
聽到兒子的慘叫,餘華亭猛然起身,可還不等他去詢問情況,便聽由遠及近的整齊腳步聲。
只見兩隊黑衣保鏢步伐統一的從兩側包圍客廳,臉上滿是肅殺之氣。
望着這些人身上不似尋常人的殺氣,餘華亭眼中滿是警惕:“你們是誰,爲什麼闖進我家。”
眼前這一幕,讓他莫名想起三年前那天被人帶走的事.
黑衣人們並不說話,只側頭看向空曠的走廊,似乎有什麼大人物即將登場一樣。
這種莫名的壓力讓餘悠不着痕跡的向林諾雅身後躲了躲,她膽子小,經不起嚇。
似乎是聽到樓下的聲音,剛洗好澡餘毅披上衣服匆匆下樓,誰知在二樓的轉角處看到了一個自己沒想到的人。
餘光,這女人不是跑了麼,爲什麼忽然回來了,還帶着這麼多人。
多年後再次回家,餘光倒是沒空着手,她手裡還抓着餘聲的頭髮,將人從門口一路拖進客廳。
見衆人用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己,餘光笑盈盈的看向目瞪口呆的餘家夫妻:“爸媽,我回來了!”
她不是拆散這個家的,她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此時此刻,餘家人心裡冒出了同樣的想法:這下怕是不能善了了!
餘光的身體呈現下座趨勢,當即有黑衣人在她身下塞了一張椅子。
他們都是科技城的安保人員,如今科技城的正主回來,自然是要被最高規格的保護。
餘光坐下後,第一件事就是將餘聲甩向餘家夫妻:“好久不見,餘聲倒是比以前虛了不少,打人的時候都沒什麼力氣了。”
餘聲直直砸向餘華亭,嚇得餘華亭趕忙向旁邊躲避。
他年紀大了,可經不起這實打實的一下。
餘聲悶哼一聲落在地上,林諾雅臉上滿是心疼,快速放開餘悠的手去查看兒子的情況:“小聲,你怎麼樣,快醒醒,千萬別嚇媽媽。”確認餘光來者不善,餘毅挺起脊背快速下樓,站在餘華亭身後:“餘光,你惹出這麼多事,家裡都沒和你計較,你居然還敢帶着外人回來找麻煩。”
餘光笑着點頭:“大哥說的對,就是因爲家裡對我太好,這麼多年我才一直放不下家裡,這不就回來了和餘家共進退了麼。”
餘毅嘗試着不被餘光牽着鼻子走:“家裡待你不薄,你從哪找了這麼多不三不四的人回來鬧事。”
一邊說話,一邊死死盯着這些人的反應。
發現自己所謂的不三不四沒讓保鏢們產生任何感情波動,餘毅心裡暗叫一聲不好。
他最擔心的事情出現了,普通人是會有情緒的,即使培訓的再好,被人指鼻子罵的時候也會有面部表情。
但這些人卻沒有,這說明他們曾受過專業的訓練.
餘光卻笑着點頭:“大哥說的對,餘家對我很厚道,當初爲了防止我出去惹事,貼心的幫我在精神病院安排了單間,還讓四個男人日夜輪流貼心的照顧我,着實厚道的很。”
說到四個男人時,餘悠的身體悄悄抖了抖,向餘華亭身邊湊近了些。
以爲女兒是被餘光嚇到了,餘華亭忍不住拍了拍餘悠的手背,高聲對餘光呵斥:“你當時情緒不穩定,我們送你去精神病院也是爲你好。”
至於四個男人的事,他下意識裝作沒聽見。
不是沒聽到餘光的暗示,只是不聾不啞不做家翁。
餘光已經與他們離了心,剩下的三個孩子都是他的命根子,就算做了什麼過激的事情,也只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沒必要去計較已經發生的事。
餘光認同的點頭:“爸爸說的對,您和媽媽一直都是最疼我的,知道我有病就送我去療養,你們看,自打得了精神病,我是不是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餘光的冷嘲熱諷激怒了正在查看兒子情況的林諾雅,她緊緊抱着餘聲,撕心裂肺的對餘光怒吼:“你就是個瘋子,這麼多年你一點都沒變,一回來就將家裡攪得天翻地覆,我當初就不應該生你。”
餘光笑着推眼鏡:“生我其實只是附加作用,你享受的是製作的過程,否則在我後面也不會有餘聲,你說對吧,媽媽!”
媽媽兩個字從餘光嘴裡吐出,帶有一種濃濃的嘲諷意味。
感覺餘光越發不像話,餘華亭忍不住出言訓斥:“餘光,這就是你對長輩的禮貌麼?”
餘光笑着懟回去:“抱歉了爸爸,你要是不說,我總以爲自己是個死了爹媽的倒黴孩子,要不怎麼會被欺負成這樣!”
餘華亭深吸兩口氣:“我和你媽自然是心疼你的,否則當初你被抱走後,也不會一直在找你。”
一邊說話,一邊用背在身後的手悄悄撥打報警電話。
這女兒瘋了,再不讓人將她抓走,說不定還會鬧出什麼事來。
林諾雅卻忽然打斷餘華亭的話:“你和她說這些做什麼,她就是個沒心肝的,否則也不會上門來打她弟弟。”
很明顯,餘聲捱打的事讓她受了極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