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茹君是在叫自己,魏甯浩動了動身體,剛準備弄出點動靜,卻聽何大花的聲音傳來:“大姐就是好本事,將這些男人哄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聽到何大花諂媚的聲音,魏甯浩心中一陣陣發寒。
不是欺負茹君的惡毒婆母麼,兩人的關係爲何同之前表現出來的不大一樣。
茹君拍了拍身上的土,頂着一張有些紅腫的臉對何大花冷笑:“你手勁倒是大,今天還有幾個。”
何大花舔着臉湊過去:“這不是爲了效果逼真麼,今天送到各府的人足有五個,其他人估計也不會來了,大姐今日着實賺了不少,還是早些回去休息,莫要累壞了身體。”
茹君撫了撫有些凌亂的髮絲:“行了,莫要說這些廢話,今日賺了兩百多兩銀子,待會去我那,將這錢給兄弟們都分一分,出了力的人都別虧着。”
做她這種買賣的人,沒點子打手怎麼行。
只要能一直讓這些人嚐到甜頭,他們就不會背叛自己。
茹君的話聽的何大花心花怒放,當即點頭哈腰的扶着茹君離開。
她這位姑娘可不是一般人,早些年便在江湖上闖出一個雌雄雙騙的名聲。
後來那男的死了,姑娘便糾結了一堆人,專門做這種沒本的買賣。
別人做這牙婆都是買進賣出,偏這姑娘光是用一張嘴,到處忽悠着外鄉過來的男人爲她賣身還債。
想到那些男人被忽悠的心甘情願賣了自己,將錢送到茹君手上後還擔心茹君過的不好,何大花就一陣陣牙酸。
別的不說,光是茹君這空手套白狼本事,就夠何大花佩服的五體投地。
正說着話,又是一道賤兮兮的聲音傳來:“君姐,您這鞋子我可給您抱回去了,我家君姐的東西,怎麼可以便宜那些臭男人,多看一眼都髒了這寶貝。”
君姐絕對聰明,就這樣的半成品鞋子,家裡還有整整一櫃子,各種尺碼布料的都有。
專門對付那些自以爲風流的二傻子們。
茹君伸手在男人臉上拍了拍:“乖!”
由於不甘的掙扎,魏甯浩嘴上的針孔中滲出了細密的血珠:他聽出來了,現在說話的正是茹君那個小叔子。
這三人的關係,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
見茹君三人相攜離開,餘光拉起魏甯浩:“我現在倒是知道爲什麼你父親不讓你接管侯府了,因爲你這個智商根本不配。
就你這樣的人,活該無聲無息的活着,而後再無聲無息的死去,無論聰慧還是決斷,你永遠比不上魏寧毅。”
原主那一世,魏甯浩看似沒有存在感,可在餘家破敗後,這人帶着一羣所謂的朋友,去了餘家女眷被販賣的場所。
以原主霸佔侯府,連累他無法繼承家業爲由,對這些女眷百般羞辱,在他們的折騰下,有幾人當場身亡。
可最終,這人只是高高在上的給樓子裡丟下幾張銀票,說了句餘家女人也不過這點價值,便饜足離開了。
魏甯浩此人頭腦空空,愚蠢貪婪又自視甚高。
若不是原主孤立無援,後期又有新帝爲定遠侯府保駕護航,這個比天高,命比紙薄的二傻子,又怎會過得那般張狂。
當初將人丟在這,便是早早打聽到這茹君的精彩戰績。
至於林舉人的女兒,當時便已經大不好,只是餘光算過,用這個世界的算例,這姑娘的八字同魏甯浩特別合。她不過是找人在那道士面前,唸叨了幾種先人蔭庇後世的秘法,那道士便自己尋去了林舉人家。
上輩子,魏甯浩嘲笑原主孃家的女眷不值錢。
既然如此就讓她看看,這魏甯浩究竟值多少錢。
餘光的話說的相當不客氣,經歷了一干事情的魏甯浩心態瞬間崩了。
他的身體不斷蠕動,大滴大滴的血珠爭先恐後的鑽了出來。
餘光眉眼間都是笑意:“我原本就是個心地善良之人,見不得你這般受苦,也罷,如今我便再做一次好人吧。”
說罷,餘光將魏甯浩拖去了茹君真正居住的大宅。
在魏甯浩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快速割去了魏甯浩的眼皮和嘴脣,還順便給他止了個血:“拆線太疼,我見不得你多受苦楚,還是這樣快刀斬亂麻的好。”
沒辦法,她生性善良,見不得人家多受苦楚。
沒了遮擋後,魏甯浩的眼球和牙齒全部暴露出來,餘光的聲音中帶着淡淡的嫌棄,將魏甯浩的頭抵在牆上:“你果然比你弟弟差遠了。”
不知是不是被餘光說的多了,魏甯浩心裡竟對魏寧毅生出一股子恨意。
明明都是爹孃的孩子,他還是爹孃的長子,爲何魏寧毅就能要什麼有什麼,而他就變成了這樣!
餘光的嘴脣湊到魏甯浩耳邊:“你可真是可憐,在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人真的在乎你,就算你對人家掏心掏肺,人家也只會覺得你給的太少,你知道爲什麼嗎?”
察覺到魏甯浩身體的僵硬,餘光的聲音越發蠱惑:“是因爲你身份不對,沒有身份加成,你什麼都不是,若現在留在魏家的人是你,那茹君定不會這般對你。”
“魏甯浩,你一出生就註定是悲劇,因爲你爹孃從沒爲你考慮過。”
“魏甯浩,你真的很可憐,因爲你永遠要活在魏寧毅的陰影下。”
“魏甯浩,你如今這個樣子永遠比不上魏寧毅了。”
“魏甯浩,是你的家人毀了你。”
“魏甯浩,若是魏寧毅看到你如今的樣子,你說他是高興還是爲你難過,那難過中又能有幾分真心。”
“魏甯浩”
08裹着小被子瑟瑟發抖:“.”宿主又開始放大招了。
不怕他家宿主折騰,就怕宿主嫌折騰的不夠盡興給別人強行擡咖。
做完想做的事,餘光放開魏甯浩,塞給魏甯浩一把短刃徑自消失在夜色中。
年紀大了,不能同年輕人一起折騰了,她還是快些回去休息吧。
魏甯浩則頂着猙獰又陰鬱的臉,看向屋中說話的三人。
打手們都領到錢離開了,只剩下沈茹君,何大花,以及那個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