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此時正一臉討好的給茹君捶腿:“大姐,你看是我好還是那個袁浩好。”
聽到小叔子醋意十足的話,茹君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臉:“人都走了,你阿姨還要怎麼樣,不過袁浩是真的可惜,若不是他的八字碰了巧,我還真想過將人留下。”
袁浩當真長了一副好皮囊,也是她最上心的一個。
至少她沒給別的男人請過大夫,袁浩這也算是頭一份了。
小叔子不屑的咧嘴,倒是何大花舔着臉湊過來:“君姐,林舉人那邊再不招人了,你看剩下那幾個怎麼辦。”
他們這一行,半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只是不知道該將人送去哪裡。
茹君瞥了何大花一眼:“怎麼着,你有好去處了?”
何大花笑嘻嘻的指了指天上:“這段時間有人來招太監,這不是想着多賺點麼。”
那可是八十兩一個人。
茹君與何大花相視而笑,忽然一巴掌拍在何大花臉上:“作死的東西,想死莫要帶上我,將人送進宮裡,但凡有一個人混出頭了,你全家上下都不夠死的。”
她做的生意,所有人都只有一個宗旨,那就是有去無回。
何大花被打的有些懵,捂着臉小心翼翼的道歉:“君姐我錯了,我這便去回了他。”
君姐做這種事多年都沒翻車,她當然要相信君姐的經驗。
茹君抿着嘴想了想:“罷了,現在回絕太過生硬,平白得罪人。你且應下來,回頭我去尋兩個不記事的孩子送過去,想必他們會更喜歡。”
何大花趕忙向茹君認錯,順帶賭咒發誓自己以後絕對不隨便接活,這纔將事情揭過去。
處理過何大花,茹君輕嘆口氣:“說真的,我還真有些喜歡袁浩,當時看他落難時,我還以爲這是哪家流落出來的公子哥。
可惜這人身份太差,林舉人給的銀子又太多.哎.”
一聲嘆息說明了很多事情。
小叔子的表情越發嫉妒,用力在茹君身上蹭來蹭去:“也不知那個袁浩是哪座山上下來的男狐狸精,竟然把我君姐的魂都勾走了。”
正當何大花望着正在癡纏的兩人一臉姨母笑時,胸口處忽然傳來一陣悶痛。
何大花下意識低頭,卻見一段銀色的刀尖,那刀尖上還帶着血。
原來是一把自她身後穿胸而過的短刃。
何大花想要回頭看看是誰傷了自己,卻被一隻手按住了腦袋。
隨着噗的一聲悶響,匕首被拔了出去,何大花的身體重重落地,驚擾了正在纏綿的兩人。
茹君懶洋洋的向門邊看了一眼,直接被入眼的一幕嚇得連連尖叫:“鬼啊,有鬼!”
世上爲何會有相貌如此可怕之人。
由於沒有遮擋,魏甯浩的眼皮和牙齒都這麼暴露在外面,看起來異常猙獰。
小叔子也被魏甯浩的模樣嚇壞了,一把推開茹君便要翻窗逃走。
都說壞事做多了一定會有鬼上門,現在報應果然來了,他可不想陪着茹君一起被鬼掐死。
可他的動作卻比不上魏甯浩的快,只見魏甯浩一刀戳穿了他的脖子,隨後面色陰沉的看向正在瑟瑟發抖的茹君。
茹君此時已經嚇破了膽,身體抖得如同篩糠:“你是誰?”
她怎麼不記得自己遇到過這麼可怕的人。魏甯浩冷冷的看着茹君:“你不知道我是誰麼,你確認你真的不知道麼?”
沒有嘴脣遮擋,魏甯浩說話嘶嘶漏風,可茹君卻聽出了他的聲音:“你是浩郎。”
話音落下,茹君眼中忽然迸發出驚喜的光:“浩郎,你回來了,你是來帶我走的麼?”
說罷,茹君走到魏甯浩身邊,小心翼翼碰觸魏甯浩的臉,隨後緩緩親了上去:“浩郎,你回來就好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下一秒,茹君發出一聲悶哼,袖子裡隱藏的匕首應聲而落。
魏甯浩卻不覺得解恨,手中的斷刃依舊一下下戳在茹君身上,直到茹君徹底沒了動靜方纔作罷。
感受到茹君的身體漸漸失去了反抗能力,魏甯浩將人抱緊,喉嚨中發出一聲嗚咽。
他還是捨不得這個壞女人,哪怕這女人想要他的命。
不過這件事倒也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貧窮就是原罪!
明明都是魏家人,定遠侯府的東西也應該有他一份。
餘光安安靜靜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負責上夜的人已經在外面睡着了。
聽着外面傳來的均勻呼吸聲,餘光的笑容越發溫柔:這些人廢物的恰到好處,一點都不會妨礙她的工作。
08:“.”它也是沒想到,自己宿主的工作,有一天會變成折磨人。
另一邊,經過一天的打探,魏長源終於發現魏寧汐的死似乎與定遠侯府魏家有關。
說到魏家,魏長源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餘光。
除了餘光外,再沒有其他人有殺害魏寧汐的理由。
至於那些紅樓花娘,以及魏寧毅去怡紅樓搶人的傳說,在魏長源眼裡都是欲加之罪,這裡面一定有蹊蹺。
懷抱這樣的心思,在後半夜所有人都最容易睏倦時,魏長源獨自一人潛入了魏府。
關於寧汐的事,他自會找人問個清楚,可前提是他要先殺了餘光。
魏長源摸進府時,餘光正坐在桌案前,認真的欣賞一副避火圖。
她這個血啊,真是越來越涼了。
看着餘光那休閒自得的模樣,魏長源臉上的表情越發猙獰:賤人,受死.
還不等魏長源碰到餘光,整個人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竟是直接被餘光踩在腳下:“給夫君請安!”
魏長源恨得咬牙切齒:“餘光,你最好放開我,否則我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外面負責上夜的逐月被忽然出現的男聲驚醒,當即用力的拍門:“夫人,您可安好。”
夫人屋裡怎麼會有男人,她是不是聽錯了。
餘光笑盈盈的看着被自己踩住的魏長源:“逐月,有賊人進來了我房裡,你快去叫人過來捉拿,將這賊人送官。”
聽說送官,魏長源眼神越發狠戾:“你敢!”
餘光倒是認真思考了下,隨後鄭重點頭:“敢!”
她就是這麼喜歡回答別人提出的問題。